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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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死?”弦歌哽住,一双浸润了泪珠的眸子轻轻眨动,“你骗我,她们已经奄奄一息了,就算没死,也活不过今晚了。”

“有阴昭在,她们死不了。”他伸手揩去她的眼泪,粗粝的指腹轻轻滑过撄。

“你不是说要杖毙她们?”弦歌疑惑道。

“你不是不让么?”他支起身子,眸光流连在她身上。

“她们若死了,你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吧?”他轻声叹息,弦歌顿时停止了抽泣,“刚才我那么求你,你还铁石心肠,现在又为什么变了模样?”

她跌倒在地,苦苦哀求,可在他眼里,她看到的是冷若冰霜的无情。

那这会儿呢,又是为什么?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他才是最高深莫测之人。

“还疼么?”他并未回答她,垂眸握起她的手。

手上红肿,是跌在地上不甚擦伤的,夜的寒凉也让她冻僵了脸颊,身子瑟缩在软榻上偿。

“修离墨!你到底在想什么?”她直直望进那双如深潭般幽冷的眸子,试图寻出蛛丝马迹,可她失望了,除去她一身红色的倒映,便什么都没有。

她生出一丝恍惚,这人对她,会如眸子所映出来这般,满心满眼都是她么?

寒风呼啸,她的衣襟微微敞开,外袍委落在地,他单手撑在她上方,似怕压疼了她。

一手持着她冰凉如寒霜的手,神情冷肃地落在她的手上。

他不看她,大手却将她的手敛入掌心。

许久,他都没有说话,她苦涩一笑,另一只手抓住了衣襟,轻轻拢上。

“起来吧,我很冷。”

凌霜阁里寂静无声,他起身捡起地上的喜袍,却又蹙眉扔弃,弦歌见他转身出去。

门打开又合上,她坐在软榻边,眸子落在地上的喜袍。

叹息一声,下榻将喜袍捡起,便拢在身上。

这便是她的新婚之夜,新郎走了,偌大的凌霜阁,余了她一人。

屋内红烛“嗞嗞”流淌,若血泪滑落底座,结成了一滩红色的蜡像。

红色的纱幔垂在床的四周,流苏轻轻摇晃,隐隐可见鸳鸯被叠在内侧,一双枕头微微隆起。

窗纸上贴满了喜字剪纸,像是偌大的笑话。

脚上的鞋袜还润湿婢女的血,一股冰寒袭来,她忍着心慌,踢掉了鞋袜。

修离墨回来,便见她呆愣地站在软榻边。

“沐弦歌!你找死么?”他沉声斥责,眸子落在她***的足上,一双白皙的脚沾了鲜血。

他诧异挑眉,又见鞋袜丢在不远处。

“受伤了?”他眸子染上了担忧,大步向她走去。

他不是走了么?

弦歌怔怔地看着他,她以为自己今夜要守在凌霜阁,陪着一滩血度过。

他伸手扯掉她的外袍,将取来的狐裘覆在她身上。

弦歌被他抱起,放在榻上后,他蹲在她脚边,大掌握着她冰凉的脚。

“我......我没事。”弦歌想将脚缩回来,却被他紧紧抓住,“哪里疼?”

她怔住,见他阴骛地揩去她脚上的血迹,知道他误会了,忙道:“不是我的血,刚才在院子里踩到的。”

“你不是走了吗?”

他抬头,睨了她一眼,又低头将地上的外袍取来,将她的脚包裹住。

“我去拿狐裘了,这外袍沾了血。”他道。

约莫她自己都没发觉,他捡起时,发现衣摆处染了鲜血。

弦歌看向覆在身上的狐裘,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决堤而出。

“去哪?”修离墨抱着她就朝外走去,她蹙眉问道。

他垂眸,“你想呆在这里?”

“不想。”她连忙摇头,目光落在院落里的那一滩滩血渍。

他也瞧去,眸光幽暗,“回栖梧轩,你以后就住在栖梧轩。”

她惊住,收回了目光,“那你呢?”

一声轻笑传来,“我自然也住在栖梧轩,你难道要将我赶走?”

对上他揶揄的眸光,她微窘,轻轻移开视线。

栖梧轩是他的地盘,她哪里敢赶他走。

“回清乐院吧。”

“怎么,不想和我住一起?”她听到一声冷哼,他不悦的声音自头顶传了下来。

他紧了紧环在她身上的手,便大步走出了凌霜阁,朝栖梧轩走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多有不便。”她轻声道,目光落在长廊的灯盏上。

夜深了,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府陷入了夜晚的幽静,白日的喜庆喧嚣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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