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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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乐安王高励的封地。

河间王高孝琬正在此处征收朝廷铸造兵器所用的矿材,也算是公差,虽然这差事往年都是兵部派人来料理,然而今年左丞相何士开却把此事委任给了他高孝琬,自然亲力亲为。

乐安王府邸,高孝琬手捧茶饮目视庭院中的错落假山喷泉,心中忐忑难安,

有高励身边的丫鬟从王府后门引进来了一位神秘的贵客,着锦袍戴玉冠,风度翩翩,面容姣好。此人便是可贺敦皇后李祖娥的兄弟丹阳王李祖勋。他出身于高门氏族赵郡李氏,本在邺城之中依仗可贺敦皇后和废帝高殷也是呼风唤雨,是为最显赫的外戚之一,可惜。。。。。。今非昔比,高殷被废未济南王之后,李祖勋便是日落西山,沦落到发配出京到了光州。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高孝琬和李祖勋一见面便是相视一笑,了然于心。

“见过河间王爷!”李祖勋拱手拜了一拜,恭敬万分。

“丹阳王客气了。”高孝琬上前搀道,这李祖勋不远万里从光州来这清河,真是如高励所说,盛意拳拳。

丹阳王之后,这乐安王的王府陆续又有行踪诡秘的人物到达,都被府里的下人引入了那间内堂之中,虽也是茶水果盘糕点佳肴满桌,可那些人显然不是来这乐安王府大快朵颐。

人到齐后,乐安王便差了下人都退下,大门紧闭,家丁们守在外面,甚是谨慎。

隐隐从那大门紧闭的内堂之中传来争执之声,甚至还有人似在悲痛恸哭。

下人们不敢靠近,聚会一直从晌午到了日落时分还没结束。悄悄地,院子的木门被推开了一道小缝儿,一个男孩拉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进了这院子。

“浅月,我们悄悄去看看爹爹他们在干什么吧。”那男孩长得虎头虎脑,机灵的眼睛笑得和弯弯的月亮一样,嘘了一声,便拉着小小的女孩儿穿过假山,如同两只潜行打洞的兔子,嗖嗖地便绕过了家丁,到了那内堂的窗户底下。

“殿下,您还在犹豫什么?我们这些人便是眼巴巴盼着我大齐江山能回到文襄皇帝一脉手中,不知道盼了多久了!文襄皇帝一脉乃传承帝位之正统,自从这大权旁落之后,我大齐的气数啊,兄始弟终,已经三朝帝皇没有太子继位了,这便是不利我朝江山万世基业啊!殿下如今要做的就是拨乱反正,就不要犹豫再三瞻前顾后的,我们众人甘愿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说完,那儒士打扮的男子重重跪下,磕头请命,而堂内众人也一起下跪,高孝琬性子温软,事到如今还不肯定好起事之时,真是让人心急如焚!

“殿下啊,您不想想先皇,也该为这大齐的江山社稷着想。这高湛登基以来,亲信何士开祖祖珽这班奸贼,饮酒作乐有违朝纲,将我外甥济南王高殷囚禁,当时的确是高演他费尽心思为了坐稳皇位而要诛杀我殷儿,可那高湛一向为人阴险狡诈至极,这其中定少不了他的挑唆离间之计!你别忘了当年高湛是如何挑唆那文宣帝杀了与你父皇亲近的高浚与高涣的!殿下,这不是犯上作乱,我虽是可贺敦皇后的兄弟,可却一直认为我大齐的乱象该是由殿下您来终了了!由殿下您这样的大齐正统文襄皇帝一脉的子嗣来继承皇位,才能结束这无休止的皇位之争!想我外甥高殷才能在殿下,哦,不对,是我皇陛下的庇佑下平平安安度此残生,望陛下能为天下苍生,为吾辈的夙愿而担起此番重任,不要再推托了!”

李祖勋的一声陛下叫得真切赤诚,让高孝琬心神动摇,其他人也是趁热打铁,一个个口口声声陛下万福,陛下英明,高孝琬听在耳里哪能不动了心思。这丹阳王说得没错,高湛阴险卑鄙,他如何以皇帝的身份逼迫长恭就范便是天理不容的事情!长恭执意要离开邺城,他人不知这其中缘由而他高孝琬却是明白得真真切切!他不舍得四弟流落他乡,可是高湛只要占着这个皇位,那他的四弟便是不能回家,处处受制于那个有背伦理的禽兽,他高孝琬真的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

“诸位如此厚爱我高孝琬,如若我登基,必当视诸位爱卿为肱骨之臣,众卿为大齐千秋万代之基业甘愿冒抛头颅洒热血之危险,我高孝琬,代先父文襄皇帝,代先祖神武皇帝向诸亲之果敢无私,谢过。。。。。。”高孝琬眼含热泪,两厢忠臣弱主,此情此景,真是闻者掉泪

“臣等先见过陛下,祝陛下早登大齐九五之位,告慰先皇在天之灵,正我大齐气数,保江山太平!”乐安王与丹阳王率聚会中其余显贵大臣,在这乐安王的府邸内堂之中,秘密集会。这若是传扬出去,何止是结党营私,温文的高孝琬这是大逆不道谋反之罪!

“哥哥,陛下不是只能称呼皇上的吗?难道皇帝陛下到了我们家里了?”那小女孩踮着小脚不住往窗户里瞧,她显然还没明白她的父亲是在干些什么,不如那男孩子一脸紧张,反而兴趣十足把窗户还打开了些。

窗子嘎吱嘎吱一声响,引得里面集会之人都是面色一惊。

“是谁在窗外!”高励大喝一声,面如土色。那男孩子吓了一跳,拉起女孩就要跑,而家丁拿着木棍已然闻声围了过来。

“乐安王!不可让人跑了!!”丹阳王李祖勋最为紧张,他被发配光州说明已经是当今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别说自己这条性命,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乐安王一脸杀气冲出了内堂,却只见被家丁团团围住的竟是两个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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