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飞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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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飞虹

2018-04-15 作者: 张培良

峡谷飞虹

杜金戌李企长

太行山麓的跃峰渠上,宏伟壮丽的“煤海渡槽”胜利建成了。Www.Pinwenba.Com 吧这是又一曲改天换地的高亢战歌,是“农业学大寨”的丰硕成果。

一九七五年寒冬的一天,当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滏水河畔,一辆深绿色的大卡车正沿公路风驰电掣般向西部的深山飞驰而去。

汽车上,十几颗火热的心在激荡,十几张喜悦的笑脸在欢唱。原来峰峰矿务局工程处接受了修建跃峰渠六号渡槽的战斗任务后,党委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根据市委的指示精神,进行了详细的研究和具体的部署。为了尽快地把人拉上去,今天一早,党委负责同志亲自带领工程处营指挥部全体同志及有关人员,前往施工地点实地考察。

汽车穿过王凤煤矿,向西北方向奔驰。伴随着一股股飞扬的尘土,开进了深山峡谷,车停下了。峡谷的西面是山坡,层层梯田直通坡顶,南北两个山头,相距二百米,峭壁陡立,怪石嶙峋。党委负责同志指着险峰峭壁说:“我们的施工地点就在这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南北两山头之间,架起一座长达161米,高21米,宽123米的渡槽,南接明渠,北通隧道,让二十五个流量的漳河水从这里腾空飞渡。”

“好啊!只要肯登攀,天堑变通途!”一个宏钟般的声音。“工程不小啊!我们工程处还没有建过这么大的桥呢!”副营长说。“目前正是数九寒天,地冻三尺,在这水贵如油的荒山野岭上怎么住呀?”一个清脆的声音。

听着同志们的议论,党委负责同志沉思着,我们不仅要修好渡槽,而且要通过建桥锻炼一直特别能战斗的队伍,便顺口问道:“小李,大庆人一开始是什么情况?”小李说:“靠两论起家,头顶蓝天,脚踏荒原,干打垒呗!”“对!我们也要有这种精神。走,找个搭工棚的地方去!”党委负责同志挥舞着拳头,激动地说。

他们冒着呼啸的北风,踏遍了附近的山川沟壑,最后确定工棚搭在离工地一里多地的路边山坡上。

深夜,在灯光下,他起草者修建跃峰渠的动员报告。

党委负责同志的动员报告振奋着工程处广大职工的心灵。一片片决心书象雪片似飞向各个支部,一张张请战书的大字报贴满了车间工地。元月二日,一支有木工、瓦工组成的先遣小分队出现在深山峡谷的山坡上。以只争朝夕的精神,投入了建营扎寨的战斗。在荒岭野坡上,刨坑挖冻土,立杆搭席棚。他们吃的第一顿饭是冷馒头,凉水。第一个晚上,睡的是冻土上搭的地铺。

为了解决供电问题,处属机电队集中兵力用两天时间架起了一条16公里的高压输电线路和一条一公里的照明线路。

一队队工人高举红旗,肩扛锨镐,浩浩荡荡地开进来了。

营指挥部发动群众,大闹设计革命,三上三下最后完成了符合总路线的设计方案。

山坡上,新建的工棚排列成行,批判专栏树立两旁,六号渡槽营的红旗迎风飘扬,阵阵战歌格外嘹亮,一场修建渡槽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正是隆冬时节,巍巍太行山的峡谷中,炮火隆隆,硝烟弥漫,战旗猎猎,人流滚滚。在两个陡立的山峰之间,工程处营的战士正在开挖渡槽的桥墩基础。

长一百六十一米的渡槽分为两孔,边墩座落在两个山头的脚下,中墩基础在沟底,要挖十一米见方、七米深,尽快地把中墩基础挖出来,就是建桥工人的头一个难关。

峡谷里,阵阵狂风怒卷,飞沙走石;沟底积雪重重,地冻得当当硬。建桥工人手拿锨镐肩扛大筐,只见锨镐飞舞,叮叮当当,大筐穿梭,一个个汗流肩背,愈战愈强。“同志们,加油干!寒风当电扇,白雪是炒面,定叫土方闹翻番!”一段清脆的快板声引起了一阵朗朗的欢笑声。这荒无人烟的山沟忽然变得一派热气腾腾了。抡镐的,一镐下去,一个白点,碎土飞溅,震裂了虎口;抬筐的跑得腰酸腿疼,红肿了肩膀。同志们擦一把头上的汗水,看一看竖立在西面堰头上的巨幅标语:“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浑身又增添了无穷的力量,他们手上的老茧加厚了,却干得更猛了,肩膀上的肉皮磨了一层又一层,却跑得更快了。土卵石的基础坑一天天加深。

七六年的正月初五,十一米见方的基坑已有三米多深。今天开始用小绞车提土了,安装在东面堰头上的小绞车拖动着双轮车,人推着双轮车沿斜坡从坑底向上走,同志们个个眉开眼笑,斗志更高,越干越有劲,恨不得一拳头就能戳出个大井来。

在激战的人群中,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工人,正在推着双轮车飞跑。他中等身材,黑里透红的脸膛上总是挂着一丝微笑,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活力。他就是被人们称为“革命老黄牛”的郭文昌。为了攻破土方关,他推着小山似得一车土正用力从坑底往上推,推到坡顶。“叮铃铃”,电铃一响,车停下了。他习惯地摘下帽子,抹了一把汗水,突击队员小陈端着一杯水跑过来说:“郭师傅,喝口水吧!旱井里的水,刚烧开。”

