FLAG.8 可爱深红爱浅红(1 / 2)

加入书签

“永琳,私记得你提起过,对那永生不死之药有些兴趣吧?”

……

“私自然清楚,无论于你于私,这药物都不会有任何裨益,但……不为无益之事,何以悦无涯之生?这东西对你的意义,应该是意味着医术的最高成就吧。”

……

“私可将仅存于一瞬的药力凝于永恒,再用你杰出的医术加以调配,是一定能做到的。”

……

“禁忌?这不是永琳你需要考虑的。”

……

“比知法犯法更罪加一等的正是……受制于亲自制定的律法,触犯了亲自设下的禁忌,想想看,不是很有趣吗?”

……

“关于这点,私早有打算。眠月姐妹是你的学生,月都事物交于她们,再加上你从旁辅佐,私是很安心的。”

……

“那个名字也不必再提了,私既下决断,区区名字身份,便已弃如蔽履了。”

……

“月之都的子民,私会留下一座雕像为她们所缅怀,因此不必太过介怀。”

……

“于私而言,所谓放逐,于其说是派遣无聊,或许更是期待已久的认知与体悟;于永琳你,做出了感兴趣的药物;于那两个孩子而言,能力得到锻炼并获得认可。这是一举数得的事,无需他虑。”

……

“那便开始吧……蓬莱之药的制作。”

……

……

午夜时分,辉夜睁开眼睛。

她是不需要每天都睡觉的。

不同于脆弱的人类依靠睡眠获得休息,只是因为被莫茗强制而稍微养成了习惯罢了。

但毕竟只不到两年时间,这习性并不深刻。

对她而言,区区数年也只是一阵小憩的功夫。于人类,却能够发生许多许多事情。

起身,点燃油灯。

初春之时,天气渐暖,但也还是有些凉的。

辉夜只穿着一件绸缎单衣,捧着油灯,在一片漆黑的府中行走着。

她身上这细腻绸缎所裁剪的和服,并不是存于此世的布匹工艺,于莫茗说是从竹子中获得,辉夜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推开书房的门,将灯放在桌上,点燃烛台上的蜡烛。

墙上所挂着的,是傍晚时分那个名为上白泽慧音所赠予的宝剑。

籍着慧音老师之前所说的话,在她将草薙剑拿出来的瞬间就已经大概明白了这位白泽的想法。

大约是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出自己已经了然,便不再对这把剑进行解释,所以目前只有莫茗一人对这草薙剑还毫无概念。

要说此剑,原主人与她也算有些渊源,但那是十分久远的事了……久远到她自己都已快记不清。

慧音要将这把剑留下,一开始莫茗是拒绝的。

直到她说,这剑是辉夜的所属物,不能听凭他的决断,才让莫茗将视线移到自己身上。

老实讲,虽然也有着收集宝物的癖好,但她对这凶兵并无太大兴趣。之所以会产生感应,大约也是因为那久远以来的渊源,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

但是,看到莫茗不停的对她使脸色,看来很想让她拒绝的样子。

于是辉夜答应收下这把剑。

将墙上悬挂的这把剑取下,微微拔剑出鞘,立刻照亮了整个房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光芒似乎比傍晚时分稍微弱了一些。

此剑是通灵的,是否也察觉到了自己与它原本主人的渊源呢?这种事情,怎样都好了。

合剑入鞘,挂回墙壁。

熄灭蜡烛,捧起油灯,离开书房。

……

……

虽然此身名为蓬莱山辉夜,但仍保留着长久以来在月都的行事作风。

选择收下草薙剑,当然不会只是为了看莫茗郁闷的表情。

一身单薄的辉夜行走在夜间的庭院中,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房门——莫茗的卧房。

油灯放到桌上,微弱的光在房间中飘忽不定,辉夜走到床前,微微垂首,如水的长发洒在莫茗的被子上,她近距离地看着这个呼呼大睡的男子。

月都的记忆,是逐渐才苏醒的。在那之前,就已经被眼前的人赋予了辉夜的名字。

如今冠以蓬莱山氏,是她很中意的姓名。

即使自己曾度过了无数的岁月也好,被一个仅仅二十多岁的人类收养,也并没有害羞之类的感情,因为在她想来,要经历人世的感情,大抵总是要如此的。

到头一旦接受下来,剩下的也就只有人类间令人心悸和感动的亲情了。

长生种是十分淡薄人情的。本来,辉夜对自己同样没有报以太大信心。

有些事是从一开始就能够预知的,比如,虽然自己会被善良的人收养,但最好别去渴望被理解、去结交朋友之类,上升到灵魂层面的交流,首先需求的是双方能站在同样的高度。

人类的格局气度,毕竟还是太小了。

但或许是运气好,或许她小看了人类,又或许……是永琳暗自有什么动作,她所遇见的名为莫茗之人,与她印象中的凡人不尽相同。

也有点所料不及之事,或者说……其实有很多。

在莫茗眼里,或许他于自己的关系是养父养女,但在苏醒了记忆的辉夜眼中,从一开始就觉得,两人间……与其说是「不怎么纯粹的兄妹」,更像是「不怎么平等的友人」。

相较于其他,友人一词,对辉夜而言是真正意义上的奢侈品,人间一行,若能觅得友人一枚,则是如同无价之宝般的收获。

但是,问题或许出在两人对相互间关系不对等的观念之上。

与辉夜而言算是友人,算是某种程度上承认了莫茗在她眼里的格局高度。

但无论是关于道理的交流,或者理念的交锋,甚至是日常的嬉笑,她都能从莫茗的态度中感觉到某种陌生的但却令她十分沉迷的感觉——大约是名为“宠溺”奇怪感情。

她与名为八意永琳的友人相交已不知多少岁月,可对这种感情却依旧是陌生的。

这种能够令她感到喜悦与放松的感情,令她着迷,竟然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蓬莱山辉夜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并未在人间待的太久,却也沾染上了人类的恶习——贪婪。

因为贪婪,以致本两人间不对等却依然融洽的关系,逐渐变得令她不满了。

这份微妙的感情并不足以警醒她,直到白天发生的某件事,她才决定行动。

两人中午的谈话,让辉夜彻底明白了,自己永远是被当做晚辈与孩子的身份来抚养的。

也正因此,让着向来慵懒的辉夜也产生了些许“得做些什么”的想法。

伸出手,用冰凉的手指抚上了莫茗的脸颊。

莫茗瞬间睁开眼睛。

辉夜收回手指,两人对视了一会。

莫茗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床边一身单衣的辉夜,又扭过头看了看放在一旁桌上摇曳着的油灯,再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的天色。

“身体不舒服?”

蓬莱山辉夜沉默不语。

莫茗掀开被子,拿起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

“厨房里备了些黑砂糖,我去给你煮些姜糖水。”

并没有阻止莫茗的动作,只是立在一旁摇头道:“私没有不舒服,只是没有睡意。”

莫茗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这孩子似乎是很难入睡的。

在去年、她还小的时候,晚上就一直睡不着。那时候大概持续了一个月左右,莫茗坐在她旁边等着她入睡,算是半强迫性质地,让辉夜养成了睡眠的习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