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五章 机不可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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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五雷轰顶,陆什夤猛的一晃。

事败垂成,而且还败的如此之巧,恰至柔然大军即将入关之际?

事已至此,已来不及想那么深远。但问题是,大兄呢?

看陆什夤脸色乌青,双眼紧闭,似是要摔倒一样。陆逍担心道:“二兄?”

“无……无碍……”

陆什夤用力的咬着舌尖,刺痛有如针扎,脑中随之一清。

“已然事发两日,连柔然细作都已有两拨来报,为何镇城、戍(连镇下辖机构,类似于州之下的郡)城却未送来只字片语?”

“应是被截住了……细作称,自镇城外至临河(高阙戍辖县),不到两百里,这三人足足遇到了四次追兵,仗着马徤甲轻才逃了出来,且有两人中了箭……故而弟以为,攻城之前,那领军之将就已做了安排……”

“肯定是罗鉴!”

陆什夤重重的一掌拍在城头上,双眼瞬间赤红如血,浑身都颤了起来,“可怜……大兄……”

连个送信的都没逃出来,陆延的结果不言而喻。

万般谋划,眼见成功在即,突然就化成了一场泡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更可恨的是:为了接应窦领,自己尽率亲信赶赴狼山,戍城中已不剩多少心腹。这已然过去了两日,临戎城(高阙戍城,类似郡城)定已被罗鉴占了。

一想起戍城中的小妾庶子怕是已凶多吉少,陆什夤心疼的就如刀割。

“二兄,先顾眼下吧!”

陆逍指了指河谷中密如繁星的灯火,“窦领显然在起营,估计是要退了,我等又该如何?”

“等!”

陆什夤紧紧的咬着牙关,一个等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窦领若退,我等也退!”

往哪里退?

跟着窦领去放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窦领狼子野心,就凭二兄麾下这两千兵卒,随他退回大漠无疑于羊入虎口……”

非我族类?

陆什夤顿时生出一股荒谬感。

可笑陆逍,这才几年,已当自己是汉人了?

他暗叹一声,往南一指,“何需退回大漠?只等天明,举关退往薄骨律……”

陆逍心中一喜:一时惶急,怎将薄骨律镇的于景给忘了?

“弟明白了,这就去传令整军、备粮!”

“将那三个柔然细作也埋了,莫要走露风声!”

“弟省得……”

陆逍应着,城下忽的传来一声号角。

窦领要拨营了?

即便要退,也该来打声招呼吧?

正这般想着,河谷中灯火摇曳,十数支火把快速的往前移动,好似是往城下奔来。

柔然前营距关城不足一里,火龙须臾便至。借着火光,依稀可见近百骑驻在了城下约二十丈。

一骑催马走近城楼,高声喝道:“城上可是关都尉(金壕关都尉),我家大人有请一晤!”

大人……窦领?

此次的杜仑部还真是势在必得,竟是部落大人亲自领军?

“二兄,蠕贼来意不明,便由弟去吧!”

“放心,窦领素有智谋,并非莽撞之辈。他即便不甘,也不至于杀我泄愤……守好城门!”

交待了一句,陆什夤快步的下了城楼。

陆逍终是不放心,暗令守卒备好了城弩。

金壕关建在河谷西坡的一座高台之上,并无护城河。但地基很高,离河床足有两丈。东门直指河谷,建有一条宽约两丈的大坡进出。

城门开了一道缝,陆什夤就带了一什卫兵下了高台。

看到陆什夤,窦越恍然大悟。

陆延不可谓不重视,不然不会派时任高阙戍主的亲兄弟前来接应。

怪不得高阙关的守军退的那般快,说让出关城,便让出了关城?

可惜,功亏一篑……

走至约有十步,陆什夤下了马,遥遥一揖:“窦越大人,别来无恙!”

我自然无恙,倒是你陆氏兄弟怕是要成丧家之犬了。也害的我窦领差点无功而返……

暗中恼怒,但窦越半点都不显露,正欲向他坦言陆延事败,无意间窥到陆什夤苍白的脸色,心中一动:“想来陆使君也得了急报!”

陆什夤点着头,算是承认了。

那就好办了,省的还要我多费口舌。

他指了指城楼,冷声喝道:“陆使君,事已至此,你别无选择:让出关城,将关中守卒也交由予我。之后你或是南循,或是北逃,皆随尔意……”

陆什夤悚然一惊:“你要入关?”

窦越高声笑道:“罗鉴兵只有三千,我为何入不得?”

……

蠕骑竟然还未入关?

至少还未入金壕关!

不然五原县距金壕就只百多里,县令李延庆早该听到消息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李承志笑的好不开心,边下马边拱手道,“世叔,别来无恙乎!”

他这声世叔,唤的自然是李神俊。

八日前,李承志行至夏州,还未来得及与高猛这个准舅兄欢宴一场,猝然接到李丰传讯,声称数日未见元怿露面,沃野可能生变。

他只能快马北下,又急令元鸷往北挺进,至与沃野一河之隔的渠搜县(属夏州朔方郡)待命。

而那时候,李承志已然瞅准了处于镇城之并,堪称沃野腹心的五原县。

只因五原县令是李辅的幼子李延庆,元禧舅弟。

元禧起事之时,其在定州任参军,故而并未附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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