“我还是吃这个东西鲜气。”郭师傅顺手从堰头上抓了一把雪,搓了个蛋蛋,大口地吃起来说“水,让同志们喝吧!”说完,“呼”的一声,他一个人把一车土推立起来卸车。小陈看着郭师傅既不肯喝,也顾不上喝,就把水给了把钩的同志,他帮着郭师傅卸起车来。

卸了车,郭师傅拉上车就往坑底跑去,刚走到下坡时,突然车和钢丝绳的托钩断了,双轮车在自重力的作用下,从45度的斜坡上,以巨大的冲击力向驾着辕杆的郭师傅撞来,坡长只有七、八米,在一秒钟内即可冲到坡地。坑底是正在刨土和滚车的同志们,在这千钧一刻的时刻,英雄人物的高大形象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想到“宁可自己受伤,不能让同志们受伤!”他急中生智,用全力顶住辕杆,“嗖”的一声,扭转了车子的方向,车子没有沿着原轨道向下滑行,而是朝着地基坑的南侧冲去。

坑底的同志们喊道:“郭师傅,危险!”

车子辕杆撞到地基坑南侧的卵石上,一块块卵石“哗啦”一声掉了下来,车子停下了,乱石块砸到了郭师傅的腿上,他扑倒在地,卵石把他的右腿下部·146·英模采风砸肿了。

领导和同志们急忙围拢过来,把郭师傅扶起来。在场的党委书记老白立即派人去要汽车,并派人陪同郭师傅到医院检查治疗。郭师傅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说:“我不要紧!别管我,同志们,挖基坑要紧啊!”运料的汽车飞驰而来,同志们说:“郭师傅,上车吧。”他这时想到:“任务这么紧,如果去医院,不但我一个人不能干活,还得耽误别人,决不能这么办!”

小陈和汪师傅把郭师傅搀扶到工棚,郭师傅说:“小陈,你到厨房给我要一些盐和花椒来,我用花椒水洗洗就行了,你们还到工地去吧!”

他躺在铺上,久久不能入睡,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自己的心头:

那还是春节前夕,贾营长作了在跃峰渠上过革命化、战斗化春节的动员报告后,他第一个向营长表了决心:春节不回家,大战跃峰渠。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女儿从老家河南林县来了第三封信,信上说她母亲浑身发肿,卧床不起,再次催他回去看看。

面对着女儿的来信,他想到:正是有了红旗渠水的灌溉,自己老家的粮食才能年年增产。现在修跃峰渠,要让大寨红花处处开放。自己的家是次要的,作为一个**员,要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呀!想到这里,他毅然写了封回信,让孩子们帮着妈妈料理好家务,他到矿区医药公司买了一部分药品,让一个老乡捎回家去,就继续战斗了。腊月二十九那天,五十多岁的党委书记老白亲自扛着铺盖卷来到了工棚。除夕这天,白书记、贾营长等领导同志和大家一起刨土,一起抬筐,一起流汗,一起大干,使挖土方数翻了一番。除夕晚上,白书记在工棚以亲身经历给大家回忆了旧社会的阶级苦。大家一块吃了忆苦饭,一块吃了思甜饺子。要不是****的领导,哪有我老郭的的今天,在旧社会的年关,还不是得背井离乡,逃荒要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

想到这里,一颗黄豆大的泪珠从他眼圈里滚了出来。翻了一个身,还是睡不着。

郭师傅刚刚入睡,附近村里鸡鸣的声音把他叫醒。他轻轻地披上衣服,悄悄地走出工棚,住上木棍,走一步钻心地疼一下,他硬是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向工地走去。天上还是满天的繁星,一阵阵狂风迎面扑来,他顶着寒风,来到工地,抡起搞头,就干了起来。

营指挥部把郭师傅的模范事迹进行了宣传表扬。同志们以郭师傅为榜样,大干快上,只争朝夕,在二月六日,已按照设计方案的要求,挖沟七米深了。

按照设计方案要求,整个中墩基础需要坐落在坚硬的岩石基础上,根据原来掌握的地质情况,这里地表以下五米深的地方就是岩石层了,可是现在已挖到七米深了,在十一米见方的坑底,只有东半部是岩石层,而西半部仍是乱石块,怎么办呢?

营指挥部立即召开了有老工人、工程技术人员参加的紧急会议。会议决定,为了使大桥坚固保证质量,再往下挖三米。

基坑再往下挖,就更加艰难了。坑底凹凸不平,一块块大卵石横躺竖卧,用稿刨不动,用锨铲不动,困难并没有吓倒英雄的建桥工人,他们向顽石进攻了。

工人同志们发扬不怕苦、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一鼓作气,又把整个基坑向下挖了三米。

已经十多米了,基坑大部分地方都是岩石层,但在西部仍有一小块地方是大卵石块。这时,有的同志着急地说:“有几块大卵石也不碍大局,赶快垒砌桥墩吧!”

可是营部党总支书记老白还在为工程质量操心,已经深夜三点多钟了,他和贾营长、李师傅及技术员同志,还在研究下一步的方案。

他们通过研究,一致认为,在现有的基础上采取强有力的加固措施完全可以保证工程质量。

天刚亮,工人们就投入了加固基础的战斗。

基础经过加固后,就开始了垒砌桥墩的新的战斗。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刚早六点,贾营长就踏着皑皑白雪,来到工地,他到工具房拿了两把扫帚,上到盖着水泥的帆布上。“呼啦”、“呼啦”地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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