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谣言四起(1 / 2)
第12章 谣言四起
2018-04-15 作者: 野良
第12章 谣言四起
瘫坐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脑袋,回忆源源不绝的浮上脑海。突然他痴痴的抬头环顾一片狼藉的房间,猛地潸然泪下。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高高举起右手用力的砸到了地面上,钻心的疼痛让他有些清醒。
我在做什么,我是炎帝,怎能此时内心净是这些龌蹉的想法。情爱本就自由,倾爵既然选择了慕连斯,我为何会这么失控去痛恨,以前那个泰然处之的叔炎到哪里去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叔炎抹去脸上的泪水看了看一片红肿的右手,缓缓起身打开了房门。只见一大群男宠趋之若鹜的往一个方向跑去,轰动的场面让他拧起了眉头。
倍感无趣的正欲回房休息,早在一边观望的曲亦看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窜到了他的面前。叔炎疑惑的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子,半晌还是没想起他是谁。
见着他一脸的迷惑,曲亦急忙作揖介绍起了自己:“炎帝安好,我是曲济的独子曲亦,幼年时见过一面。”
将信将疑的友好一笑,指着那一群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男宠,不解的说道:“你可知他们在做什么?”
曲亦眉头一锁,犹豫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一副碍于开口的样子。叔炎心头更加疑惑,他们纷纷赶去的方向不就是慕连斯的厢房,难道?
“亦有话直说,我只是好奇平日里安分守己的男宠这次怎会这般聚集轰动。”
曲亦一副感叹的语调,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道:“炎帝真的不知?”
叔炎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心却悬了起来。与慕连斯有关的没什么好事,而且这次男宠倾巢而出。
“哎。”曲亦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满脸忧虑的看着叔炎。“王有意立慕连斯为后,圣旨不日将下达。尽管众大臣极力上书反对,可谁也劝说不了王。而宫中有传,慕连斯不日将搬至王的寝宫。那些人就是前去巴结慕连斯,为了争取他们日后的福利。您是炎帝,这些事情竟然不知?”
刚要走出内心的魔障,却被曲亦带入了又一个邪恶的深渊。暂压住内心的怒火语气依然风轻云淡,可眼底的杀戮和怨恨显露无遗。
曲亦暗自窃喜,继续感叹的说着:“您身为炎帝,本该居住在东銮殿内,而不是男宠混杂的西沉殿。看来王真的被慕连斯那小人迷惑得不清,才会这般疏远您。”
冷笑一声,心头的黑气笼罩了一切。他不再是那个律己待人宽泽友善的叔炎,而是被怨恨和谣言吞噬的炎帝。望着天边那朵似血般红艳的红霞,他原本清澈的眸顷刻间被血腥所渲染。
总有一天我会让天下人知道,炎帝已经归来!
星辰醉月,皓朗星空中星儿似调皮的孩童,不住的眨着眼睛观望这个世间。寝宫中倾爵独坐桌窗前,身旁的烁闪耀着幽光,照着倾爵沉思的脸蛋。桑者刚从宫外回来,抖落一身的寒意走到她的身旁,附在她的耳边细语了几声。
忽而转头看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世界,蹙着眉头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王,现在宫中谣言四起,请王裁决。”
懒懒的转头望了桑者一眼,厚重的睫毛压得她有些疲惫。吃力的起身往床榻走去,桑者贴心的搀扶住了她。这些时日她忙得不可开交,身心疲惫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桑,后日是璃皇和溪珑的祭日,还是按照往年那般?”
讷讷的点点头,不知不觉中璃皇和溪珑离世三年了。有时候她会梦见他们,至死不渝一生只爱一人的爱情让天地动容。某些时刻倾爵也会期待那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出现,慕连斯会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次带上斯,孤想再父皇和母后的坟前让他上香。”
桑者一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王决意要立慕连斯为后?”
