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垂死挣扎(九)(1 / 2)
斋暗尘在姒寒雨的事情上不知不觉间时时留意、处处周全了,许是伤口被姒寒雨咬的破开了,他疼得站了起来,毕竟“十指连心”。
“嚷什么?”姒寒雨每次咬斋暗尘都是因为他“不负责任的动作”让她感到动作太过亲密,可是每一次她从未用过真力气,分寸她还是有的。
“小姐,你叫我么?”房门外,小诗像在起床下地,往姒寒雨的房门这边走。姒寒雨拉了拉斋暗尘的衣袖,把他的手臂往床内侧带。斋暗尘立即会意,一阵风似的轻落在床内还就势以掌风收力放下了幔帐。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间,下一瞬,小诗便推门进来了。姒寒雨把自己的被子分一半盖在斋暗尘的身上,还用力把他往里面推了推。想顺便掐斋暗尘一下来“报仇”,手却被人家扯住不放,“小姐。”
小诗再唤一声时,桌边的烛火已被她点燃。小诗见姒寒雨的幔帐落了,心下有些疑惑。之前她没有帮小姐放下,依照小姐的虚弱也不可能有力气自己放下。
“大半夜不睡觉满房子乱走什么?夜游么?”见小诗要往自己的床边来,姒寒雨清脆的嗓音自床内飘出,她这也是情急之语。此时的她倚坐在床上,没了“靠背”甚是不爽呢!
“是小姐先呓语的!”小诗只觉得自己方醒,被她家小姐“说梦话”吵醒的,‘小姐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怎么还不讲道理了?’
“呓语?”姒寒雨当然了解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接受词汇还需传达到大脑的思维上,这词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儿明白了是自己声音大把小诗“吵醒了”。
“嗯,小姐最近的身子还真是奇怪。是该把斋公子请来,让他亲自带你去环师傅那瞧一下病!看看小姐怎么时而有生气,病忽来时却又如巨山压顶?”小诗的忧虑床里面的斋暗尘亦是担心,他亲眼见到姒寒雨不支却去扶墙硬撑时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揽住她。怎奈?老将军的府邸并不等同于任何别的人家!他不能轻举妄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还是“娶媳妇”重要!
“斋公子?”姒寒雨喃喃地念着这三个字,借着灯光低下头冲斋暗尘嫣然一笑。趁斋暗尘刹那的失神,松了些力气之际将手抽出,本想再使坏的人发现斋暗尘的手指上有个小口子。瞪大了眼睛,抓住他的手腕。自己把他咬伤了?怪不得他要那么大的反应!
由于怕小诗发现自己的存在污了姒寒雨的清白,斋暗尘没敢大力地收回手。瞧见姒寒雨张大了眼睛还抿了抿唇,他已经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九分。
“嗯,怎么不对吗?”小诗不晓得床内有何乾坤,只依照小姐略带疑问的语气作答。在她的心里,现在的斋暗尘就是“万能的”。
“呦,快提了‘小月影’给他娘子买的点心去吧!我可不能吃!”微微将目光向小诗的方向移了一下,双手拉住斋暗尘的手在面前,神情中可没有一丝一毫语气里的戏谑。那伤口还在往出溢血,不是她看错了。
“小姐~人家大晚上不睡觉来看你,是为了给你打趣的么?你不吃拉倒,我都吃了,一块儿也不给你剩!哼!”小诗果然顺了姒寒雨的心,提了装点心的食盒就出去了。临回床前去,还不忘倚在合好的门上气她一气。姒寒雨根本没注意小诗说了些什么,拨开幔帐就要下床去。
“我去看看有没有金疮药。”姒寒雨才把腿伸出去,又被斋暗尘长臂一揽收回身边。她回眸低下头,把声音压得如同说悄悄话一般。斋暗尘单手撑头侧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拍怕枕头示意姒寒雨躺下。
姒寒雨冲他黑了黑脸色,那种姿势太暧昧了,他们现在这样就很好。斋暗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小到比姑娘家用的胭脂盒还精巧。将瓷瓶递给姒寒雨,她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清新的说不出是什么花香窜入鼻子。取下盒盖,内里的药是膏状的。一只手伸到姒寒雨的眼前,正是那只伤了的右手。
姒寒雨一赧,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多,遂而将小瓷瓶放在盖着被子的膝上。以中指指腹刮了些药,精心地涂在另一只手执着的大手伤处。那认真的精神看得斋暗尘心里暖极了,在遇见姒寒雨之前,他应该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沉溺在这“温柔乡”里不愿清醒吧?
“你又诓我,我若是咬伤了你,伤口怎么会齐得像是用利刃割出来的一样……”姒寒雨果然还是太迟钝了,“伺候人”的事儿都干完了,才发现伤口的“始作俑者”不是自己。正犯难呢,侧目一看???
斋暗尘不知何时已枕在她的枕头上合眸浅眠了。
‘这家伙倒是心大得很,躺在一个姑娘家的床上还真是有闲心、真敢睡?’用手指搔了搔斋暗尘的掌心,人家无动于衷,姒寒雨便放弃了把小诗吵醒的风险让他先睡一会儿。把斋暗尘的手放好,盘腿而坐冲斋暗尘“嘿嘿”一笑,当然只是动作上的,没有出声。而后就伸出小手在他脸上左捏一把、右点一下,她就不信斋暗尘遭受如此“虐待”还不醒。像他武功那么高强的人,如果还是不醒,这“睡着了”定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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