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此生最大的污点(1 / 2)
第11章 此生最大的污点
2018-04-15 作者: 野良
第11章 此生最大的污点
宁之博抚了抚下巴,拉下慕连斯的手直视着他压低了声线:“你不觉得刚才的场面很怪异吗,叔炎可是头一次进宫,为何王和桑者会有那种神情。还有,为什么她们要留下叔炎单独谈话——”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我现在只知道好冷,巴不得赶紧回房休息。”
一向玩世不恭的口吻,只是内心却对叔炎一片迷雾。当听见叔炎这个名字时,他回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介绍凉祗的历史书籍。这个名字曾经惊鸿一瞥的出现,可这本书他还没看完。
“我们再耐心等候一下,也许等下王还要召见我们。”
御书房内,叔炎正欲作揖退下。将要打开宫门的时候,倾爵突然站起身来,不顾桑者的搀扶跑到了他的面前,脸上的泪水已干,凤眼中血色迷离。叔炎淡然一笑面对着倾爵,七年的时间让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变成了君临天下的王,绝色的面孔,万人敬仰。
“爵,我不再是七年前的叔炎了,但有一点从没变过。”倾爵屏住呼吸看着叔炎好看的眼角。“没人可以伤害爵,我亦一样。”
再次抚摸了下倾爵的脑袋,叔炎打开宫门走了出去。倾爵正要追出去,桑者急忙跑过来拉住她将宫门关上。倾爵失魂落魄的笑着,炽热的泪水突然涌出。抬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墙壁,落寞的转身走向了案几。
见叔炎出来,宁之博急忙撇开慕连斯走了上去,还未问话,他风轻云淡的笑着,背着双手走下了台阶。宁之博对着还靠在墙上打盹的慕连斯打了个暗号,他恍然回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缓缓走了过去。
拐角处,曲济正由太监带领着走向御书房找倾爵议事,两方人不期而遇。慕连斯神气活现的窜到曲济的面前,挑衅的抖了抖自己的眉头。曲济目空一切的冷哼一声,抬了抬自己的官架子,冷眼看着他们。
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但出于宫中的礼仪,宁之博还是拉着百般不乐意的慕连斯作揖请安。无意间瞥到了叔炎的脸,曲济大吃一惊,按下内心的疑问,一个更阴险的阴谋油然而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
西沉殿的厢房中,刚刚关门的宁之博背对着叔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慕连斯已经缩到被窝中,眼睛微微眯起,烛光隐隐照不清他的视线,托着腮帮子打量着叔炎。他却淡然一笑,迈动脚步缓缓走到了床边,成大字型躺了下去,惬意的努了努嘴巴。
宁之博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靠了过去,见慕连斯对自己使着眼色,乖乖闭上嘴巴坐到了他的身边。悄悄戳了戳宁之博的后背,慕连斯正要打着暗示,叔炎却坐起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俩,带着玩意的笑着。
慕连斯赶忙别过脸对着冰冷的墙壁,使劲掐了下宁之博的后背。吃疼的哎呀了一声,对着叔炎傻傻一笑,责备的扭头瞪了眼慕连斯。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宁之博忍着被掐的疼痛死活不做炮灰。慕连斯怄气的加重了力道,被虐待多了,宁之博早有了免疫力,硬挺着不做出头鸟。这一切都被叔炎看在了眼底,心头浅浅的愉悦荡漾开来。七年来孤身一人,忍受着时间的孤独。看着眼前这两小年轻打打闹闹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叔炎……”
“王有旨,慕连斯今夜侍寝。”
门外响起的声音,引爆了厢房内的炸弹:“哎,为什么又是我。”
月已高挂,本已错过了侍寝的时辰。寝宫中的床榻上倾爵安然睡去,桑者面带忧愁的守在一边手中端着茶杯。久久等候,茶水已经冰冷,她仍不自知的饮起,被呛了一口之后赶忙放下茶杯,魂不守舍的坐在侧榻之上等候宫门的敲起。
夜夜梦魇,每每看见倾爵在噩梦中惊醒,然后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低嚎着,桑者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七年前那件事情,会是她此生最大的污点,也是最深的恐惧。
宫门声清脆响起,床上的倾爵蹙了蹙柳眉转个身继续睡觉。桑者回神起身应了句,太监们进来把慕连斯放到床上后作揖退下。全身裹紧的慕连斯被冻得连打了几个喷嚏,泪眼迷离的望着桑者,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
眼瞅着桑者冰冷的眼神掠过自己,不带一丝同情的扭过脸望着在床上酣睡的倾爵,不满的刚想咋呼,桑者回眸的一个眼神震慑住了他,悲情的,让人怜惜的。
“慕连斯——”
“桑姐姐,是不是你对我有意思呀,王都睡着了,你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做什么呢?”
