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谍谍不休(1 / 2)
第46章 谍谍不休
2016-03-21 作者: 阿北北
第46章 谍谍不休
大殿外传来的这一句话,坐实了我的猜测。不管我有千万个理由不愿意去相信,但真相永远不由自己随便选择,它更多的时候带着泪,带着血,带着无尽的悔恨乃至绝望。
声音的主人走进了大殿,一身月白布袍没有一丝褶皱,轻摇折扇脸如冠玉,无论在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儒雅温润。
可是这往日里的谦谦君子,此刻看来比最恶毒的毒蛇还要恐怖,最奸险的狐狸还要狡猾——蒋伯伯,怎么会是您,怎么能是您!
心中的怒火已经发出疯狂的嚎叫,我的胸腔不可遏制地大幅度起起伏伏,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蒋毅承!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孙管家。
可笑!真是可笑!这个富可敌国的“四麐之首”,这个造福林楠百姓的丝绸富商,这个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好好先生的蒋家老爷!
“哈哈哈哈!”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蒋毅承蹙眉哂笑道:“贤侄,别来无恙啊!”
我抹去还未夺眶而出的泪水,一层浅浅的泪光浮动眼底,冷冷地答道:“就在刚才,我还尚存一丝希望,希望我所推测的不是真的!”
“不愧是陆贤弟调教的好孩子,这么快就想到老夫身上了,”蒋毅承轻摇折扇,作出突然看到吴伯的神态,“原来有高人指点啊,吴夫青,吴老夫子,毅承有礼啦。”说着,轻轻巧巧地鞠了一躬。
“不敢不敢,蒋大善人屈尊枉顾,小庙蓬荜生辉。”吴伯双手作揖,微微欠身,同时一道气流从吴伯宽大的衣袍里****而出,飞向了蒋毅承。
只见蒋毅承不躲不闪,又是轻轻一摇折扇,将冲向他的气流化于无影:“老夫子,好霸道的先天罡气啊!”
“老啦老啦,还是蒋大善人的须弥无相功厉害啊。不过你偷天换日、欺世盗名的手段倒是更高明!”
“呵呵,老夫子抬举蒋某啦!我这些小小伎俩哪瞒得过您老的法眼。不过……”蒋毅承两道阴测测的寒光向我射我,“陆贤侄,你是怎么猜到的?”
蒋毅承见我望向门外,轻蔑地挑了挑眉,补充道:“别想着如何逃出此处,外面都是我的人,倒不如同我好好说说,说不定蒋伯伯我一高兴,还能让你比你爹多活一阵子!”
我抡起拳头便要挥去,吴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我的小臂:“文舜,你又毛躁了!做大事不能这么沉不住气,快跟蒋大善人说说,他是如何没脑子地露出破绽!”同时,我感觉吴伯正用手指在我背后写字——“缓兵之计”。
“来人,上茶,上好茶!蒋大善人,请坐,请上座!”吴伯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拉得长。
听着吴伯左一句“蒋大善人”,右一声“蒋大善人”的讥讽,蒋毅承居然一直面不改色,这老贼的涵养功夫着实了得。
经吴伯这么一提点,我就知道他已有下一步的打算。于是我便平复了一下情绪,慢条斯理地答道:“小荷莊,算是个好地方吧!只不过,少了点新意,园里的那座假山,倒是与苏州的狮子林一模一样。那几块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您也没少费心,是不是?孙管家!”说着,我把目光投向了一直躲在蒋毅承身后不声不响的孙管家。
孙管家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似得,还是低了个头一副猥琐的模样。
我的眼神飘过孙管家,直对着蒋毅承,“要说蒋老贼——额,蒋伯伯,您为何下此毒手,小侄猜想是因为您觊觎我们陆家的一件宝物吧。您与父交好,无非也只是为得到这宝物罢了!小侄应该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蒋毅承茗了一口熏豆茶,看不出喜怒,只是作了一个让我继续的手势。
“不过,有一点我还未想明白,您为何要在这么多年之后才下手?哦!不对,是您一直在张罗,只是之前时机还不成熟,比如父亲的人皮面具还没做好……那天红楼会,您假借游园,召集众人前来,更不是所谓的号召商会出资抗日那么简单。
“而你又将一块阴煞至极的石片藏在红包里,暗中交付于我,‘恰好’被这红色石片弄得狂躁不安的赖猫子出现,施幻术将我困于森罗洞中,诱我说出家中宝物。同时单独将家父唤入红楼,欲迫其吐露藏宝之处。
“不巧,蒋臻玺入局,误将我从洞中唤醒,而家父更是宁死不屈,您便将其囚禁。于是您一计不成另生一计……不,应该是您本来就是这么谋划的——“李代桃僵”。您与家父一向交好,最了解他的言行举止,于是您戴上人皮面具,扮作他的模样,带我回家,想要从我口中套出宝物的所在。为了取信于我,甚至还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蒋老爷遇刺身亡案’。因为您料想,我是陆家独子,必然会得知家中宝物之事。可您千算万算竟没料到,家父竟然对他的独子都不曾吐露宝物的只言片语。您那天问我宝物在哪儿?便已让我起疑,而且连日来您的举动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可是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来不及细想,只以为是父亲受了刺激心神不宁而已。刚才吴伯说他的探子早就发现有人假扮家父,再加上之前臻玺跟我说,她和蒋夫人都不能见到您的遗体,我才对您——蒋毅承的怀疑加重了几分。不过我终究还是不敢——或是不愿相信,您就是凶手。”
“蒋某机关算尽,竟被两个小娃娃抓到了尾巴,”蒋毅承摇了摇头,转向吴伯,“更令我佩服的是,吴老夫子竟已洞察先机,一早就布下了棋子,想必那日与我对话的挑夫正是你的探子吧。”
“什么洞察先机,要真能那么神,怎么会让先勇着了你的道啊!”吴伯抚着胡子,脸露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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