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重重谍影(1 / 2)
第45章 重重谍影
2016-03-17 作者: 阿北北
第45章 重重谍影
我把臻玺送进客房,她非常疲惫,而且由于惊吓过度,一直坐卧不宁。
“臻玺,不要太担心,吴伯已经派人去林楠镇报讯,你安心休息吧。”我把臻玺安顿在床上,掖好被子。
“文舜,一连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真的有点心力交瘁了。”臻玺躺在床上,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唉,臻玺的父亲至少可以入土为安,可我的父亲到现在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实在是枉为人子!”我心里默念着,一股万念俱灰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是看着臻玺她柔弱却又坚毅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陆家不能出我这样的不肖子孙。
我紧紧地握住臻玺冰凉的双手:“臻玺,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蒋伯伯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消沉。逝者已矣,你还有母亲要照顾,还有整个家族要料理。”
“父亲遇难后,母亲已经拍电报给在英国留学的兄长,我想再过不久,我哥就会赶到。”
“你说,正超要回国了?他这一走已经有五六年了吧,真怀念我们三个人一起玩的时光。”我思绪悠悠然飘到了多年以前。
蒋伯伯有臻玺和正超一双儿女,臻玺比我小两岁,正超比我年长两岁。因为我们两家世代交好,所以我们三个小孩情若手足,经常在一起玩耍。
后来在我八岁那年,正超突然奉蒋伯伯之命去英国留学。一个才刚满十岁的孩子远渡重洋,想来都觉得辛苦。
那时大家都还太小,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正超的印象依然停留在儿时,说不定再过几年就是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我都认不出来。
“是啊,那时大家无忧无虑的多开心。”只有忆起黄口垂髫时的欢乐,臻玺的脸上才绽开了久违的笑容,“哥回电报说,那里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不过这次回来后可能不再回英国继续学业了,毕竟父亲……”
“等正超回来再说吧,臻玺你闭闭眼睛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子。吴伯有事找我,我先出去了。”
“嗯,文舜,你,你别再出事了。”臻玺拉着我的手,一层浅浅的泪光浮动眼底。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我吹灭灯,离开了房间。
走出屋子,黎明前的空气潮湿而透心,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倒是被这冰凉的空气吹得清醒过来。我一路走向飞英大殿,只觉得一种异常沉重的感觉涌上心头,如同海浪,翻腾不息。
当我推开飞英大殿的大门时,吴伯已经背着手站在大殿的中央。他转过身来,沧桑的脸颊上依然给人安详温和的感觉,觉得倍感亲切。
“臻玺已经睡下了吧?唉,真是难为你们两个孩子了”。
“吴伯,我爹还活着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刚才一见到吴伯就想问他,可臻玺一直在边上,她父亲新丧,舅父家又是惨遭灭门,我不能当着她的面问这个问题。
“文舜,事情已然发生,你再急也没用,”吴伯拉着我坐到他边上,“上个月,你父亲陆先勇来见我时,我看到他眉宇泛黑、双眼有祟,当即就占了一卦,卦象堪忧,必有一劫。不意,竟一语成谶啊……”
“吴伯,那父亲……”我急于知道父亲的死活,吴伯却慢条斯理地跟我唠起了老黄历。
吴伯摆了一下手,让我不要插嘴,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突然双眼放出光来:“先勇老弟,现在既不在生门,也不入死地!”
“不在生门,不入死地?那我爹不是成了孤魂野鬼了?我在家里的看到的画皮莫非是?”一想到“画皮”,我不禁一阵寒战。“你说你爹成了画皮?哈哈,那是人扮的!小孩子家家就会胡思乱想!”
“吴伯,您不知道那个画皮有多恐怖,我亲眼看见它这么一下,”我模仿着“画皮”的动作抓了一下自己的脸,“就生生地扯下一张人脸啦!您怎么说这是人扮的?”
“你莫慌,听我慢慢道来,”吴伯又喝了一口茶,一副要说书的样子,他哪里知道我早已心急如焚,可无奈,只能听这老先生娓娓道来。
“蒋毅承遇难当日,我就觉此事过于蹊跷,而你父又深陷其中,故当日我便暗中遣人潜至林楠,其意是为你父亲洗脱嫌疑。但据探子回报,他所见到的陆先勇行为诡异,与平素大不相同。我派的这探子也是机警之人,用日常我与你父联系时的切口与假先勇对答,假先勇果然露出马脚。就在那天晚上,他便潜伏在陆府,恰好看到那人在撕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我的假父亲戴着‘人皮面具’?”那张露着五个窟窿、血肉模糊的脸皮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这张人皮面具跟我爹的脸一模一样?难道这张脸皮真的是……”我不敢再说下去了。
“你想多了,不是你父亲的脸皮!”吴伯不客气地给了我一个烧栗子(用指关节在头上打一下),“你可知林楠镇上,曾有一个变戏法出了名的‘猢狲吴’吗?”
“知道,那人用变戏法的本事屠了苏州大户,之后便杳无音讯……猢狲吴……”我心中猛然间像是被电击中一般,迅速抬起头,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一阵冷至冰点的凉意窜至全身。
吴伯看到我这种眼神,马上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连连赏了我三个烧栗子:“那个猢狲吴,并不是我!”
“吴伯,我没说是您啊,我怎么敢怀疑您老!”当然,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这几个烧栗子吃得不冤,“个么(那么),‘画皮’就是猢狲吴咯?”
“不是,人皮面具是猢狲吴做的,猢狲吴啊猢狲吴!”吴伯念叨这个猢狲吴的时候,那语气像是从牙齿缝里撕扯出来的一样,他那波澜不惊的深邃瞳仁里,竟有一丝不可遏制的愤怒。
“吴伯?那个猢狲吴怎么了?”
吴伯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继续说:“你那带着人皮面具的假父亲并不是猢狲吴。可惜啊!那一夜,探子本欲一窥庐山真面目时,却被一个黑衣人发现,最终功亏一篑,不曾窥得面具下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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