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你可还,怨我(10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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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裳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忍不住开口解围,“好了夕月,你也别逗他了。”

夕月收回心思,脸色有些凝重,“嫂嫂,你也不要太难受了。四哥,四哥很快就会把华书芹送回去的,所以嫂嫂你就不用担心了。”

就照着现在的情形看,明显四哥的心,是偏向于嫂嫂这边的。

所以嫂嫂应该高兴才是。

送回去?回去哪儿,皇宫么?

池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挟持华书芹的由头出宫,这个借口倒是极好,只不过,怕是没有人会想到,所谓的劫持,根本就是和他们是一伙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端端的,提什么华书芹,脑子有坑?

扶辰忍不住的将夕月拖到一边,抬手就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力道不轻,敲得夕月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荣夕月,扶辰,都给本王回去!”还没等扶辰开口教训人,荣轲的声音,已经从门外气急败坏的响起来。

带着薄怒。

扶辰眼明手快,瞧着情势不对,拽着夕月就跑。

池裳抬眸,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你看,就连夕月都晓得,华书芹不在了,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只要没有了华书芹,她就是荣轲身边唯一的女人。但是,只要华书芹一出现,她就得靠边站,这道理,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明白。

“不是……”荣轲下意识的想要否决,却说出来一半止住。

“怎么?想否认?你看,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荣轲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扣住了池裳的肩膀,逼着她看向自己,黑耀耀的眸中倒影着的是自己的身影,内心的那股燥意,被自己死命的压下,“池裳,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和本王说话。”

他受够了她这样的态度。

让他心慌意乱。

阴阳怪气?

她不过就是态度差了一些,应当还不至于达到阴阳怪气的地步才是。

池裳甩开荣轲的手,“王爷,你想多了,过去,是我对你太好,你察觉不到;现在不过是疲累了一些,你便接受不了。”所以才以为自己是故意用那样的语调的么?

他真的想太多。

她还当真,没有那样的心力和精力。

一声冷冷淡淡的王爷,让荣轲心里的那股烦躁,再也压制不下去。

分明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可他总有一种,时时刻刻都会消失的感觉。

低头,忍不住的就亲吻了上去,来来回回的碾压,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也不给她任何明嘲暗讽的机会。

池裳怔住,胸口的空气越来越少,心口的伤痕越来越痛,就好像被撕裂开来一样,反反复复的疼,眼前的人,却还偏生的不放过他。伸手,死命的扣住荣轲的后背,有意识的捶打着。示意他放过自己。

她真的是要受不了了。

感觉到怀中人的难受,荣轲恨恨的碾压了一下,卷走了口腔中大半的空气,才终于放过她。

新鲜的空气一下子的逼近,池裳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减缓着胸口处的胀痛。

唇瓣上,火辣辣的疼。

“王爷,是不是只会这一招?”逼着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又是那个碍眼的称呼。

荣轲出手,一把勾住池裳的下巴,倾身而上。

池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虽不愿意,这个时候,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荣,荣轲……”

她真的受不了再来一次。

也很害怕,真的会把持不住,到时候,受罪的,还只是她一人。

“以后,若是让本王从你嘴里听到不合适的称呼,本王不介意,一点一点的帮你纠正过来。”荣轲捏着池裳的下巴,没用什么气力,只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对上荣轲的眼神。

隐隐中,她竟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那不应该对她有的情愫。

池裳的心里,猛地慌乱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却被荣轲禁锢着,只能够对着他的视线。

微微的别开眼,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涩然,“我知道了。”

一个称呼而已,她不会在意什么。

只是这后面的半句话,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只怕荣轲,又要不高兴。

“嗯。”这才像话。荣轲松开池裳,随即转过身去,“将上衣褪了,躺好。”

池裳一愣,下意识的用手揪住衣领,一脸慌乱的看着荣轲。

他,他想要做什么?

且不说她身上有伤,便是现在的心境,她就只有无边无尽的厌恶。

她不愿意!

荣轲回身,手中端着东西,见池裳还没有动作,一副护着自己的架势,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本王给你换药,想到哪里去了?”他就是再想要,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

换药?

池裳一愣,荣轲的手上端着的,的确是换药所需要的物什。

心里一松,揪着领口的手腕放下,浑身上下竖起来的毛刺都收了回去。

分明就是乖顺了许多,但是看在荣轲的眼里,却是极为的碍眼。

方才她那股防狼一样的架势,可是切切实实的入了他的眼。她就这般的厌恶他?

荣轲一动,手上的托盘重重的搁在床上,声音中,带上了质问,“池裳,你就这么厌恶本王?”

池裳一把甩开,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消息一样,笑的满眼都是讽刺,“荣轲,不是我厌恶你,是你一直都讨厌我。”

所以现在,谈不上什么厌恶,不过是风水轮流转,她也憎恶了一回。

自知理亏。荣轲没有回答,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动手,本王不介意代劳。”说话间,出手就要解开她衣物上的盘扣。

池裳双手垂在身侧,僵持着动弹不得。

该死的,谁说她自己不愿意动手的。

“荣轲,你点了我的穴,你让我怎么动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物被人一件一件的褪掉。

那种羞愤,让她几乎想要逃离。

可偏生,除了眼眸和嘴唇,她一点都不能动弹。

“动不了?”荣轲整好以暇的看着她,明知故问。

池裳转了转眼眸,不想理他。

以前倒是没有发现过,荣轲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无妨,你动不了,本王不介意帮你一下。”滚烫的手掌轻轻的拂过池裳的锁骨,若有似无的抚摸了一下,引得池裳一股战栗。