桑者眉头颤抖了几下,盯着烛光中慕连斯的贼眼瞄瞄,无趣的一笑:“你可知你们带回来的那人是谁?”
“叔炎呀。”
略带调皮的口吻下藏着一颗窥探的心,桑者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会儿,徐徐说着:“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乱葬岗中。”桑者惊讶的倒吸了口凉气,疑惑的望着慕连斯。他俏皮一笑,知道她在一步步走入自己所设的圈套中。“陪博出宫一趟,差点被人杀死,幸而我们躲在乱葬岗中才躲过了这一劫难。”
“哦。”
讷讷的应了声。
“身为后宫的男宠,难道人身安全没一点的保障吗?”
又是讷讷的应了声,桑者别着脸心中暗自不安。
“喂——”
慕连斯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个分贝,酣睡的倾爵不快的颦了颦眉头,凤眼微微睁了一下,后又安静的闭上了。桑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皱着眉头对慕连斯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他傻笑着点点头,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追杀你和宁之博的人你也早就猜到。只是现在谁人也动他不得,你和宁之博日后要小心行事……”
“你是在搞笑吗?”慕连斯哭笑不得,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其实你也早知道了曲济的所作所为,就因为他是战神,王还要仪仗于他。所以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就是蝼蚁,随他任意宰割厮杀?”
“你和宁之博现在安然回宫,曲济暂时也动你们不得。若你不把此次出宫被袭之事告诉王,我可答应你俩一个要求。”
嘴快的他差点一句‘去你的鬼要求,爷差点命都没有了’喷出来。安抚了下自己的情绪,慕连斯动了动被裹僵硬的身体,冲她做了个眼神。桑者无趣的前去正要解开他身上的被子,转念一想自己越权太多,停顿住了自己的手。
“王已经睡着了,桑姐姐你就解开我放我回去。让我一个大男人盯着一美貌如花的女子一夜还不能动弹,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轻佻的话语却逗趣了常年生活在宫中的桑者,她坐到侧榻边缘松动了下被子。紧裹的被子多了分空隙,慕连斯惬意的挪了挪身子,感激的对着桑者一笑。
“桑姐姐,现在能告诉我叔炎的身份了吧。”桑者不知是否该告诉他,鬼灵精的慕连斯又说了句:“今晚还我过来的人是桑姐姐吧,原因是有人想告诉我关于叔炎的事情。”
担忧的望了眼熟睡的像个孩子的倾爵,桑者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慕连斯,打开了心扉:“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要看好叔炎,他有什么异动一定要通知我。”
慕连斯切了一声,满心的期待变成了一个传声筒,这让他对叔炎的身份更加好奇。正欲旁敲侧击一番,床榻上传来倾爵呜呜的声音,桑者连忙走了过去,发现倾爵的眼睛微微睁开了,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
心头一惊急忙作揖,她转身望了眼侧榻之上的慕连斯,眨了几下酸乏的眼皮,打了个哈欠。她没有召慕连斯侍寝,而他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桑者正想辩解些什么,那头的慕连斯开了口。
“王,好久不见您了,斯今晚主动前来给王讲故事的。”
桑者回头望着慕连斯,屏住一口气就是不敢出。这可是欺君之罪,他却那么轻易的讲出,现在还笑得那么无害。
倾爵也没多想,这几日慕连斯不在她也无趣的很,没想到他自动送上门来了。捋起青丝夹到了耳后,吃力的坐起身来。桑者急忙垫高了枕头,扶着她小心的躺下。舒服的靠下甩给桑者一个眼神,她很有默契的端上了在火炉中保温的花茶。小口抿了一下,又是一个眼神,桑者放下花茶作揖退了出去,关上宫门之后担虑的停顿了一下,之后冒着寒冷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若有所思的靠在床头,四周一片死寂,安静的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慕连斯出神的盯着她的脸,比几日之前的消瘦了,眼窝都有点陷进去了,可见她这几日过得不好。把自己裹到被子里站到了地上,朝着倾爵缓缓走了过去。他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不然不会留下他。
弱光中她的脸显得那么憔悴,用力皱一下眉头都会让他心疼。地砖阴冷的他想马上跳到床上去抱住她取暖,可她不温不火的眼神却充斥着哀伤,他只能赤脚站在一边,转头也不是,开口也不是,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
“刚才你和桑的谈话,孤隐约听到了一点。”
慕连斯大吃一惊,转而袭来的危机感让他往后退了一步:莫非她要治我欺君之罪?
