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觊觎家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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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江起浩的声音有些沧桑,掷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带着些许的回响,他大概也很不适应自己这种屈尊降贵的行为,说话有些僵硬:“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做个鉴定。”

关于楚霁轩的身世问题已经不是个秘密,报纸上传上的满城风雨,电视广播各类媒体更是炙热关注,李云英也曾登门造访郎。

目前,已经万分确定楚霁轩并非楚家人,那么,是不是江家人,还有待进一步的确定。而这确定的方法,最为简单的便是DNA鉴定了。

江起浩直截了当,心中却思路万千,九曲回环。

宽敞的房间里干净明亮,阳光自窗前的老树穿过,投射出斑斑驳驳的光点继续穿透明晃晃的玻璃,照映在他肃穆庄严的脸上,历经沧桑,满是时光留下的痕迹。

寂静的点燃一根上等的雪茄,他淡漠的抽着,等待着楚霁轩的回话。

只是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江起浩却横插一脚,提出如此要求,楚霁轩只是觉着很麻烦,他眉头紧锁,淡漠疏离的话语自单薄的唇瓣中倾吐而出:“不去。”

简单的两个字便吐露了他对江家所作所为的愤怒与不满,冷硬的态度让江起浩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不去,有空也不去!

其实楚霁轩的怨忿也不是无迹可寻的,三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他怎能在楚家分崩离析,风雨飘摇的时候转身离开锎?

而江家,凭什么在对楚家坏事做尽,并且害了他和宋微的两个宝宝之后还便宜的捡回了一个孙子?

更何况这个孙子还非常的出色!比起江墨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江老爷子即使面上再挂不住也还是想要争取几分。如果楚霁轩真的是江家人,那他丢了几分的面子算什么呢?

“霁轩呐,我们在南城也算见过几次面。或者命里有缘,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发展。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寻常人听到自己可能是江家后人,恐怕早就恨不得冲进江家思考家产的问题了。

而他,不奢求,不渴望,甚至,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早知道江家的财富,根本不是日落西山的楚家可以比拟的。

想到这里,江起浩的眼底划过钦佩赞许之色,猛吸一口指间的雪茄,吞云吐雾的刹那便将一切情绪隐没在点漆如墨的瞳底。

“这是你的心愿,我可没说过有这心愿。”楚霁轩的话语中带着嘲讽,眸底闪烁着倦怠之意。

没日没夜的来回奔波在警局与笔迹鉴定中心以及律师中心之间,他好不容易抽个空回去照看下宋微和言言,江起浩竟还打电话说这么煞风景的事情。

DNA?DNA又怎样?也无法改变他和宋微的两个孩子差点就折在江家人手上这个事实。

楚霁轩的话里带刺,冰凉刻薄,江起浩怎能感觉不到?他沉默半晌,就在楚霁轩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才继续说道:“就江家目前的状态,能帮你的很多。”

既然亲情没办法打动楚霁轩,而且就宋微肚子里的孩子来说,他在亲情方面确实理亏。无奈之下,他转战利益关系,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亲情,却又永远的利益。

楚家目前不就是这个状况嘛?楚老爷子刚刚去世,楚家子弟便各自为营,分崩离析,昔日影藏在这个百年望族之下的激荡与矛盾,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瞬间汹涌而出。

而这一切,不过是利益作祟罢了。

楚霁轩归根结底也是个商人,商人便用商人的办法解决好了……

只是,想想他有可能是自己的孙子,便不禁感觉用这种方式还是有些坑爷爷了。

此刻,楚霁轩坐在车里,瞟了的遗嘱鉴定结果,忽而恍然大悟。

江起浩既然说出这话,必然是早已胸有成竹,若是他能帮忙鉴定出这遗嘱的真假,不仅自己能少奔波几回,还能抚慰老爷子的在天之灵,更断了老二老三的念想,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他的唇边不禁划过几许的讥讽和无奈,眸中的疲惫一扫而过,神采焕然于俊朗的容颜上,清润的声音自嗓间发出:“倒也不是不可以,明日我去拜访江伯伯详谈。”

谋略的精光在眼底闪烁,他想,是该找个机会见见江墨远了,这个男人,果断决绝,狠厉卓绝,早晚是要对上的,先打个招呼也好。

这次,老爷子的死恐怕他江墨远也有搀和,不然,就木云深和木逢春那榆木脑袋,根本不足为虑。

江墨远这招釜底抽薪可真是绝妙,楚老爷子一死,楚家自顾不暇,不仅掌印唾手可得,恐怕他也可以伺机而动。

到目前为止,闻少还不知去向,恐怕这也是江墨远的安排,他倒是胃口不小,影藏的也够深。

江起浩端坐于桌前,将手中的烟捻灭在桌上那个古香古色的小型青铜古鼎之中,眸中闪烁憧憬和欣喜,声音略显僵硬道:“好。”

而楚霁轩听到江起浩答应后,甚至连一句礼貌性的再见都没说便一声不吭的挂断了电话。

很快,车子便稳稳的停在了四合院前,楚霁轩刚刚下车便被小白十分热情的迎接着。他和宋微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搬回到了他们的四合院,老宅危机四伏,暗潮涌动,楚霁轩真是害怕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意外……

那些日子,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

眼看着小白围着他兴奋的蹦蹦跳跳,楚霁轩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轻快的对柴君吩咐道:“晚上给小白多准备点好吃的。”

柴君满口答应着,心中却愤愤不平,楚霁轩一天都闷闷不乐,可是累惨了他。

不过他非常清楚,自己累无非是身体累,何况楚霁轩是他老板,是衣食父母。可一向待他们宽厚的楚霁轩和宋微,却面临着不小的困境。

这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柴君带着笑意答应了后,赶紧离开,把空间留给楚霁轩和宋微两人。