她如今已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荣轲了解她的身子,只怕是比她自己都还要多。

不过是这样轻轻的触碰,她便已然有些受不住。

池裳羞于这样的认知,一张脸红的就要滴出水来。

荣轲眸中的戏谑一闪而过,却还是被眼尖的池裳给捉住了。

池裳满脸羞愤,恨恨的盯着荣轲瞧了一眼,“荣轲,你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在挑逗她。

“嗯。”这一回,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本王的确是故意的。”他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何况,眼前的人,本就是他的女人。

这些,都是应该的事。

“你……”池裳欲言又止,她算是发现了,与他比较脸皮厚,她永远都不是对手。

嘴上应答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半点的耽误。

一阵凉凉的寒意袭来的时候,池裳发怵,低头,便瞧见神色认真的荣轲,在小心翼翼的给她换药。

眼眸中全然没有方才的那股无赖。

这才是她认识的荣轲。

池裳痴痴的看着。

或者说,这才是她贪恋着的那个荣轲。

这样专注的神色,从未在她身上驻足停留过的神色,她居然也看见了。

见她好久都不说话,荣轲停下手中的动作,蹙着眉头,“很疼?”箭伤太深,若是处理的不好的话,是很容易感染的。

池裳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只好开口,“没有,不是很疼。”

“那你……”荣轲回头,一下子的就撞上了池裳的视线。

许久,都未曾出现过的目光。

贪恋着他给的温暖。

荣轲的心,霎时像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狠狠的砸在他的心房之上,期冀她这样的目光不要消散,自己却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勇气只得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目光,另一只手,则在伤口处快速的动作。

视线所及之处,尽量的避开不该看的地方。

他怕这样,自己真的会忍不住。

可现下这样的状况,即便是能,他也不敢。他害怕,会把池裳推得越来的越远。

因而,也就只能忍着。

池裳吃不准荣轲的意思,被手掌罩着的感觉不是很好,索性闭眼,任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捯饬。

她现在这般,倒也放心了他不会随便的乱动。

自然,若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她也拦不住。

约莫过了良久,荣轲搁在池裳眼睛上方的手掌才终于移开,替她拢好上身的衣物,解开了穴道。

顿时,那股束缚着的力量消失了,池裳只感觉到浑身轻松。

眼睛,一不小心的瞄到了荣轲的掌心。

一道深深的疤痕,触目惊心,像是新伤,形状,竟还有些眼熟。

池裳心里一动,大约的知道了些什么,咬住唇瓣,问道,“荣轲。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他手上的,似乎是箭伤。

且,伤的很深。

荣轲一愣,条件反射的想要收回手,却发现不过多此一举,握了握拳,“无妨,不碍事。”

摆明了就是不想说。

越是逃避,反而越是容易证实她心中的念头。

这伤,只怕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池裳闷闷的应了一声,没再继续。

荣轲贴着池裳,拥着她的身子,顺势的躺在了她的身侧,单手环住池裳的腰际,额头埋在她的颈间,吸允着独属于她一人的芬芳。

内心的不安与躁动,似乎在这一刻,莫名的就安定下来。

“池裳,你可还,怨我?”荣轲迟疑了许久,才终于的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盘桓了许久,终于是受不住了。

池裳睁着眼睛,没有什么困意,凉凉的反问了一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一个极为简单的选择题,真话或是假话。

荣轲却足足迟疑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能选好。

良久的沉默。

池裳终于等不下去了,开口继续,“荣轲,你选真话,还是假话。”

这是在逼他。

荣轲笑,笑不及眼底,“罢了,本王不想知道答案,不必选了。”

“可我想要告诉你了怎么办?话都到嘴边了,不说不快。”他想逃避了么,可是她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了。一点都不想。

她心口疼了那么久,凭什么他就不能受一次,哪怕一刻钟的时间,也是好的。

圈在她腰际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在紧张。

只是,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大的力气,她的腰快要断了。

池裳皱皱眉,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方才的话题,“我这人一向不愿说谎,没有意义。”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话。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荣轲闭上眼睛,不愿意看池裳眸中的神色,笑了笑,“好,你说。”

他洗耳恭听。

“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你爱的永远都是别的女人,荣轲,你说,我为什么不怨?”她不是圣人,也没那么大的胸径。

荣轲为了华书芹丢下她,她为什么不怨他?

只是怨归怨。此刻他将自己护在怀中的姿势,却让她又开始动摇。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怨是一回事,爱慕,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却依旧深陷其中,拔不出来。

“是,你应该怨。”荣轲应下,没有反驳她的言语。

池裳说的不错,她为什么不怨。只因为这两日的相处,她就要不怨了么?

天下,哪里会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不过,有句话本王不赞同。”荣轲皱皱眉。

“哪句?”池裳有些懵,她方才,好像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言语。

“你说本王爱的,永远都是别的女人。”这话,他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刺耳。

“怎么,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他爱慕的,可不就是华书芹一人?

这么些年,都没有变过,即便华书芹已然嫁人。

“嗯,错了。”这话,他回答的很笃定。

错了就是错了。

“理由。”池裳冷冷的抛出了两个字。

荣轲哑然,突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

理由么?他当真寻不见。

但是,他的直觉就告知她,她说的是错的。

却也同样的无法反驳。

“你看,你说不出来。”池裳笑,不再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停留。

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或许他是有那么一些喜欢自己,但是这样的喜欢,却绝不是唯一。。。。

没有华书芹的地方,她就是一切。有了华书芹在的地方,一切,都将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池裳莫名的生出了一股离开这里的心思。

可她离不开,她很清楚。

荣轲若是不允,她如今的状况,是绝对的走不出去这里的。

不过,她也没打算不辞而别,她不过是压抑了太久,想寻个地方,散心罢了。

“荣轲,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动手和亲的事情?”一旦和亲失败,战争,前线,只怕也是很快的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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