倾爵诧异的看着她,桑者淡淡一笑,为她按摩起了双手。舒服的躺在床上闭目沉思,近日来的繁琐之事沧桑了她的眉头。
“桑,为何连你也惊诧孤要立斯为后,难道斯不配吗?”
“慕连斯是个鬼灵精,天不怕地不怕,将来也会是王的好帮手。但是——”停顿了一会儿,桑者叹着气坐到了床边,忧虑的望着倾爵。“王不觉得此时立慕连斯为后时间不对吗,曲亦已经进宫,曲济伎俩频频使出,再加上炎帝突然回宫。这些时日桑只感觉宫中总笼罩着一层阴霾,若璃皇和溪珑祭日带上慕连斯,过些时日还要立他为后,桑怕——”
“桑的担忧孤也考虑过。”倾爵睁眼静静的看着桑者好看的眉眼,几日来的疲惫让她满眼血丝。“曲济仗着自己在朝中的权势,几次要挟孤将斯赶出宫去,更暗示要立曲亦为后。想孤堂堂帝王,却连自己的婚事也做主不了。外人虽言斯不分尊卑玩世不恭,但孤知他对孤是真心。曲济甚至私下找过叔炎,告知他斯的事情。孤不能再受曲济的摆布,立后之事必须进行,让满朝大臣看看孤说一不二,无人再能左右孤。”
王,您还是太稚嫩了……
翌日清晨,宁之博早早的出去赏雪咏诗去了,慕连斯缩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太阳晒屁股了也没有起来的意思。昨日被那些男宠‘嘘寒问暖’的寒暄了半天,挤得他差点透不过气来。他欣喜的不是倾爵要立他为后,而是她爱上他了。
他正做着一个美梦,嘴角的弧度不自觉扬起。梦中她不是王,只是一个天真灿烂的女子。他们经营着一家农场,儿女绕膝,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正梦着他们七老八十儿孙满堂的时候,恼人的敲门声硬是把他拉回了现实中。
裹着被子顶着一头的鸡窝下床趿拉着鞋子,打着哈欠拉开了门,张大的嘴巴看清对方后差点脱臼合不上来了。窘迫的拉了拉在下滑的被子,愣了好一会儿之后邀请他们进来入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心中念叨着这一句,感觉不妙的皱紧了眉头。
换好衣裳扎起发髻后同他们坐到了桌前,奈何茶水已凉。
叔炎冷着张脸不言不语,曲亦却奸诈的窃笑,一副好事者的姿态观看接下来的情节发展。紧张的氛围无人肯说话,慕连斯只感觉头皮发麻,左看看叔炎,又看看曲亦,心头更加忐忑不安。
“你可知明日是璃皇和溪珑的三年祭日,王会带领众大臣到皇陵拜祭。”
慕连斯一脸黑线的看着讲这话时面无表情的叔炎:王拜祭她爹妈关我什么事。
“斯刚还在睡觉?”
曲亦一向是个爱挑衅的主儿,慕连斯尴尬的抚摸了下鼻尖,发现叔炎怪异的瞄了自己一眼。他不解叔炎和曲亦什么时候结成了联盟,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可是两座大山。
“不知炎和亦前来所为何事?就因王明日拜祭璃皇和溪珑一事?”
