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书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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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兰说她跟着御医去抓药,回来后,刚打开药包,准备煎药,却发现这封信夹在药包之中,上面又写着没头没脑的几个字,申兰不好自作主张,这才拿来于我。信封上的四个字,随写龙飞凤舞的,可我一眼就看明白这是李从善给我写的信,他把信夹在药包之中,而非亲自送来,想来是为了免落人口实罢了。他可不就是行七么,“十二”合起来是个“王”字,这个一下我怎能还不确定是他。我对申兰摆了摆手,叫她去忙着,并嘱咐过不语外人,然后卧倒榻上,将信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李从善的这封信还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拆开来看,信里面的字不多,却把该说的该做的都写明了。这封信是个定心丸,我看完后,把将信将疑的心彻底放到肚子里了。李从善也算是对我,对李牧有了个交代。

信里写到,他入宫并不是冲这我来的,于这一点我很明白,毕竟我的出现绝不是必然,而他若是连这点都能算计进去,想来大宋江山也不会有今日。李从善是半路出家学的医,至于原因他没有提及,我也不好再做推测,不过他医术不算精通,即便给自己找了个世袭的御医爹,但仍旧无法得到重用,直到他被芝兰稀里糊涂的抓来给我看病,才得以真正的踏足皇宫,他口中的知遇之恩也就是这些了。

开头这些话,寥寥几个字交代了李牧,然后开始给我一个交代了。事还是从我上一胎说起。那一胎,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下手,却忽然发现我不知为何,用了药,自身本就难以保住那一胎。不过赵光义下手太狠,累着我也丢了半条命,李从善还算君子,他要对付的是赵氏,而像我这样的人对他而言是不得不利用的人,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因着他的仇,牵连其他人,再加上若真眼看着我死,他得来不易的机会就会又没有了。如此一来,步步为营也都要打了水漂。所以,实际上,上一胎他确实尽心尽力的再照顾着我。

至于这一胎,他直言不讳,也不怕我记仇,明了的告诉我是他在我的饮食了用了药。虽然暗下毒手,可药却不是什么虎狼之药,于我自身损伤不大。我看着信纸上“实则无损”四个字,不禁无奈的笑了笑,这人是还要我为此谢谢他么,谢他手下留情呢。

信中只言片语的提及了另一件事,这倒是我不曾想到的,原是上回我宫中被人下毒之事。李从善笔劲苍松的写到,“另则往昔木鳖,盖凡以己之私欲累之。今,公之,亦不再求恕。”。我冷哼一声,李从善的膝盖骨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他心思缜密,早看出我和赵匡胤之间有这着些事情,隐忍不发,秘而不宣,为的就是将自己的狼子野心藏严实了。所以当我询问他可有方法恢复记忆时,狡猾如李从善,便嗅到了一丝机会。也是从那时开始,他留心起我宫里的所有事,最后锁定在我每日去紫宸殿请安的食盒里,这也许是他入宫以来,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那天施完针后,他留心了我的去处,得知我要梳妆,便暗赌我要去见赵匡胤,故而临走前,在我的小厨房里,连同桂花糖,馅都下了番木鳖。他算是机关算尽了,施针时又特意封了我的味蕾,叫我那日毫无食欲,才好避过一劫,但他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就是平兰会去偷嘴,以至于赵匡胤尚未毒发,奉华宫倒先有人为其施毒,东窗事发之后,他更是收敛戾气,以求不被人发现。

这也就是为什么芝兰在第一时间稳住所以人的阵脚,我又立刻下令命人严查,到头来却除了知道下的毒是番木鳖,其他什么也查不到,李从善早就将一切有可能被人发的蛛丝马迹,尽数掩去,他按着计划走着每一步,我和芝兰又从没疑心到他,实在也就查不到任何结果了。

现在他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又奉上他所用之药的解药,于此种种,也算是将往昔之事,恩呀怨的一笔勾销了。我把他给我药方和贤妃为我开的药方看在一起做了对比,出了几味甘草在用药上相差几钱,别的确实如出一辙,这样看来贤妃的确是有心帮我。有了这一出,我倒是可以确信着宫里也不是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恶人,譬如贤妃这般,交心无妨。

这封信我原本想要烧了,但后又想想,他朝如果陛下和他有了间隙,这信也许还有用,故而将信装到信封里,又取来另一个信封,将其装入在内,锁在自己的梳妆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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