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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13 作者: 银羽落英

徐诺回到家,右手隐隐作痛,刚才是用力得太猛了一些。

不知道其他的科主任是怎样处理这种窝心的事件的,现今的医患关系真让人担忧,病人固然不信任医生,医生也处处对病人防范。问题是,大家都太聪明了。

家里常备活血化淤、消肿止痛的药物,这当然跟她从小被父亲逼着练武有关。现在想起来,还亏得父亲当时的苦逼。

徐诺从冰箱里拿出一包冰块,用毛巾包了,放在右手握着。

损伤后立即用活血化淤、消肿止痛的药物对伤处涂抹,这其实是一个治疗的误区。因为在损伤的急性期(24小时内),皮下软组织周围的小血管会发生破裂,此时如果使用正红花油等活血化淤的药物外用涂抹揉搓,就会加重局部的血液渗出,从而使肿胀加重。

正确的做法是,在扭伤的急性期,可以使用毛巾包一些冰块,对扭伤处进行局部冷敷,避免过多活动,严禁热敷、揉搓及涂抹活血化淤药物;急性期过后(24小时后),扭伤局部会进入血肿吸收和组织修复期,这时才可以使用正红花油等活血化淤药物。

于洪峰总说她不像个女孩子。女孩子的闺房,最常备的应该是胭脂水粉,外加一面漂亮的镂空的复古菱花镜,一个挂满了衣服的柜子,而徐诺这里常备的却是消毒棉签和创可贴,红花油。

不像就不像吧。他又不在身边,生活还要继续,总不能雇个保镖保护自己。

手机上有三条短信,都是于洪峰发的。

一说他放假了,问她有没有空。现在医院里事多,凡是于洪峰的短信都靠边,最后回家看,难怪刚才没有看见。

一让下班后给他个电话,可是刚才徐树根病情波动紧接着病人失踪,她哪还顾地上。

最后说,算了,这么久都没回音,想必你是忙呢,我不来了,下次吧。

于洪峰经常说他们的关系正在滑向危险的深渊。

或许吧,不知道为什么,她太忙了,没时间来应付他怨妇般的埋怨,她太累了,懒得思考太遥远的问题,她……她太烦了,不愿想太多原本可以很简单的事。

他当然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像一个不用多说的亲人,使她只要在得闲的时候想想就行了,而不用花费太多心思;也应该像一个无关痛痒的远方亲戚,在忙碌的时候能够完全抛却,却不会影响他们之间关系的性质。

徐诺拿过当天的报纸,有时候他们简直就一无所用,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看。事实上,她对它们也毫不关心,他们的关系就像她和他,淡如水,但被称为君子之交。

于洪峰和她最多的来往就是在跆拳道的课堂上,两两对打的耳鬓斯磨让徐诺联想到金承。他们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扭打的,有时候是按着父亲传小的招式,更多的时候却是蛮缠烂搅。

金承的父亲金大勇遭受修路重创之后,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背后指桑骂槐,不久郁郁成疾,只知道喝酒取乐。金承一家猛然丧失了一个正劳力,还要面对外面诸多流言蜚语,刚上初二的金承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个害羞怯与言语的小男生,猛然间打开了话篓子,遇上谁都能唠嗑上几句。脾气却是出奇地好,任笑任骂,永远是张开嘴嘻嘻地笑,还别说,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都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腿脚也变勤快了,挑粪担屎,家里的活样样干得,不仅如此,别人家吆喝一声,立马就过去了,插秧割稻,那是毫不含糊,特别是对待金定国一家,那更是照顾有加,有事没事,老要跑去嘘寒问暖。

金承的变化真是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也确实让稻花村的村民,甚至徐诺的父亲徐更生刮目相看。然而徐诺却觉得金承那笑容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沉重,而那一份沉重令她心痛,钻心的痛。

于洪峰总是说她对他不是什么事都坦诚相告,对他隐藏了什么没有说。是呵,面对这样的事实,她,一个无可奈何的人,还能说些什么?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像金承一样,把一切深藏在心底罢了。

让过去的一切成为过去吧。

但是如果,那她视为过去的过去竟没有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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