叔炎突然不耐烦的拍了下桌子,慕连斯诧异他与之前判若两人,这肯定与曲亦有关。
“若王邀斯参与,斯知道该怎么做吧。”
裸露裸的暗示,可慕连斯怎会是那种受要挟之人。淡定自若的一笑过后,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
见慕连斯不表态,两人相视了一眼,曲亦直视着他,眼中带着鄙夷:“明日随行的都是朝中大臣,与往年相同,后宫之人不得参加。王还年幼,若是要斯同行必遭朝中大臣的口舌。为了王,斯应当知道怎么做。”
慕连斯冷冷的抽动了下嘴角:什么说辞借口,谁会比你更加口舌。你上辈子就是个长舌妇,这辈子也只能做多舌男。
“君无戏言,若王真的要我同行,我怎么敢逆王的意思呢。”
曲亦忽然站起身来,随之抡了抡他的胳膊。回想起上次的痛揍,慕连斯紧张的出了一手心的汗。万幸的是宁之博那个书呆子刚好从外归来,不明情况的憨笑着进来打招呼,只是畏于曲亦的拳头。
叔炎见此只能带着曲亦离开,看着他的颓废的背影,一股悲凉拂过内心。
奈何君子成小人……
夜幕将至,还在埋头奏章的倾爵忽然抬头看了眼天色,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起身舒展了几下腰身。她记得慕连斯交过自己,这样不会有什么颈椎病呀脊椎病的。桑者正忙完明日祭拜的事宜归来,看见倾爵做着一系列的运动不由浅笑,心想这又是慕连斯出的鬼主意。
以前她就劝诫过倾爵不要忙于政事而忽略自己的身体,倾爵每次都是埋头在奏章中,然后回她一句:孤知晓。现在看着她抽出时间做着奇奇怪怪的姿势,不由从内心佩服慕连斯的感染力:她终于不是高处云天之巅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了。
“王,您要用膳吗?”
“嗯。”头也不抬的继续做着慕连斯教给自己的动作。“命人叫斯过来,孤今晚同他一起用膳。”
“那御膳房需要多做些菜肴吗?”
倾爵停下了动作,思量了一会儿灿然一笑:“斯说剁椒鱼头很美味,让御膳房的人去做。”
“剁椒鱼头?”
桑者哭笑不得的念着这几个字,御膳房怎会做鱼头这等不上档次的菜肴,而且她也没听说过菜肴的名字。
倾爵已沉溺在慕连斯的爱情之中,桑者只能遵从去做。
厢房中,脑子快长草的慕连斯一副幽怨的神情趴在床上苦思冥想。原本以为在这里找到了个安身之处,结果到处都是敌人。那种强大到捏死他犹如踩死一只蝼蚁一般的。倾爵还在成长,要是曲济和叔炎硬来,他会连渣都不剩下。
宁之博一直偷偷的打量着他,今日叔炎竟和曲亦找上门来,气势汹汹到他到现在都猜测不透。宫中谣言太多,他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是福是祸一线之差。
“慕兄。”嗫嚅着嘴唇,半晌才吭了一声。慕连斯茫然的回头看着他,露出个平常的笑容。“为何炎会和曲亦在一起,他不是我们的朋友吗?”
宁之博的小眉头皱成了一块儿,像个孩子困惑的看着他。慕连斯像个大人般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抱着臂膀无奈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他们会因为自己的相同利益而走到一块儿。炎被蒙蔽了,认为我对王做了什么,才会对我带有敌意。”
抬头迷茫着看着慕连斯的一本认真,仿佛看见了从他的身后射出光芒万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想到慕连斯接下来有可能面对的风波,不由为他担忧的更加深锁眉头。
此时太监来报,慕连斯恋恋不舍的拍了拍宁之博的肩头,随着太监进发御书房。白天已被黑暗吞噬,一路上人影绰绰,风声刺耳的咆哮耳边。裹紧了披风,紧紧的跟在太监的身后。无意间瞥见暗中有人在观看自己,浅浅一笑带过不去理会。
愉悦的跳进了御书房的门槛,正在窗前赏月的倾爵迅速回过头,面带微笑看着他。慕连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调皮一笑。两人你侬我侬,弄得在一边倒酒的桑者一头黑线。
椅子都还没坐暖,只听倾爵华丽丽的来了句:“斯,你愿死后入孤的祖坟吗?”
慕连斯一口酒差点没喷她一脸,艰难的咽下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丝不苟的倾爵,脑子再次杂草丛生。一旁的桑者急忙咳嗽了几声,他才晃过神对着倾爵款款一笑:“王,宫中的谣言太多了,您现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玩笑?”