望了眼慕连斯,虚弱的笑好似在风中摇曳的蒲柳那般,让人看了那么担忧和辛酸。慕连斯也顾不得许多,跳上床往里面窝了窝,无视倾爵诧异的目光,憨憨的笑着。
也只有他,才会让自己忘记了自己是王。
“这几日遇上什么事情了,你们比预期中的晚些回宫。”
慕连斯顿了顿,思量着是否该让倾爵知道。其实她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万一她直接忽略掉,那他岂不是颜面无存。
“孤看重你是因为你比常人敢言,现这般吞吞吐吐,是否是叔炎对你说了些什么?”
一提及叔炎,倾爵的脸色更加凝重。这些年一直不敢回想往事,断绝七情六欲的去活。当她以为自己快遗忘了的时候,他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那般。
叔炎?为什么你那么在意他。慕连斯无奈的抖动了下嘴角,悲伤的眸覆上了层灰色的阴霾。看着她带着致命诱惑的肌肤和隐隐现出的双峰,却是满脑子的叔炎。他那么想独自占有她,想起来是天方夜谭,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读出了他的不快,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莞尔一笑想换得他的浅笑,慕连斯却像只发怒的狗狗般嗷嗷了几声,忘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倾爵心情大好的扬起了嘴角,手托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他面红耳赤血液膨胀。
慕连斯认输般的垂下了脑袋,打开包裹着自己的被子使劲扇着风,他快着火了。他的身材不算强壮,人鱼线却意外诱人。两道在对方身上打量的眼神无意间的碰触到了一切,触电般痴痴的看着对方,一时间呼吸都迟缓了。
窗户突然砰的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原是狂风的吹打。无趣的各自笑了笑,看着对方谁也不做声。
“外面的世界是否很精彩?”
看着她忽而沉寂下来的神情,读懂了她不过也是个芳华二十的女子,怎会习惯皇宫的幽暗和阴冷。
“王想外出?”
倾爵沉重的点点头,可笑自己只能幻想而不能不去实践,因为她是王。
“斯愿做王的向导,明天玩遍京都的一切风景,吃遍所有美食。”
看着慕连斯玩世不恭的笑,倾爵质疑的眯起了眼睛。他坚定的点点头,一副万事包在我身上的神情。自从上次执拗要求出宫,原以为这辈子再难出去。他却那般支持自己,换了旁人,一定极力劝阻。他,真的与众不同。
突然靠近了倾爵一分,她冷眼刀甩了过去,慕连斯无害的一笑,耸着肩头表示自己不会做什么。帮她拉好被子,遮住了一直在挑衅自己的性感双峰,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瘫倒在床角疲惫的眯起了眼睛。
“若明天王玩得开心,您回告诉斯有关于叔炎的事情吗?”