宋微独自一人坐在庭院的树荫之下,花团锦簇围绕在她身畔,她眉头深锁,岿然不动,甚至连楚霁轩回来都没察觉。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一时有些难以释怀。回忆着楚南将的点点滴滴,那个每次见到都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的老头儿,用早已如朽木不堪的身子强撑着楚家百年基业,甚至已经预想到他百年之后的情形……

只是,他去世的时候……器重的儿子不在身边,不器重的儿子巴不得他死……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毫不客气的结束了他的生命……

他这一生六任妻子,也许对妻子他不曾手软留情过,可对于子孙他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奈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料得百年身后事,却不懂人情冷暖。

思及此处,宋微不禁潸然泪下,至少在她这里,只感受到了老爷子对后人的循循善诱,谆谆教导,甚至可以说慈爱有加。

“别哭。”楚霁轩缓步走进,将宋微圈在怀里,温柔的眸子紧紧盯住她依稀憔悴的容颜轻声道:“就算了为了肚里的孩子,你也要开心点才好。”

听得楚霁轩的话语,宋微微微一怔,随即赶忙垂头凝望自己已然耸起的肚子,素白的小手忍不住轻柔的拂上去,嘴角划过几许的笑意,迟疑的问道:“你说,他们会平安无事的吧?”

近来,宋微觉得事事不顺心,抬眼是楚家的分崩离析,楚天凡的停职处理,垂眸是孩子的健康问题,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会的。一定会的。”楚霁轩一本正经的说着,话语沉稳有力,给人无尽的安全感。可谁知,他的心底也是无尽的苦恼,但他毕竟是男人,实在不该在自己女人的面前示弱。

缓缓的蹲下身子,温柔的为宋微拭去眼角残余的泪水,他心中自责不已。这是多少次了?他又让她落了泪。

略显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他轻柔的将宋微面前的乱发别于耳后道:“微微,只有你好,孩子才能好,我也才能好。”

楚霁轩并不是一个善于甜言蜜语的男人,可比起说对不起,他更希望选择表达心中的感情。

他清楚有些事情不是说说就能解决,在眼下这么复杂的环境下,也幸好宋微不离不弃,否则他做这么多真的是毫无意义。

宋微怔了怔,面颊不禁飘上两朵粉红色的绯红,一时耳根发烧起来,她微微转身,一时竟也无法拒绝楚霁轩,缓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宋微终究还是没办法拒绝楚霁轩的任何要求,拒绝不了他的爱,拒绝不了他的好,拒绝不了他这个人…….

“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里呀?”突然,一个小脑袋从楚霁轩和宋微的中间钻了出来,闪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欣喜的问道。

小白也哒哒哒的追过来,肥硕健壮的身躯盎然屹立在言言身旁,好似在寻找存在感一般,同样眼巴巴的凝望着宋微和楚霁轩。

“妈妈要和弟弟妹妹一起去看医生呢,言言先和小白玩会儿好不好?”宋微柔声细语的说着,在言言粉雕玉砌的小脸蛋上啄了一口,随即笑靥扬起,熠熠生辉的眉宇间是满满的宠溺。

“那妈妈会快快回来吗?言言会乖乖听话哦~~”言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闪烁,蒲扇般的睫毛摇曳,再过些日子便是他四岁的生日了。这一年,他们一家人一起经历了太多。

说完,旁边的小白也好似领会了意思,叼住言言胖乎乎的小胳膊昂头一甩,便将他顺利甩到了自己的背上,昂首挺胸的屹立在宋微面前,似乎再说保证完成任务。

楚霁轩俊朗的容颜上是少有的温柔,轻轻的摸了下儿子的头,柔声道:“放心吧,爸爸会快快把妈妈带回来的,这是和小男子汉的约定!”

随即,右手握成拳与言言的粉嫩的小拳头碰了碰。

这一年的时光改变了许多事,言言也坚强了许多,聪明的他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

身为父母的他们,可真是没给孩子多稳定的环境。

眼看着小白托着言言,听着言言时不时传来的喧闹嬉笑声,楚霁轩心下叹了口气。

“我们走吧,快去快回。”楚霁轩一本正经的说着,臂膊随意的搭在宋微的肩头,将她圈在怀中。

为了宋微肚子里的孩子,紧跟着楚家就从云省到了南城,毫无怨言的同时,更是在楚天凡的安排下入住了木香所在的别墅。

住在这里,一方面来说,能够为宋微看病,另一方面来说,也能顺应为木香瞧瞧。

虽说木香目前的状态,只记得楚天凡一人,过了近日便好似初生一般从新开始,倒也很是开心,过去对她来说,毕竟是一场噩梦般的等待。也许,现如今正是她曾经朝思暮想的日子,半生流离漂泊与寂寞的守望不过都是为了楚天凡一人而已。只是,这样不认识女儿,不认识儿子的状态,看着还是让人心疼的。

楚天凡也并没有太多的奢望,不求她能记起过去,但起码能少忘记一点现在的幸福,这般,便很好。

抱着这样的心态,楚天凡好似供佛一般将林潇供在别墅里。

一面是女儿,一面是妻子,不论是谁,只要他林潇能够治好一个,都能让楚天凡感激涕零呐!

当然,最让楚天凡揪心的还是宋微肚子里的双胞胎宝宝,在楚家老宅出了事,他楚天凡怎能不自责?

女儿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也只能怨忿自己无能。特别悔恨当初没拦下让宋微接下李云英的位置,若非如此,她又怎能被推到风口浪尖处,还害苦了未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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