倾爵立马严肃了神情,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慕连斯想找个洞躲进去。弱小的内心抵抗不住她的眼神攻击,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了。哭丧着张脸趴在桌子上一蹶不振的模样,看的倾爵心里有点揪。
“炎是否找过你?”
“何止是叔炎。”慕连斯一个大动作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宫中,除了王,桑姐姐还有博之外,其余的人要么把我当成避风港,要么就把我当成敌人。昨天更是有一大帮男宠过来巴结我,说我要成为后宫之首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情况,他们却疯狂的开始祝贺了。”
“你会成为后宫之首。”
倾爵淡淡的话语却让慕连斯惊出了一身汗,直愣愣的看着她从容的喝了杯酒,凤眸一挑望上了他的眸。
“明日你和孤同去拜祭父皇母后,过后孤会将这道圣旨传下。”
脑袋一晕,慕连斯直直的摔到了地上:这是要闹哪样呀……
清晨薄雾未散,草间露珠深寒。鱼肚白刚刚翻过,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出发一路延伸向了皇陵之处,城外以北的——露华陵。途中官兵坚守出了一条道路,两旁早起的百姓翘首观望,只为了一睹女王的风采。
銮车之中倾爵头戴帝冠,身着帝皇金袍,一脸肃穆的迎接百姓的注视和指指点点。曲济驾着高头大马走在人群的正前方,严肃的一一审视着两边的百姓,震慑之力不减当年。叔炎驾马跟在銮车旁边,不时含情脉脉的回头看着倾爵。可惜美人儿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
慕连斯和宁之博乘坐着马车跟在最后,昨天费劲口舌倾爵才同意他不与自己同车,还拉上了宁之博。所谓树大招风,他要拉着那个书呆子,免得自己到时候被众大臣万箭穿心。
两边的百姓见到马车之上坐着两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纷纷猜测他们的身份。这种被万人注视的感觉让慕连斯有点不爽,拖着腮帮子无趣的盯着路面。宁之博惊奇的看着四周,时不时探出脑袋和百姓打着招呼,看得慕连斯一愣一愣的。
前往露华陵的路程将近两个时辰,走出繁华的京都进入了一片风景靓丽的树林当中。两边的官兵早早的清了道路,生恐此次的拜祭之行出一点差错。
慕连斯百无聊赖的探出脑袋看着前后的车队侍卫,然后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倾爵的銮车。此时进入山区的倾爵也放松了一直端着的肩头,转头望向慕连斯。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嘴角不约而同的勾勒了起来,默契十足的做了个鬼脸。随驾的桑者赶忙清了清嗓子,视线往叔炎那里一带,倾爵无奈的转回身子直视着前方。
回想着刚才倾爵那调皮的鬼脸,慕连斯自然而然的发笑,沉醉在爱情的甜蜜中。宁之博戳了戳他的手臂,神秘兮兮的皱了皱眉。慕连斯不解的附耳过去,他们两个咬起了耳朵。
“慕兄,你不觉得今日的气氛怪异得很吗?”