不带一点迟疑,倾爵望着慕连斯的脸点点头。他,值得她去信任。
瞌睡虫终究占据了上风,最后一眼痴情的望了下倾爵,眼皮缓缓闭上鼾声也接着传来。百无聊赖的注视着他的睡脸,心头暖暖的。
烁,孤不会孤单了,对吗?
天刚灰蒙蒙亮,倾爵已经醒来。睁眼看看在一旁安睡的他,轻声起床拿过披风披上走到了窗前。鱼肚白泛亮了天边,宫中各种声音在回荡,这个世界开始苏醒了。还在沉思怎样出宫,宫门声响起。皱起眉头回身瞥了眼门口,桑者带着侍女走了进来。
惊讶的发现倾爵站在窗前,而慕连斯横躺在床榻上酣睡。曙光照清她苍白无光的脸,如雕像般屹立着不倒。桑者走上前去细细的看着她的眉眼,吞咽下了要说的话,一个鞠躬一个浅笑。
“桑。”惨淡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暖暖的笑意。“孤想偷懒。”
桑者会心的笑着招来守在门口的太监,一个眼色,对方知晓的退下了。回头倾爵报以浅浅的笑意,桑者颔首应答,看着她被笼罩在曙光中的身影,产生了一圈光晕。
“王,您累了,再去安睡一会儿吧。”
“桑,你说这天下的大好河山都是属于孤的吗,这坊间的美妙风景也是属于孤的吗?”
听出了倾爵话中的意思,桑者紧张的不敢言语。她却像个孩子般笑着注视着,倚靠在墙壁上抱着臂膀瞄了眼悄然起床的慕连斯,嘴角的笑靥放大。
“王,早安。”
那头,慕连斯揉着惺忪的睡目坐在床上,咧开了嘴角露出白净整齐的牙齿。他的短发已经蓄起,松散的洒落在肩头,裸露出的上身让侍女们纷纷捂面转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趴在床上看着她憨笑着。
桑者惊讶的发现了倾爵的改变,会发自内心的笑,会开始注意身边的人。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似乎没什么事物能够阻挡那种穿透人心的震撼。
出宫的东清门旁,目送伪装成出宫办事的小太监的倾爵和慕连斯,许久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了。就让她疯狂一次吧,她不是神。
临近春节的京都热闹异常,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一年,忙碌在外的百姓早早的回来享受天伦之乐。街道两边尽是驻扎的小贩,扯着嗓子宣传自己家的东西。上次出宫是由曲济带着转悠了一圈,那时已感觉欣喜若狂,这次可以自由尽情的游玩,倾爵的脸上带着从未有的笑容。
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比起幽冷的宫廷当中,只是置身其中就能让倾爵感觉到无比愉悦。环着手臂站在树荫中看着此时正东张西望满脸好奇的倾爵,下意识的笑着抚摸了下自己的鼻尖,忽然大步走过去牵起了她的手。
跳跃的心在他调皮却不乏深情的眸中忽而沉淀了下来,感知他手心滚烫的温度,消去了一切的寂寥。慕连斯不自觉的伸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青丝抚到了耳后,像个新婚丈夫般温情脉脉的注视着她。
“斯,孤——”
慕连斯急忙捂住了倾爵的嘴巴,紧张的张望了下四周,人群依旧忙碌在自己的世界中。有惊无险的放下了手,拉着她走到一边的小巷口,责备的看着她。倾爵不满的甩开了他的手,踱步到了另一边,探着脑袋张望这个陌生的世界,心中充满了好奇。
“我既然带你出来就要平安带你回去,所以今天所有的事宜都要听我的。”
慕连斯盯着倾爵一板一眼的说着,对方冷哼一声,心想着小卒管起大帅来了。
“不听我的,那我们现在就回宫,我可担当不起王的安危大事。”
说着一手扯住倾爵的衣袖向旁边走去,她执拗不过,使劲跺了下脚慕连斯才停了下来,背对着她偷偷笑着:也不过是小女子一个,用点小手段就轻易搞定了。
左思右想外加软硬兼施,慕连斯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深呼吸了一口气,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走到慕连斯的面前,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强忍着笑意,慕连斯试探的轻轻抓住了倾爵的小拇指,见对方没拒绝,大胆的把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当中,得逞的笑得像个坏孩子。刚刚迈出一步,慕连斯又退了回去。
“有带银票吧?”
