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树(1 / 2)
蒋商陆的第二封信再通过罂雀被送到官山寺来的时候,闻楹已经和那一地的小白菜种子一起住了有三四天了。
虽然最开始和这些白菜相处的并不太好,但是久而久之的闻楹也习惯了他们整天叽叽喳喳的声音。
而只要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因为一时不耐烦就把他们全部从种子催熟成了一颗颗成年白菜,最后导致这群白菜一起哭喊着我们被打激素了我们要死了我们不绿色了不健康了的乌龙事件,躺在自己结满花苞的树身上正在看蒋商陆寄过来的信的凤凰尊就有点太阳穴发痛。
“凤凰,这是谁给你寄的信啊,是不是很长啊,我看你都盯着看了半小时了呀。”
一个特别话唠,和他的损友王志摩有的一拼,而且一点都不知情知趣的白菜又开始和他搭话了。
“我也觉得应该是很长,上次那一封凤凰不就盯着看了两天嘛,这次这封我觉得应该可以看三天!”
另一棵一直智商有限,在闻楹看来不应该投胎做菜应该投胎去做驴的白菜也在树底下如是说道。
只不过任凭他们说的再多,高冷的凤凰大大一般都不会怎么吭声,而已经完全开始习惯把自己当做一棵聋哑树的闻楹在将这封反复读了好几遍信又小心地收起来后,想了想这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次那样立即回。
看他信里的意思,应该是前几天就已经准备进入西藏中心地带了,不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需要这么在外头整天跑,反正目前这几天,应该是也没有太多时间和自己这么总是书信来往了。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他们俩还是挺有默契,蒋商陆没有在信里特别注明让闻楹暂时别给自己写信了,但闻楹自己却也清楚最近不能去打扰他。
这种相处模式对于一对似乎刚刚才确定关系的情人来说好像显得有点不太正常了,但是闻楹自己倒是适应良好,毕竟不止蒋商陆自己有事,再过几天也许他也要准备出门去外面一趟了。
陈珂那天给他的那些资料还算有用,至少本身也需要找回五树六花的闻楹的确对这个很感兴趣,而且青年在资料的最后面还很自来熟地夹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虽然闻楹肯定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但看青年那天离开时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认定他们肯定还会遇到。
加上遏苦之前离开时有和闻楹约定好一个时间,如今还没有到必须要动身去寻找他们的时候,闻楹也想趁自己现在有空把剩下来的五树六花能找回来就找回来。
只是从鄂伦春回来后,糖棕看闻楹暂时也用不上自己,就又屁颠屁颠地和他那个名义上的大哥一起返回y市去了。
地涌金莲自愿留在了官山寺山上的某处地方,据他自己说,他这样可以一边保护闻楹的安全一边找个适合的地方和他的蛇度过彼此的冬眠。
不过地涌嘴里的冬眠肯定不是真的单纯的找个地方睡觉,反正就连归雪小和尚都说最近老闻到一股特别香的花香味在山里窜,也不知道是什么不知名的花这么早就迫不及待地开了。
而想到自己这位行为很豪放的六花尊者一闲着就喜欢给自己找点乐子的性格,连蒋商陆的人现在具体在哪儿,都不太清楚的闻楹顿时有点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了。
其实,他的树也快开花了。
虽然他的开花期据说和他的生长期一样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真的等到了开花的时候,也还是需要一个一起度过开花期的对象的。
而且木本植物的开花期和草本植物本来就有些不同的是,那一树的花朵一下子全部绽放带来的激素对树本身的刺激就是很强烈的,所以任凭是平时再冷情冷心的树,到那时都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
他的树枝可能会在理智完全失控的情况下,牢牢地捆住自己的猎物的身体不让他逃走,树上红色的花朵一边在浓烈地开,他就会在花丛里一遍遍地去占/有他的猎物。
直到凤凰木上的花朵开到最红最艳的时候,被他侵略性的花蜜沾满全身,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他的所有物的猎物就只能和他的根和枝一辈子连在一起,任凭是谁……都别再想夺走。
咳。
上面这段东西的信息量可能是比较大。
但觉醒之后因为自身变/态发育,当初被迫了解到这些东西的闻楹自己也有点心情复杂。
而再一想到这些一言难尽的事情,在未来的某一天也可能会发生在自己和蒋商陆身上,闻楹的脸色顿时就更有点不好形容了。
平心而论,闻楹一直觉得蒋商陆这个人很有魅力。
而且是那种即使亲眼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些难看的疤痕后,也不会折损丝毫的纯男性魅力。
只要是个人就会对神秘又未知的东西感兴趣,更何况闻楹还那么年轻,这种来自成熟男人的诱惑他本来就有点难以抵抗。
所以那天晚上他才会那么情不自禁地吻了他,那个吻的感觉真的很好,闻楹简直想和他这么一辈子继续下去。
尽管他当时也能感觉到蒋商陆心里一直在迟疑着什么,但没关系,幸好他对自己也不是全无感觉的。
而不管蒋商陆本人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闻楹倒是都没有什么意见,可要是自己现在贸贸然地和他提开花期这件事会不会显得……有点太过下流和不尊重他呢?
目前还在失忆中的闻凤凰显然并不记得自己当初头一次在蒋宅的卧室大床上,就把苦命的蒋叔叔的腰差点给弄折了的事了。
他只是暗自在心里思索着等下次再见到蒋商陆的时候,可以象征性地询问一下,他有没有和自己一起开开花的想法,又能不能接受他长达三个月的开花期。
恩,反正就算他不接受,自己也不会同意分手的。
严肃又固执的闻凤凰因为自己开花期而产生的一系列不着边际的想法,现在的确正在寒冷的藏区艰难地前进,走着走着就有点想找个地方坐坐的老蒋同志是一点都不清楚。
而此刻闻楹也只是如往常那样从自己的树上走下来,又打算去厢房整理了一下自己过几天要出门带的东西。
只是还没等他和归雪争论出自己在这个气温不确定的冬春交替季节,到底应该是带冬天的衣服出门还是带春天的衣服出门时,不速之客倒是真的又一次找上门来了。
而这一次来的却不是李成斌阮玫那群粗鲁又不懂礼貌的人,只有一个衣服领口别着一朵晚香玉站在门口等待的漂亮女人和一辆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车停在寺庙外头。
“您……您就是遏苦师傅吧?”
大老远见一个一身灰衣的影子冲自己慢慢走来,原本还在低头出神的女人下意识就想绽开笑容,打算给面前的人来一个比较好的印象。
只是还没等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长发男人那张和山水画一样美好到不真实的脸就让她整个人呆住了,而好半天涨红着脸怯怯地开了口,现在已经基本习惯了这种情况发生的闻楹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问了她一句道,
“有什么事。”
闻楹的态度不冷不热的,那双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晚香玉类植体女人看的时候,却和看地里聒噪的小白菜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而本还想和他套套近乎的漂亮女人见状顿时也有些无语,只能暗自想着这是个和尚这是个和尚这种反应很正常才不是自己没有魅力,又自顾自地笑了笑自我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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