“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慕连斯迷惑的四下张望,丝毫不觉得哪里有不妥之处。宁之博指了下曲济,担忧的说道:“曲济最介意王带着你去祭拜璃皇和溪珑了,今日出发时我也在,他竟然什么话也没说,还笑呵呵的和我打着招呼。听宫里人说曲济是个笑里藏刀的老狐狸,我怕他会使出什么伎俩。”
慕连斯回想着早晨出宫时候的情景,曲济主动上前打招呼,笑得那么慈爱无害。若是换做平日里,他看见自己的肯定先瞪起他的牛眼,然后冷嘲热讽一番。曲亦虽说不能陪同前往,但他们临走前他偷偷摸摸的和叔炎交谈了几句,不知道他们两父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思虑过半,回神对着还是忧心忡忡的宁之博泰然处之的一笑:“不管他们想使出什么伎俩,今日是璃皇和溪珑的祭日,不会那么大胆造次的。”
慕连斯的话没能安抚住宁之博的不安的心,再三思量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眯起眼睛出神的望着叔炎,恍惚间似乎看见他已披上战甲,即将向自己开战而来。
露华陵的山口,守陵的官兵早已恭候在一边。倾爵在桑者的搀扶下走下了銮车,众大臣也均从马车上下来,恭敬的跟随在她的身后。仰视着不远处高高耸立着的皇陵,倾爵的目光犹如死灰一般沉淀了下来。他们已离开她三年,慈祥面孔却还历历在目。
曲济和守陵的将军罗庆交谈了几句,示意倾爵现在可以进入皇陵。倾爵转身再人群中环顾了一圈,终于在最角落里找到了和宁之博勾肩搭背打闹的慕连斯。看着他淘气的模样,让身边的侍女去叫他。
众大臣一看倾爵止步不前,而目光都在慕连斯的身上,纷纷附耳议论。曲济无奈的攥了攥拳头,瞄了眼叔炎。他一直站在倾爵的身边,却像个透明人一般一直被冷落忽视。心中猛然燃起的火焰差点从眼睛肿窜出,好把慕连斯活活烧死一了百了。
侍女回到了倾爵的身边,慕连斯却还在原处。倾爵不解的颦了颦眉头,他却耸耸肩头。这时他若跟着侍女去到倾爵身边,肯定会被众人暗中唾弃指责。明哲保身,他不想成为炮灰。急躁的跺了下脚,心中暗自责骂慕连斯。桑者偷偷推搡了下她,顺着她的目光,倾爵此时才注意到众大臣的议论纷纷,急忙端正了下姿态,迈步向皇陵走去。
人群似蚂蚁一般缓缓向皇陵进发,看着远远走在前方的倾爵,慕连斯方才松了口气,整个人挂在了宁之博的肩上,由他拖着自己向皇陵走去。拜祭的事宜繁多,慕连斯和宁之博找了个位置坐下,无聊的对随性的大臣品头论足。比如那个吏部张大人的肚子好似怀胎八个月,那个工部李大人面如枯槁好似瘾君子一样。
“慕兄,刚王让你过去,为何你却推辞?”
慕连斯向后仰靠在大树上,瞟了宁之博一眼,不知该说他死脑筋,还是少脑筋。
“那么多人对我虎视眈眈,一直上书让王烦扰。此时我该做的是让自己少露面,免得他们又去烦王。”
宁之博向他投去了无比崇拜的目光,一脸认真的点着脑袋。慕连斯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定睛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倾爵。她是那么可望不可即,如愿以偿的时候,却发现她是那么可怜。他发誓要做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可无奈她已到达世界的高峰,自己只能远远注视。
祭拜的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与往年不同的是倾爵此时不再孤单。痴迷的望着璃皇和溪珑的墓碑,感慨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泪水瞬间迷离了眼睛。
父皇,母后,孤找到可与孤一生偕老的人了,你们可以放心了,孤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日已高挂,不知不觉中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慕连斯的肚子也开始打鼓。饥饿的捂着肚子瞥了眼那一团看似忙碌的身影,扯了扯宁之博的衣袖。一回头看见慕连斯的眉头都拧巴到一块儿去了,吓得他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慕兄,你怎么了?是否身体不适,怎么一脸痛楚?”