倾爵歪着自己的小脑袋不解的看着慕连斯:那是什么东西?
慕连斯一副被她打败了的样子,滑稽的比划了几下,倾爵才恍然大悟的从衣袖中拿出离宫时桑者交予自己的东西。小心的将银票塞回倾爵的衣袖中,拉着她的手兴高采烈的融入了人群当中。
方便在坊间行走,慕连斯带着她进了一家成衣行。正在打扫的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慕连斯还没打招呼,只见他眼睛发光的走向了倾爵,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慕连斯不满的咳嗽了几声,虽说现在身着太监的服装,但是帽子没带,倾爵的长发散落着,一看就是个绝色女子。
想着倾爵若是女装打扮上街,一定有大群狂蜂浪蝶围聚而来。思前想后硬拽着店小二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店小二疑惑的瞅了瞅像好奇宝宝一样四下张望的倾爵,被慕连斯一个威胁的眼神给逼退了进去。
脱下身上小太监别扭的衣裳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长袍,扎起的发髻戴上了一个白玉冠。正当他为自己的造型沾沾自喜的时候,布帘掀起时,一个翩翩弱质少年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中。金冠镇于头顶束起了长发,眉宇间流露着清秀不羁。身着金丝长袍,腰间玉带秀出纤细的腰身。手中拿着一把纸扇,神情冰冷的看着他。
若她是男子,必也是一妖孽。
两人走在路上惹得少女频频驻足回首,捂面青涩的笑着对他俩指指点点。慕连斯靠近听清她们的对话后,垂头丧气的退回到倾爵的身边。突然他勾搭住了倾爵的肩头,冲着一边议论纷纷的少女们猥琐的一笑。
“看,就知道他是龌蹉的大叔。”
“就是呀,那么俊俏的一个小哥就这么被玷污了。”
将一切尽收耳中的慕连斯爽朗的大笑,恶狠狠的转头瞪着那两个长舌妇:龌蹉大叔?我好歹也是堂堂一美男子。
看着眼前的她像个天使一般绽放着暖意的笑,流连在各个摊位前,好奇的左摸摸右看看。慕连斯能做的只有牢牢牵住她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一眨眼她就回自己的天界去了。逛得累了他找了个小茶馆坐下,点了一些茶水点心。
望着这个新奇的世界,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幸福,汲取他们身上的快。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拿着破钵,步履蹒跚的行走在各个路人当中行乞。只是沉浸在幸福当中的百姓都懒得去理会,厌恶的唾弃着让她离自己远一些。老婆婆窘迫的擦拭着脸上的污渍,尴尬的拄着拐杖往一边无人的角落走去。
不是天下太平吗,不是人人安康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顺着倾爵的视线看见了那个要饭的老婆婆,看见了她眼底的悲伤和不解,清了清嗓子。倾爵收回一切不快的神情,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婆婆吃力的坐到了一边的地上,阳光照不暖那里,人心却更加寒冷。她不由裹紧了下自己的破棉袄,可还是冻得浑身发抖。
“不用震惊,只是你一直生活在宫中,此时见到才会这般难以相信。”
慕连斯的劝诫她并没听得进去,咬着嘴唇眼睛湿润了:“深宫高坐读天下,天下尽是繁华安定。”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而她则自嘲的笑着,偷偷擦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正当他们被悲伤缠绕的时候,一队官兵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带头的命令手下蛮横的拽着老婆婆往城外拖,路人虽质疑和指责可无人敢与官兵作对。小茶馆的老板在旁桌收拾着,看着街道上的情形,无奈的叹了口气。
慕连斯转头看着他,说道:“老板,你在感叹什么?”
