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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少种理由同总督解释,总督大人又会相信几种,还是一个都不信你!”
“班仁信,你TM踩过界了!”他指着廉政专员的鼻子大骂,廉政专员却愣在当场,脸色惨白。
“你,你,你全都知道了?”
张国宾轻笑道:“就知道这么多,够不够让你去死?”
班仁信手指掐进掌心肉,沉声道:“你是不是想趁我斗争失败,落进下石,让我受你驱使?”
“nonono,班sir不要误会,我只是希望同你交个朋友。”张国宾举起手指,摇着解释:“班sir,你没有输,你只是不会玩。”
“政治,一场赌上所有的游戏,你却偏偏保留着尊严,看,卫sir把命都押上牌桌,这一场赢了你。”
班仁信内心悸动,人生中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又是第一次经历大起大落,得而复失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要获得一件东西实在太难,相反,要失去一样东西太过简单,一生以公正、廉洁为使命的履历很漂亮,可人生并不漂亮。
这一刻,班仁信想起步入仕途以后,遭遇的种种,心里的信仰头一回出现裂缝。
张国宾出声说道:“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我会把这些捡到的乐色都还给你,接下来怎么处理你说的算。”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的话,我只能够发挥警民合作精神,把东西送到警务处,到时候一哥就会向总督汇报。”
“涉及到总督府的一些照片,我觉得……唉,班sir,我佩服你的为人,实在做不出让你死的事,这样,我送你一张机票。”
他居然真的在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压在桌面用力划了过去。
班仁信望着停在面前的机票,咬牙切齿道:“你害我,却还要装成一个好人,我走了也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害你。”张国宾回答的很直接:“上午街边的交火,我真不知道,更不是我下的命令,就连卫sir都不知道,不信?我打电话给卫sir!”
“嘀嗒嘀嗒。”
班仁信望着张国宾一个一个按下拨号键,在拨通前突然伸出手阻止:“不用!”
他既是害怕最后一个台阶垮掉,又有点相信事情真是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话,会是谁指示人办事呢?
卫达背后的人!
或者是……
总督!
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但有可能的人他都得罪不起,与其自找难受,不如彻底放手。
张国宾面上露出笑容:“班sir。”
“我越看你越顺眼了。”
班仁信阴沉道:“大家都是为卫sir做事,以后照样不要给我送钱,有什么事派人说一声就好。”
张国宾微微颔首:“饮茶。”
班仁信一言不发的举起茶杯,把茶水一饮而尽,旋即,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包厢,望着两个狼狈的下属说道:“把里面的东西搬走。”
张国宾站在楼上,望见楼底两辆轿车开走,吸了一口烟,轻笑着道:“我看重的人,没人跑得掉。”
“看来要为班仁信活动一个位置了。”
“不过,不用急!”
好歹是一个ICAC廉政专员,放在香江能够发挥出的能力不俗,祖家既然有卫达作为桥梁,一样可以把事情办好。
班仁信大可继续留在香江两年,适时的时候再调回祖家。
新界。
陆氏祠堂,陆存久坐在椅子上,左手握着手杖,右手轻轻放下茶盏:“各位,我正在为新界乡民活动楼权的事情,想必在座都有听见风声。”
几位头发花白,八十多岁的老人,身穿唐装,坐在几把太师椅上打瞌睡,同吉祥物一般出席宗族大会。
余下七位五十余岁,精神抖嗦,人老成精的老江湖,坐在中间的几张交椅上。
这七位是新界“八大姓”剩下的七位家主,分别为陈、郑、董、黄、王、欧,章。
再下首,则是陆平心、陆平远、陆平强、陆志辉四个陆氏新一代骨干。
董族长轻沏着茶,吹拂热汤,出声道:“陆太公为我们新界乡民出声,我们心里都很感激,是不是楼权的事情有消息了。”
陆氏在六七年事件当中是领头羊,一方面出粮支援各大姓,一方面豁出子弟性命,一方面还提供武器。
事件当中,陆存久也是扛枪上阵,构建阵地,跟英军警交火的猛人。
当时,陆氏家族中军人众多,势力强大,现在,陆氏家族跟四大地产商都有关系,还同和义海关系紧密。
二十年过去,依旧是新界乡间的第一话事。这二十年,不长,让人不会忘记当年的威风,二十年,不短,让人不会记起当年的亡者。
黄家主神情雀跃,很是激动:“陆太公,我们七大姓都说好全力支持你,合同方面按照你说的来。”
陆存久点点头:“通过大量活动,上头有一点消息了,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明确意见事情,楼权之所有为楼权,不再称作丁权,是因为楼权不再归属男丁所有,接下来的一切活动也需要女仔上前扛。”
“起码,我们是打着女仔的旗号办事,我们该给女仔正名,这也是张先生的意思。”
陈家主不解道:“女仔要什么名?”
“入族谱,享受与男丁一样之权!”陆存久道。
“哗!”
祠堂内,一下炸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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