“身体新陈代谢过快,物质跟不上消化的节奏,然后就是我这个表情了。”
听得一愣一愣的,相处了那么久宁之博还是不懂他的词汇。
“简而言之就是,我胃痛。”
胃部的疼痛已经让他没有气力说话,眼角一直在抽搐。宁之博惊慌的想要呼救,一看这满朝大臣岂是他可以叫唤的。手足无措之际慕连斯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头,痛得他差点大叫出来。可怜的按住自己的嘴巴,硬是忍了下来。
用力的按了几下胃,疼痛之感还是没有减轻。半死不活的放开宁之博直接躺到了地上,眯着眼睛盯着苍天大树口中念念有词。使劲揉搓了几下伤口,宁之博趴到他身边关切的号起了脉,眉头的紧锁也说明了他一筹莫展。
“请问你会号脉吗,别在这里给我装。”
慕连斯恨恨的低吼了一句,宁之博憨笑着挠挠自己的脑袋:“看太医大夫都是这样子做的,我也想试试。”
“一边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右手下意识的按住了还在发难的胃部。宁之博无趣的噘了噘嘴唇,看见桑者正拿着东西向一边走去,急忙起身跑过去拦住了她。指着躺在地上小憩的慕连斯,说明了他的情况,桑者让侍女带他去厨房弄点热茶。
这是个没人在意的角落,除非有人在意躺在这里的人。
远远的看见慕连斯一个人躺在地上,叔炎偷偷从人群中抽身出来悄悄的向他靠近。一步一步,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像在做贼一般,连呼吸都不敢喘大声点。约莫两米开外的地方,警惕的回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里,而慕连斯正闭着眼睛。大胆的向他再靠近了一点,心中暗自得意这是个好时机。
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在靠近,慕连斯以为是宁之博那个书呆子,不满的睁开眼睛正欲教训一番。睁眼的瞬间发现叔炎正拿着一块手帕向自己靠近,慌乱的刚想起身,叔炎惊慌的扑身而去,带着蒙汗药的手帕死死的按住了他的口鼻。不消片刻,还在挣扎的慕连斯就安静不动了。
一身冷汗的看看已经昏过去的慕连斯,害怕的手足无措之际,曲济的心腹赵六子走了过来。见慕连斯已经昏迷,再看看六神无主的叔炎,附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声。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后,扛起慕连斯向皇陵深处跑去。
右手端着一大碗热水左手着一直热乎乎的烤鸡,宁之博一路欢笑的跑了回来。发现慕连斯不在原地以为他闲着无聊到处瞎逛去了,自己一个人乐滋滋的坐在地上吃起了鸡腿,等着慕连斯的归来。
号角吹起,拜祭的最后仪式开始。桑者得到倾爵的命令前来找慕连斯,却只看见宁之博一个人傻傻的在啃鸡腿。命人在皇陵各处寻找,可得到的消息都是无果。倾爵已经等得不耐烦,昨夜就与他说好号角声后她要在璃皇和溪珑的墓前,当着满朝大臣的面颁布圣旨立他为后,为何他此时却失踪了。
而另一头,还在昏迷的慕连斯被扔进了一个隐秘的山洞中……
“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找到斯?”
御书房中倾爵容颜大怒,狠狠的将案几上的奏章推到了地上,吓得前来禀报的侍卫渗出了一身冷汗。侍卫颤抖的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脸上的汗水大把滴落。
“王,奴——奴才会继续寻找,请您……”
“废物,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
柳眉拧到了一处,凤眼中喷射着骇人的怒气。转身迅速将案几上的笔架挥到地上,冲到侍卫的面前冷冷俯视着他,咬着些许苍白的嘴唇无力的耷拉下了双肩。桑者正从宫外回来,见到御书房内一片狼藉,发怒的倾爵犹如猛兽般吓得侍卫一直在发抖,急忙让侍卫下去了。
挽住倾爵的手把她扶到一边坐下,抬头时却看见她娇嫩的脸上晶莹的泪珠直泻而下,失神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犹如一个丧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忧虑的为她擦去泪水,捧起她的脸,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意。
猛然间抓起桑者的手,呜呜大声痛哭了出来,然后趴在了桑者的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想分担一些她的痛苦和彷徨。泪水湿了衣襟,淹没了眼前的整个世界。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甚至咬破了嘴唇,眼泪还是不依不饶的自顾自淌落。
哭得些许累了,安静的靠在桑者的肩头回想着关于慕连斯的一切。记忆流转回一年前,闲来无事的她找监天监测命,现在监天监的话都在耳畔回荡。监天监貌似说她是孤星之命,真爱难寻。结果在她最爱的父皇母后的祭日,慕连斯就莫名失踪生死未卜。可笑。
“桑,孤的一生是不是注定了要孤家寡人?”