店老板又叹了口气,指着在众人中挣扎的老婆婆说道:“那位要饭的老人家无儿无女,相依为命的老伴在半年前病倒了,她才会到城里来要饭攒钱给自己的老伴治病。我这里也是小本经营,不然也会尽些绵薄之力。没想到这些畜生连这么个可怜的老人家也赶,说为了保持京都的形象,简直是可笑。”
未等慕连斯反应回来,倾爵已经拔腿向走到巷口的他们冲去。他惊恐的急忙放下银两追了上去,将倾爵拉回了自己的怀中。倾爵的行为已经激怒了官兵,带头的凶神恶煞的瞪着倾爵,见他们两个绝色的大男子抱在一起,脸上浮现起了淫荡的笑容。
老婆婆被吓得不清,皱纹似沟壑般纵横在脸上,岁月的痕迹中苦涩的泪流满面,恳求的望着倾爵和慕连斯。倾爵的突然行动已经让他冷汗直流,此时她在自己的怀中还不安分,拳头死死的握紧,眼神狠狠的瞪着带头的官兵。
“滚一边去,没看见官府在办事呀。”
带头的官兵不屑的吐出一句,倾爵的手猛地抬了一下,被慕连斯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一头冷汗的苦思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他们可是偷偷出宫的。
“你们凭什么抓那老人家,难道就因你们身披官府,其实你们就是衣冠禽兽。”
倾爵的话激怒了对方,趁四下无人就想收拾他们。慕连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倾爵的背把她安置在了一边。突然一个转身,拳头随之而上,一拳把带头的官兵打飞了出去。见自己的老大的地上痛苦呻吟,其余的人挥刀直上。慕连斯慢悠悠的打着哈欠,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双眸射出一阵阴冷鄙夷的笑。
近身肉战,看得倾爵心惊肉跳。慕连斯修长的身形在众人中躲闪腾跃,英姿飒爽的烙印在她的心中。三两下的功夫,那些只会仗着自己衣装的酒囊饭袋被打趴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看着一脸淡定的慕连斯,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嚣张。
走回倾爵身边对着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她赞赏的一笑,走过去狠狠一脚踩在了带头官兵的胸口,眼中的威严足以杀死人。
“你们所有的权利是来自王,而赋予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一方百姓。今日只是受些皮肉之苦,若他日还是如此,定叫你们尸首分家。”
余晖中,她的脸是那么冷淡,眼神似乎可以刺穿人心。每当涉及家国大事,她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嗜血冷漠……
刚回厢房坐下没多久,太监传旨今夜又是他侍寝。回想起白天的一切事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另一边叔炎正疑惑的看着他,眼神在即将来临的黑暗中更加深沉……
浴池的四周建起了挡风墙,里面点着暖和的炉火,慕连斯百无聊赖的唱着洗白白的歌,时不时抬头透过天窗看着天色。掐指一算他来到这边已经三月有余,可笑那个世界平白少了自己一个大活人,而自己却莫名在这个世界多了个出来。
又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抬进了寝宫,他反倒习惯了这种待遇,每次都像贡品一样抬来抬去的。意外的是这次寝宫中为他准备好了衣裳,受宠若惊的换上之后看着摆满桌的食物和在热炉中蒸煮着的酒,不解的抬头看着桑者。她将他的疑问抛给了正在床榻之上翻阅书籍的倾爵,将热酒拿出之后作揖退出了寝宫。
经过今天的事儿,慕连斯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径直趴到床上色眯眯的看着倾爵。她将视线从书上挪开,略微瞥了他一眼,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透过泪眼看着他的伪装。
闻着酒菜的香气,她轻轻踹了脚慕连斯示意他过去。憨笑着跳到地毯上,绅士的像她伸出了手。冷冷的瞄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到桌边坐下,手托着腮帮子淡淡的看着他。心头一怔,他总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两个倾爵,一个稚气活泼的,一个冷酷无情的。
闷声不响的挨着她坐下,感觉她的身体比寒冰更冷,急忙挪了个位置坐到一边。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要倒酒,闻着诱人的酒香吞咽几下口水。他没有饮酒的习惯,不过今晚看来要破例了。
