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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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是施夏茗开车载盛一诺回家的。不过在路上出了点问题,以前住在她病房对面的病人又自杀了,医院打电话要他赶紧过去。

施夏茗把盛一诺放到了路边,帮她叫了辆出租车就走了,这里离医院没多远,离他家还有一段距离,等她乘出租车到家之后,已经快夜里九点了。

周嫂接到盛一诺,在她没注意时给施夏茗发了短信,随后找到她问:“盛小姐想吃点什么?”

盛一诺说:“时间很晚了,就不麻烦周嫂了,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呀,饮食稳定才会健康。”周嫂道。

盛一诺说:“那我自己做点,周嫂你先回家吧,走夜路不安全。”

周嫂平时八点就回家了,这次没走就是因为要留着帮盛一诺做晚饭,现在她这样说,她也就没勉强,和她道别后就回了家。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盛一诺一人,她换了居家服,到厨房转了一圈,想着施夏茗估计也没吃晚饭,回来之后肯定会饿,那她就等他快回来再做,然后一起吃吧。

她的设想是好的,但她不确定施夏茗具体什么时间回来,不过她并没错过,因为他回来时老远就在按喇叭,可能有车挡了他的路。

既然他回来了,盛一诺就把火打开烧上了水,做完后走到了门边,开门迎接他。

她开门时,施夏茗正从鹅卵石路那头走来,他这会儿没穿外套,西装上衣搭在他修长的臂间挽着,他白衬衣领口的纽扣也解开了,内敛清隽的面上凝结着深邃的表情。

“周嫂呢?”走到门边,施夏茗问她。

“时间太晚了,我让她先回去了。”盛一诺回答完,就进门帮他拿拖鞋。

施夏茗看着忙里忙外的她,估计她自己都没发觉,他们这样相处就好像夫妻俩,让人莫名不自在,可又挑不出一丝违和感。

盛一诺锁好门跑到厨房,将准备好的菜炒了炒,然后煮了一锅面,端到了餐厅的桌上。

施夏茗换好衣服想要去书房时,就在楼梯拐角看见了盛一诺,她穿着居家的白裙子,那是商徵羽给她带的行李中的一件,那个男人偏爱白色,那些衣服几乎全是白的,也的确很适合她。

“有事?”他停住脚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右手把玩着左手腕上戴着的木佛珠。

“我煮了点面,施医生下来吃点吧。”盛一诺笑着说。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他说完就要走,可没成功。

盛一诺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有这个勇气,但她的身体好像对他有些本能,经常会出现一些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却已经做出反应的事,比如说此刻,她脑子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冰凉的肌肤触碰她温暖的手心,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

“我煮了很多,你多少都吃点。”说完她就松开了他的手腕,先一步下了楼。

施夏茗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其实很少见她穿白色,以前她和明月一起与他见面,总是穿着漂亮的红裙子,像朵盛放的红玫瑰,娇艳,美丽,让人难忘。

最后他还是去了餐厅,盛一诺等在那,已经盛好了面。

“施医生快坐。”见他来了,盛一诺很高兴,站起来邀请他入座。

施夏茗坐下,拿起筷子沉默地吃东西,这不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饭,以前她常做便当给明月课间吃,分量特别足,是明月饭量的好几倍,那些每次都到了他的嘴里。现在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生活本能都还记得,饭菜做的和以前一个味道,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记得那个味道。

“医院的病人救过来了吧?”安静得有点尴尬,盛一诺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施夏茗眼都不抬道:“救是救过来了,但她自己不想活,再怎么救也没办法。”他的语调很漠然,话的内容专业得有些刻薄,“精神分裂症,到她这个程度已经很难治疗了。”

盛一诺想起她还在医院时对面房间总响起的尖叫,有点认同他的话,可也不全都认同:“她的家人还没放弃她,我相信施医生也不会放弃,你一定有办法。”

施夏茗这次抬眼看了看她,嘴角似笑非笑,片刻后道:“我很讨厌自杀的人。”

盛一诺有点噎住,半晌才说:“因为不负责任吗?”

“责任问题是一定存在的。”他说话时于冷酷中还夹杂着一丝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瑕疵,“但更严重的是专业问题,如果真想死,不要割腕,选点技术含量低的,也别吃安眠药,吃完洗了胃又没事了,白受罪。”他放下筷子,表情凉薄,“最好的办法是跳楼,越高越好,你将来要是有需要,找不到高楼的话,可以联系我。”

“……”谁会有这种需要啊,盛一诺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容,道,“谢谢。”

施夏茗没言语,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看他吃得挺平静,盛一诺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施医生,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商徵羽吗,我想和他见个面。”

施夏茗动作一顿,不动声色道:“不自己联系是不想他知道你现在的联系方式?”

盛一诺重重点头,和聪明人交流太轻松了,你都不用解释他都能明白你的意思。

施夏茗镜片后的眸子眼神有点晦暗,他拿出手机,一边翻着号码一边说:“之后是不是还要我帮你证明一下你的抑郁症好了?”

盛一诺一脸恭敬:“谢谢施医生了。”

施夏茗找到了商徵羽的号码,却迟迟没拨出去,反而看向她说:“这可是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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