桑者一怔,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了脑中。她知她对慕连斯用情纯真,没想到他却遭此大劫。
“王,您不会孤家寡人,即使慕连斯不在了,还有他们……”
“不,孤不要他们。”
倾爵豁然从桑者怀中起来,悲情的看着她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试着扬起嘴角,却发现那抹绝美的笑不再。双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泪水肆虐的侵占,她痴痴的笑着,鼻子堵塞的透不过一丝气,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
桑者连忙过去拉起她,费劲的把她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心疼的擦拭着她的脸颊。二十年来她从没看过她这般失魂落魄,即使璃皇和溪珑离世那天。
“王,慕连斯不希望看见您这般折磨自己。他还等着您去救他。”
“斯——”茫然的眼神几经兜转才落在了桑者的身上,抓着她的手,恳切的眼神像个孩子。“桑是说斯还活着?”
桑者顿了顿,不忍再刺激她:“至少他的尸体没被发现。”
“桑有何想法,快些告诉孤。”
蹲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感觉指尖冰凉。
“皇陵是何等的地方,谁人能轻易在那里绑走慕连斯。宁之博只离开了片刻,回去时他已不在,说明绑走他的人熟悉皇陵的一切,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的绑走慕连斯。”
“对,一定是叔炎!斯曾对孤说过,叔炎近日来连连刁难他,而且他熟悉皇陵,定是他!”
倾爵说着就想起身去找叔炎,却被桑者反拉住了手。迷惑的看着她的脸,沾满泪水的睫毛沉重到只能微微睁开。
“王您忘记了吗,叔炎刚刚回宫不久,凭他一人之力怎么能偷偷绑走慕连斯。”
倾爵冷笑一声,事情豁然开朗:“看来曲济也参与了。”
“所以事情棘手了,曲济一向对慕连斯恨之入骨,假设慕连斯在他们的手上,那就——”
倾爵倒吸了口凉气,抓着桑者的手加了分力道:“那现在该怎么做?”
桑者沉稳神秘的一笑,附到倾爵的耳边轻声说着……
接到倾爵的圣旨后曲济风风火火的进了宫,一路上向带领的小太监旁敲侧击,对方都只是讷讷的发个鼻音给他。已经料到倾爵会召自己进宫,可这时已是夜晚,宫中一向不许大臣行走。满腹疑团时已经来到了寝宫外,仔细的整理了下衣裳,等待倾爵的召见。
等了些许时间,前去通报的小太监还是没有露面。曲济好奇的伸长脑袋往里张望了一下,依稀看得倾爵卧于床榻之上。这时,桑者满脸忧虑的走了出来,看了曲济一眼伤心的抹了抹眼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曲济本是直性子,看得这奇怪的场面清了清嗓子,说道:“王急召老臣进宫,是否发生了什么要事?”
桑者抽泣了一下,哽咽着说道:“战神不知,王以为慕连斯是真心待她,才会意乱情迷要立他为后。怎知他今日离奇失踪,王回宫后才发现溪珑给王的礼物烁不见了。回想前段时间慕连斯对烁爱不释手,他定是觉得宫中烦闷,带着烁这个无价之宝逃离了王的身边。”
曲济警惕的皱了皱眉,将信将疑的说道:“有这等事?”
“桑早就对王言明,该听战神之言逐慕连斯出宫,毕竟他身份不明。想必慕连斯早有离开之意,再加上宫中之人对他净是冷嘲热讽,才会偷走烁离开。”
曲济一惊,心头却一喜:“桑也对慕连斯不满?”