执着酒杯,目光脱离了身体,出神的看着窗外的皎月。今夜风景大好,风雪已过明月当空,偶尔吹过的风也是带着暖意。当他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她的美貌中时,倾爵的嘴角忽然浮现了一丝冷意。
“老婆婆孤已给了银票,她老伴的病也治愈了。而那些不顾人情的禽兽,也已杖刑一百。”
慕连斯一怔,夹菜的手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尴尬的笑着一口饮尽杯中酒,看似平淡如水却狠狠冲击了他的口腔,不由咳嗽了出来。出糗的低头躲过倾爵的取笑,压力山大的盯着一桌子美食,却不敢再起筷。
她饮用的是桂花蜜,奇香味醇引人垂涎。独饮几杯后脑子有些发晕,扶着自己的脑袋斜视着慕连斯。可爱的拘谨的,让她一潭死水的心能激起涟漪。执拗的让慕连斯喝了几杯后,她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慕连斯饮用的是状元红,甘醇烈浓。他可经不起白酒的折磨,片刻功夫就已醉去。抓着桌子不让自己的身体东倒西歪,迷离眼神中出现了两个倾爵,带着致命诱惑,嘴角不住的上扬傻笑。
只感觉体内热腾得很,心头痒痒的快要挠烂了般。闭目养神的倾爵两颊印着红晕,酒的暖意让她不自觉松开了胸口的扣子,双峰呼之欲出。慕连斯饥渴的吞咽了下粘结在喉间的口水,使劲摇晃了几下脑袋企图清醒一点。但哪个男子能经得起这种诱惑,右手不受控制的向她的胸前伸去。
理智战胜了酒意,他也为自己庆幸了一把,因为当自己的收回时倾爵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神四下环顾了一圈,方才落在了他的身上。用力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身上的炽热还是没有减去。满脑子的乱糟糟,只为了她那性感的唇。
“今夜陪孤大醉一常”
慕连斯眉毛一挑:难道这是她在暗示自己?
半推半就的陪倾爵畅饮了起来,偷偷打量着醉意中的她或狂笑或哀伤或可爱或迷离。两壶桂花蜜下肚倾爵已经忘乎所以,只感觉全身燥热,忙不迭拉扯着自己的衣裳。一个踉跄,吓得慕连斯瞬间清醒了一半,急忙过去扶住她。
脸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胸口,闻得他的心跳加速,娇羞的极力想推开他的怀抱。突然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望着她又恐又羞的眸,停顿了片刻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倾爵挣扎着捶打着他的胸口,慕连斯懒得去计较双手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的空隙。
她的齿紧闭着禁止他的攻城掠地,他的**那么强烈,舌在她的全面防守下寻找着可攻陷的地方。猛地倾爵放弃了抵抗,他欣喜的尽情吸允着她的舌头,挑衅对方的神经。突然一阵铁锈的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舌头上只感觉一阵刺痛。
俯视着她的眸,带着轻佻得意的笑靥。鲜血的气味让他更加疯狂,狠狠的吻着她的唇。倾爵静静的看着他认真的眉眼,深情的让人不忍动摇。渐渐的,她麻木的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身体,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热情的吻让人透不过气。慕连斯忽然横抱起她,无视她惊讶的目光大步走向了一边的床榻。把她放到床上,舔舐了下受伤的舌头,抚摸着下巴一脸坏笑。
未等倾爵反应,他快速的扑向了自己。双手闯过她乌黑的秀发托住了后颈的肌肤。她的身上,他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的眸,带着小小的坏意。她按捺不住狂乱加速的心跳,怔怔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呼吸在这一刻停止了。
一点一点,一下一下,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脖子肩头。
“今夜我是王的男人。”
若不是仗着几分醉意,慕连斯不敢想象自己竟将倾爵压在了身下。
“王,可否给个愉悦点的表情?”
对于自己的卖力服务而对方却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慕连斯不满的温柔问着。
倾爵黑着脸瞄了他一眼,双手无力的摊开一边:“那要看斯的表现了。”
情。欲满涨的脸上连眼睛都羞红了,只能轻声唤道:“斯——”
“王,斯的表现您还满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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