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争暗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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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又是愣了下:“你要我念的是……”

闵隽尘道:“你给我写的那封信,我没有收到,你写了些什么?”

华音眨了眨眼睛,回忆了片刻,皱了皱眉:“我记不太清楚了,大约就是,祝你新春愉快,身体健康之类的。”

在厨房里偷觑的小谢一个巴掌盖在自己脸上:完蛋!记别人的信倒背如流,给公子爷的信却连内容也不记得,这不是存心气公子爷吗?

“你说,你今天来找我,想叫我帮个什么忙?”闵隽尘忽然转口。

华音简直跟不上他的思维,不过难得他肯问,倒不必她兜圈子了,忙道:“最近秋狄天天要去我家吃饭,我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又怕被他发现我的脸。你有没有一种药涂上去可以像胎记一样看不出来?”想了想,又解释道,“我这么做,也是怕破坏了你我的大计,毕竟他和珍珍在一起,我们一直以来的辛苦就白费了,是不是?”

话刚说完,一包药直接丢过来。华音抬头,看到的只剩闵隽尘的脑后勺和椅背:“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了,走人吧。”

这么容易就给了,华音显然有些料不到,总觉得自己还要做些什么才不至于看起来像占人便宜,正踌躇着要开口,却听得闵隽尘清冷的声再次传来:“怎么?还想我亲自给你敷上?”

华音自然没有这等意思,却不知他怎么听起来像是真的在生气,难不成,因为她上次吼的那一句,竟生气了一个月之久?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给了药,不就证明他的心还是软的嘛。这么一想,华音又觉得宽心了。将药收好,道:“我不会白白要你的东西的,秋狄晚上才到我家吃饭,我白天就在这帮忙了。”说完,环顾四周,见房梁桌角有些灰尘,便自发地去擦拭了。

擦到一半,听见闵隽尘无奈的声音:“你脸皮还能再厚点吗?”华音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能。只能帮你个白天,夜不归家的话,就算我再不得宠,我爹也会揍死我的。”又补充了个理由,“怕我丢了他堂堂宰辅的脸。”

闵隽尘叹了口气,由得她去了。

到了晚上,李侍郎夫妇果然带着李秋狄上门来吃饭了。碗筷饭菜摆置妥当,两家六口人落座完毕,正欲动筷,饭厅门口人影一闪,盛装打扮一身红绿的女子莲步一挪,飘了进来。

蒋瑞芝抬眸,简直头疼欲裂。眼神一扫想暗示门口两个丫鬟将人架出去,华音已经抢先一步搬过凳子坐在了饭桌上空缺的一个角,正正挨在李秋狄和华珍珍两人中间。

李秋狄捏拳轻咳了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旁边挪了挪,李侍郎也跟着一挪,而后,从李夫人开始,所有人都挪了挪,将一张桌子旁的角落从六等分分成了七等分。

华珍珍一张脸黑到了底,转头瞪了华音一眼,华音直接低头假装没看到。蒋瑞芝握着一只筷子差点就要朝人丢过去,幸亏眼角一扫看见李夫人的眼神投向自己,才赶紧放下筷子,摆出一副后娘的慈爱脸色:“呵呵,小音前几日身体抱恙,一直在房里修养,没来得及给大家介绍。”

李侍郎和李夫人礼貌性地微笑了下,其实心里则想,何用再介绍,这华大小姐的名字,早就传得如雷贯耳了。要不是因为跟自家孩子扯上关系,他们也不至于会去关心一个陌生女子,谁有那个空呢?现在看到她这张脸,才觉得,金陵的流言有时也非虚。叹一声,长得也忒不上道了。

华国忠为人向来好面子,不来都来了,也只得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让厨房加两道大小姐爱吃的菜。”

丫鬟领命下去传话,华国忠请客人动筷,一顿漫长而备受煎熬的晚饭便开始了。

华音朝左一望,李侍郎李夫人爱怜地朝自己“准儿媳”华珍珍碗里夹了块香菇;朝右一看,爹爹二娘满面笑容朝李秋狄碗里添了块红烧肉。然后,两对夫妇又互相朝另一半碗里布菜。

华音举着筷子,看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觉得这搅合的行当也不好做,先得有够坚强的心理素质,还得脸皮够厚。正一呼一吸增强自己的勇气,打算伸筷子去夹点菜,碗里却忽然飞来一片鱼片。

顺着筷子看过去,李秋狄略低头看着她,唇角有丝淡淡的笑意:“多吃点。”

虽然只是寥寥三字,却并没有看轻她或者嫌弃她的意思。华音霎时间就有些想哭了。出房门之前,看到自己在铜镜里的那张脸,涂了半张脸的黑泥,丑陋恶心。明明对了十多年,可只是几个月不见,再次看到这黑印,便觉得分外厌恶。可想而知,其他人看到自己这张脸,会有多么吃不下饭。

从小到大,碰见不嫌弃她难看的人,她总是很想接近他们。不是因为她想要有朋友,而是她打从心底佩服他们,仿佛和他们在一起,自己的心灵都会变得纯净一些。

可这样的人却并不多。小姨、玉弓、老乞丐。这几个月,她遇到了闵隽尘。今天,又多了李秋狄。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一些不相信李秋狄说的关于华音的言论,现在,她毫无怀疑了。

哽咽着想说个谢谢,还没开口,身旁有个声音却更快地抢了过去,语笑嫣然:“李公子和姐姐冰释前嫌实在令人高兴。姐姐因为神思有些不同常人,上次给李公子带去不少麻烦,爹娘同我一直歉疚得很。今天李公子如此大度,倒叫我自愧不如了。”

一番话说得动人又到位,不是华珍珍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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