桑者点点头,义愤填膺的说道:“想他慕连斯只是个花言巧语的小人,桑怎会将这种人视为王的伴侣。王想立他为后也是一时受了他的迷惑,他定是觉得日后王对他厌倦了,落不得一个好下场,还不如带着烁远走皇宫。”
“老臣早就说过慕连斯是个不学无术的小人,不知用什么诡计才迷惑了王。”曲济得意洋洋的说着,又偷偷瞄了眼床榻上的人。“那王的意思是——”
“王今日困乏了,想起被慕连斯所骗,还丢失了心爱的烁,就伤心的睡去了。王说过,烁是溪珑所赠,若是寻不回,那她将内疚一生,也不再立任何男宠为后。她说这是溪珑对自己鬼迷心窍的惩罚,所以战神一定要抓到那可恶的慕连斯带回来见王,然后夺回烁。”
桑者话里话外的倚重让曲济倍感光荣和骄傲,挺着胸膛意气风发的说道:“请桑转告王,老臣一定会幸不辱命夺回烁,王安心在宫中等候就是。”
转身正要离去,桑者突然叫住了他,环顾了下四周,对他轻声说道:“桑早就看好亦,倘若烁经亦的手转呈到王的手中,那王肯定会倾心于他,战神可要把握住这次好机会。”
“谢谢桑的提醒,若犬子能和王结连理,老臣定有厚礼奉上。”
微微颔首一笑,对着他转身远去的身影狠狠的唾弃了一番。转身回宫回复倾爵时,发现她已换上太监装,对着曲济远去的背影也是唾弃了一遍。惊讶的看着她这身打扮,倾爵却浅浅一笑,尽管脸色苍白。
“孤要出宫跟着他,调查斯是否在他手中。”
“万万不可。”桑者急迫的说着,拉着倾爵往寝宫中走去。“曲济对桑的话还存有疑虑,假设慕连斯的确在他手上,他也不会让外人轻易得知。”
倾爵柳眉陡然一落,满腹委屈的甩开桑者的手坐到了一边,一想起慕连斯有可能受到的磨难,悲从心来不由湿了眼眶。桑者无力的望了她一眼,不懂为何此时她会这般不理智。
“刚才桑已让侍女在宫中散播开消息,说王因痛失烁卧床不起。估计没过多久那两人应该会到寝宫中见王,此时王该好好躺在床榻之上休息。”
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好办法,垂丧着脑袋抬头望着墙上的画卷。上面画着那只形态奇特的狸猫,慕连斯却称它为狐狸,当时的情况着实好笑。
还未回神,就听见门口小太监来报,说叔炎和曲亦门外求见。倾爵慌里慌张的向床榻跑去,拉过被子盖住了身上的太监装佯装睡觉。桑者笑笑不语,走到门口邀请他们二人进来。
他俩进来后目光直落床榻,听得倾爵阵阵病痛的呻吟传来,疼惜的皱起了眉头。桑者邀二人坐在一边,让宫女奉茶,然后偷偷用余光打量着他俩。曲亦鲁莽之人,见不得倾爵那般难受,看着桑者急切的锁了锁眉头。
“桑,王这是怎么了?”
“哎,还不是那该死的慕连斯。”佯装愤恨的说了句,原地踱着步。“走就走吧,还把烁给带走了,那可是溪珑赠予王的心头好。”
“你说慕连斯是自己走的?”叔炎不假思索的叫了出来,桑者盯着他柳眉一挑,他急忙转移了话题。“慕连斯竟然把烁偷走了,此事当真?”
“倘若不是,王又何必那么伤神。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辜负了王的一片真心,竟敢盗走烁,真是罪大恶极。”
叔炎和曲亦对视了一眼,对桑的话将信将疑。曲亦迟疑了一会儿,讨好的看着桑者一笑,说道:“那王的身体好些了吗,太医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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