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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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开了,王学兵冷汗直流,如果是晚上那种怪物的话,它们扑出来到袭击人致死的速度不会超过五秒,也就是说如果怪物只有一只的话,他们三个人当中其中一个被扑倒那是必死无疑的。除非是有快枪手那样精确的动态射击技巧。

所以他必须得确保开门的时候,只有一只怪物,而不是一群,如果是一群的话,那么他们应该马上就撤!

陈剑的脸色黑沉沉的,就好像快死了,他很瘦,加之紧张,感觉整张皮肤就紧紧贴在他的骨骼上,让他的面部轮廓越发犀利,他能走到这里已经十分不易,好几次他都想放弃,他想回到地面上去。

他逼着自己走下去,越是自己不愿意的,他就必须走下去,只有这样他内心的罪恶感才会少一些,他才不会时时刻刻想到父亲那求救的眼神。

谷仁朝着下一个猫眼观察情况,和他们想象的一样,那个通道灯也亮了,同样没有任何状况,但是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他们越走越快,越来越深入这个基地,心里充满疑问的同时,内心的忐忑越发深了。

米粒不停地追踪着那个怪物的脚步,几乎每一次打开通道的门,它都会第一个冲进去跑到下一个门,他们跑过一个又一个门,编号从001一直到了035,米粒站在那里不动了,它的神情很奇怪,接着它汗毛倒立,露出犬牙,发出警告威胁声。

王学兵往通道里张望了一下,卧槽!他像浑身被叮了虱子一般,直跳脚,然后他忍不住干呕起来,谷仁见里面没有危险目标,就按开了密码,紧接着他也被这股臭味给熏得晕头转向,他也忍不住呕吐起来,陈剑吓得瘫坐在地,裤裆子又湿了。

那个通道里满是碎尸,尸块已经腐烂,满地都是驱虫,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那些腐烂的手臂或者腿,还能发生抽动,王学兵实在受不了了,他按上了门:走走走,他妈的别再走下去了,恶心死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谷仁拉住了他,道:别,都走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怎么行,要不你和陈剑等在这里,我和米粒进去看看。

王学兵捏着鼻子:哪能叫你一个人进去,算了,一起去吧,不过那个地方简直没法下脚,臭死了!

谷仁道:这也没办法,只有肢解了,才能让它们别害人,不过堆在这里确实很恶心,陈剑,你进去吗?还是你呆在这里?

陈剑扶着墙站了起来,哗啦啦又是一顿吐,那劲头非得把肚里的内脏全倒出来不可。他实在是腿软走不下去了,他摆了摆手,终于他走到极限了,他说:我在这里等你们……我……

话还没说完,陈剑又一阵翻江倒海。

靠近门边的那个断手,似乎动着手指还要抓陈剑,他吓得连滚带爬,把身子贴到了最远的地方。他背靠着墙慢慢滑下去,腿软得一步也走不动了。

谷仁发现了那个怪物的脚印,脚印踩在黄绿色交杂的尸液上,看起来和人的脚印差不多大,他说:队长,快看,有脚印,果然你说的是对的,这里有别的东西。

王学兵哪里会蹲下来对着那些恶心的被踩扁的蛆虫看呀,尽管他捏着鼻子可是那股臭味还是像针尖似直往鼻子里钻,他又得拿着枪,所以他屏住呼吸,实在憋不住,就用嘴吸一口,这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谷仁带头踩着那些滑腻腻的液体慢慢向前走,米粒走得快,一跃一跳早就在那头等着了。

王学兵踩到一块骨肉粘连的腐烂物,狠狠跌了一跤,他的手托住了身子,那种黏糊糊的液体弄脏了他的衣服,他裤子上,身上,手上全是,此刻他真的想死了算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都脱光连皮也剥下来,他忍着到了干净的地方,使劲拿手搓着新墙,可怎么搓都抹不去这种臭味,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带着这种尸臭死掉,他的心情就莫名沮丧了起来。

谷仁看着他嘿嘿直笑:现在你看起来才像个幸存者,不就是尸体嘛,不就是臭了点嘛,大老爷们至于这样吗?

王学兵一脸吃了屎的模样,挑着眉,龇牙咧嘴,他说:不信你去滚一滚?站着说话不腰疼!

谷仁直愣愣傻笑,嘴角咧得大大的,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是最后一个门,这道门打开之后就是地下基地的内部了,里面的布局和C基地一样,他们十分熟悉,看样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东西都很乱,还有血渍。

王学兵道:接下来,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过去?

谷仁说:我想不用,我们有米粒,米粒一定能找到它!

谷仁仔细观察了米粒的神情,他道:看来暂时没有危险,那个东西应该是躲着我们。

他们打开了最后一个门,进入了基地内部,米粒开始东西嗅着,过了一会,他快速跑了下去,他们连忙跟上,很快被米粒甩掉了,最后米粒用叫声吸引他们。

谷仁拉着王学兵先进入了武器室,他输入了密码,进入之后他换了把大口径的突击步枪,将子弹重新检查了一边。给王学兵补充了几个手枪弹夹,对于不熟悉枪械的人来说,手枪最为灵活容易上手。他们准备好了武器,又摸进医务室里拿了两个防毒口罩戴上。

顺着声音,他们找到了米粒,米粒对着那扇门发出提示。

王学兵高度紧张起来:是怪物吗?

谷仁道:不是,米粒的叫声比较缓和,它告诉我们这里有异常,但不是那个怪物。你来开门,我掩护你。

王学兵侧着身子,伸手过去按密码,噌,那个备用储藏室的门打开了,让他们吃惊的是,这里噼里啪啦翻出来无数的尸块,就像成千上万吨的鱼放在挤爆的冷藏库里,门一开,关也关不上,洒了一地。

王学兵已经吐不出东西来了。他和谷仁两个连滚带爬往楼上躲去,我靠!这到底死了多少人?

谷仁道:少说也有一百多个,看来这个避难所饱和了呀,所有的人都死在这里了!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嘘嘘嘘,谷仁举着突击步枪对着天花板左右移动着,他示意不要发出声音来,他们两个人背靠着背,竖起耳朵听着,哒哒哒的声音从上头跑过,也许是爬过,因为天花板上头是一些水管和通气管道,那种声音就好像一个体积庞大的东西拼命要挤过这个狭小的通道,声音一会就听不到了。

王学兵皮肤里渗出的汗液黏糊糊的,将他整个脸庞映衬得油光发亮发黄,他的脑袋四下左右看着,和谷仁两个人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王学兵说:他再不出现,我的神经就要崩断了。米粒呢?

谷仁喘着气,他说:不知道,我叫它一下。

谷仁说着吹了声口哨,过了好一会,他们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齐齐将枪对准了从地下往上的通道口,米粒的脑袋探了出来。

他们一惊一乍的,见是米粒,不由得松了口气。

米粒朝着他们叫,一边做带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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