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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可歆,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什么。”韩梓墨出声打断,“我自认为从始至终对你都没有过一丝超出挚友、搭档的感情,咱们都是成年人,我以为这样已经很明白了,既然你一直没有开过口,那我总不至于去主动拒绝你让你放弃一切执念。”

冯可歆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这样的韩梓墨让她觉得陌生的可怕。“你的意思是,一直是我自作多情?呵呵,这么看来好像是这样,谁让我喜欢上你,一个封闭内心、冷血的韩梓墨?”冯可歆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起来,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自嘲着点头说道:“对对,这都是我自己的错,怪我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你不是封闭内心,而是从头到尾都只为一个人打开过。”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韩梓墨看到后立刻变了脸色。

“你随便翻我的东西?”韩梓墨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三分。

冯可歆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着:“《外科学》原版,是你钟爱的收藏之一吧。我那天去你那儿正好看到你桌子上摊着的书,拿来一翻,呵呵,这张明信片如此宝贵啊,还用无菌袋封好夹在书里。”冯可歆手里的正是前些日子韩梓墨刚收到的悠悠寄来的那张明信片,“你的邻家小妹妹,程悠悠?梓墨,你这心思埋藏的够深的,”冯可歆一边手举着明信片一边说,“不过程悠悠应该也一直蒙在鼓里吧,这么看来倒也不错!”说着,冯可歆打开密封袋,拿出了那张薄薄的卡片。

“冯可歆,我不想和你争吵这个,把东西还给我。”虽然没有任何争吵的迹象,但韩梓墨的语气显然已经是发怒的前兆了。

“怎么,韩梓墨,到现在了你还不承认?”冯可歆装作不知,不怒反笑,“不如看看你的邻家小妹妹在你的心目中到底占了多大的分量。”说着,冯可歆把手中的卡片没有丝毫犹豫的撕裂开来。

“够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么的幼稚可笑?”韩梓墨一把夺过冯可歆手里的纸片,根本不在理会她,转身欲走,“对了,我昨天接到家里的电话,冯可歆,‘我们感情要好,回国准备订婚’,为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说明白了,我会负责我们家这边,希望你尽快告诉你们家取消这莫须有的订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冯可歆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般,韩梓墨,那仅仅只是一张复制品,是你愤怒到根本没有察觉,还是哪怕是个假的你也要珍惜?

已经接近深秋,英国的这个时节随时都会飘着雨丝。韩梓墨回公寓的这一路上想了很多,仔细看了看手里残缺的纸片并不是原来的那张,慢慢心情也冷静下来,刚才一气之下竟让冯可歆一人在酒吧总归是不妥的。于是韩梓墨刚到公寓,看到室友ken在打游戏,便向他借了车再次返回rouge。

谁知到地方后并没有看到冯可歆的影子,韩梓墨立刻跑去问旁边的酒保,被告知冯可歆是和一个朋友刚走没多久。

“朋友?您能向我描述一下是什么样子的吗?”韩梓墨拨打冯可歆的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

“哦,我还有印象,是个很高很帅的东方绅士,两人交谈了一阵子,那位绅士替美丽的小姐结完账以后,他们俩挽着手臂离开了。”

东方人?韩梓墨知道冯可歆来这边后经常会参加一些同好会,认识一些华人也很正常,仅凭酒保的描述韩梓墨实在猜想不出,于是只好作罢。

第二日上午要在医学院本部旁听斯内普教授给本科生上的病解,韩梓墨早早就到阶梯教室后排坐下并给冯可歆占了座位。一直到临上课还有五分钟时,冯可歆姗姗来迟,还是昨晚的那套装束,只是近看能发现她苍白的面色以及厚重的眼袋。

“你昨晚后来去哪儿了?我又去找过你,酒吧的人说你已经走了。”韩梓墨严肃的问。

听着韩梓墨的口气,冯可歆觉得十分可笑,表面上一副关心的口吻,然而也仅仅只是朋友间的过问。“认识了个朋友,正好是个华人,觉得很谈得来,于是我们去续摊了,怎么,还要继续问下去吗?”冯可歆的叙述,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的无关紧要。

韩梓墨皱了皱眉头,“可歆,无论你是我的同学、搭档,还是冯叔叔的女儿,现在在国外,我都有义务照顾你,确保你的安全……”

“不需要,收起你那点儿慈悲心吧,你也说了,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我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冯可歆十分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

“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韩梓墨站在他的角度,该说的话也已经告知完毕。

往后的日子里,除了学校必要的课程以及导师规定的实习与实验,韩梓墨遇见冯可歆的次数屈指可数。直到回国前的一天,韩梓墨刚刚完成毕业答辩,回到公寓后正在整理一些材料,整理到一半时,门铃突然想来,以为是ken出去忘记带钥匙,打开门后看到了一身休闲装扮背着大包的冯可歆。

“我怀孕了。”

纵然知道冯可歆最近的变化,但听到此事时的韩梓墨还是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到医院看过了?”

“对,上午找了住我对面的amy,她正好在妇科实习,顺便帮我做了检查。”

“孩子的父亲呢?”韩梓墨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来找他说这些。

冯可歆扯了下嘴角,“他?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你情我愿的,说得难听些,你觉得一个**怀的孩子能生下来吗?”

听到冯可歆如此自甘堕落的语气,韩梓墨怒其不争地说:“**?冯可歆你说的对自己行为负责,就是如此负责的?”

“呵,你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在质问我?当时从酒吧义无反顾地离开,把我一个人扔下后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当然,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和任何人都无关,况且这个孩子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冯可歆把头扭到一边自暴自弃地说。

想到酒吧那晚,韩梓墨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做出任何选择之前,总归是要告诉孩子的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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