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五味杂尘制嗔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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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心绕过霜君仙府,在几座小楼来回走上一圈,才发现陆一鸣正在承天台驻足观望。未待她上前通秉,陆一鸣却伸手示意噤声。

她好奇得顺着陆一鸣眼光向西看去,无有任何发现,只得怏怏等候。

良久,陆一鸣方回过神来,将明月手中储物袋取来,稍稍一观,不由满意,成道法器的材料终于准备完毕。只是他虽精于铸剑,可这制器之法却是从未尝试,此事还要劳烦门中长老才是。

他吩咐明月退下之后,思忖良久,转身分开霜君仙府的禁制,走了进去。

这几年相处下来,虽然谋面无多,但总归熟络起来。而刚才他伫立崖前,不为别的。他所感正是凌霜君母亲姬月寒飞升之景。

这霜君仙府比起他接天洞府,风格倒是大有不同。陆一鸣刚一入内,就觉浑身冰寒,眉角之上立时结了一层霜花。

陆一鸣体内法力微微一转,将这股寒气驱了开来,伸手抹去眉角寒霜,不由一叹:若是让他久居于此,恐怕早已心寒入体,百骸俱冰,更别提什么修炼了。只从此来看,凌霜君也值得钦佩。

陆一鸣沿白玉连阶行了数十步,便见凌霜君正与一飞檐八角亭中独坐,消瘦的肩头挂着几点寒霜,看起来多为寂寥落寞。这时的她才多了几分人间气息,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冷傲孤寒的九天仙女。

陆一鸣嘿然一声,而后轻轻言道:“你若再如此,别说成就金丹,恐怕道基也要散去。”

凌霜君头也不回只冷声道:“若你是来嘲笑我的,那你做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陆一鸣随意躺到一个藤椅之上,取出一壶灵酒扔到桌上,淡声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是来请你尝尝明月新酿出的芙蓉仙酒,不知夫人赏不赏这个脸了。”

凌霜君气急反笑,他还真敢恬脸称自己作他夫人,当下回转身来淡声道:“你想把我灌醉,然后随你摆弄。”

陆一鸣从袖口之中掏出两盏玉杯,也不管她如何嘲讽,只道:“你这样想,那便是这样,倒不知我家霜君有没有这个胆量,来饮我这毒酒。”

凌霜君闻言,嘴角浮出一丝讥讽,这等拙劣的激将法,她中招的可能不是几乎为零,而是确确实实就是零。

可她却伸手执过酒壶,将玉杯倾满,一饮而尽道:“酒也喝了,你若再不说出来意,趁早走开,徒惹人厌。”

陆一鸣伸手将玉杯举了起来,稍稍浅酌一口而后笑道:“自然不会再有别的,就是把你灌醉,然后随意摆弄。”

凌霜君脸上煞气一闪,怒道:“我的事不需你来多管,不要以为我现在修为损伤就治不了你。”

陆一鸣望着杯中幽沉的酒水,落落一叹:“以你现在的修为,还真是对付不了我,不要逞强,若这样下去,早晚道基崩溃,我可不想愧对两位前辈的托付。”

凌霜君无名火起,还待施展法术将他逐走,但觉丹田道基似是沉睡一般,诸般神通皆是难以使出。

陆一鸣抬手将剩余灵酒全部倾于口中,言道:“五味杂尘酒,饮下之后若是动嗔动怒,一身修为全部驱使不得。这霜君仙府美则美矣,不过太过幽冷,这几月你还是居于涤心居内,待我将你体内寒气化去,反噬驱解,随你如何就是。”

凌霜君纵然此前看他不起,却也不把陆一鸣当做无耻淫徒,当真是没有料到他居然敢于酒中暗作手脚,倒让她大是失落。

她纵有千般不乐万般不意,可总归这人名义上是自己夫君,自然是不愿这样一人会如此不堪。

不过当此之时,她仍不慌,只暗暗潜心敛神,恢复心境,以求平息心中嗔怒,脱得五味杂尘之锁。

陆一鸣见她如此,也不上前将她制住,反是静静等待,直到凌霜君破开酒气,方才出声道:“看来太上长老予我的这瓶酒还是困不住你。”

凌霜君秀眉一簇,对自己这无良的叔叔已是无言,沉吟半晌方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在她被五味杂陈酒所困之时,陆一鸣没有出手封印她一身灵气,想来不是无耻之辈。念及此处,一股莫名快慰涌入心头,倒显得轻松起来。

陆一鸣洒然一笑道:“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赌上一局。”

凌霜君当然自信,片刻思索也无当下言道:“法术神通剑法,你随意挑就是。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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