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心难测(1 / 2)
奥德里奇翻身下马,拾阶而上走到绞刑台,眼睛盯着夜风中飘荡的麻绳,整齐的断茬令他眼皮轻跳,暗暗吃惊此人的力气怕是不下暴熊之力。
在绞刑架附近徘徊,借助稀薄的月光没有发现更多可以利用的线索,特里斯骑士返回地面,慢慢踱步来到一处新鲜印痕格外多的地方。血腥气味就属这里最浓重,奥德里奇弯下腰蹲站着,手指捻起一小撮有些潮圌湿的泥土,凑到鼻尖轻嗅,果然闻到浓郁的鲜血的味道。
“这些为数繁多的印痕是怎么回事?”跟在他身边的鲁弗.维斯特指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痕迹。
“应该是有鳞类爬行动物!这些细小的鳞片,只能是冷血的毒蛇。奇怪,怎么会聚集这么多数量,刑场附近有蛇巢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特里斯骑士感觉有些不对劲,即使他以前在低语森林修行时,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蛇类聚集。
野猪塞恩远远地站在刑场外围,不想过去被人使唤,尤其是刚来没多久没有受过考验的‘新人’奥德里奇。
‘别以为拿点钱出来收买人心,传授不知所谓的呼吸技巧,就能让我们乖乖地俯首听命。维斯特是个贪财的软蛋,这个特里斯也靠不住。每次都是匆匆而来,稍事停留,等捞够了钱或者资历就匆匆而去,巡夜骑士最终还是要仰仗我们才撑起这座供你们大展拳脚的舞台。’
“维斯特队长,我发现四串新鲜的脚印,分属于三个人。”特里斯骑士毕竟是在低语森林历练过,对于凭借蛛丝马迹追踪猎物的经验可谓十分丰富,没过多久就发现关键的线索。
巡夜骑士队长鲁弗.维斯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借助黯淡的月光眯着眼睛仔细查看,“果然是这样。这是市面上售卖的软底靴独有的波浪纹,一来一回属于一个人。左脚的压痕有些深,显然他的腿脚不是很利索,或许是个跛子,至少和常人不同。”
奥德里奇讶异地看了维斯特队长一眼,没想到他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有些地方与自己不谋而合,有些则超出已知资料的范围,显然这位鲁弗.维斯特并不是无能之辈。
‘果然能成为主管一方的队长级头领,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加上在巡夜骑士积累的阅历和经验,我是不是有点小看他了?’
特里斯骑士反省自身,不再以俯视的优越目光望着鲁弗.维斯特,谦卑的支柱顿时涌现出源泉,只是有些稀薄,‘哎呀!积习难改的竟然是我,最近诸事得心应手地顺利展开,有些自大过头转变成虚荣,真是危险的趋势。’
“你怎么了?一脸发呆的样子!”维斯特队长轻轻拍了拍奥德里奇的肩膀,立即将他‘惊醒’过来。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索自己行圌事之间是否太自作主张,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毕竟,巡夜骑士的队长是你,应该由你来勘察现场。”
鲁弗.维斯特心里一凛,对特里斯骑士的观感再次刷新,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这个熟稔多种骑士技的年轻人,行圌事为人都很得体,知道分寸和进退。
‘不把你尽快拉到我身边成为羽翼和辅佐的副手,我是不会甘心的。’
他心思已定,立即转换话题:“还有这里,只有进入的鞋印,很罕见的皮靴,我记得只有夜行人会穿,包括游荡者,盗贼、刺客,只是很奇怪的是这种鞋印没有源头,它不是从刑场外面进入,而是凭空出现。”
奥德里奇点了点头,“没错,确实很奇怪。”他抬头环视周围,除了孤零零的丧钟塔楼,确实没有飞檐走壁的夜行人的立足之地。
维斯特队长随后又追索着最后一种痕迹很深的脚印,从绞刑台一直延伸到东面的公寓楼,再往前走,脚印就被抹除了,“显然是个大行家干的,他很小心地隐藏自己,没有留下继续追踪的线索。”
“塞恩说的盗尸犯吗?扛着一具尸体,难怪会留下这种脚印,只是它的深浅程度未免有些疑点,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浅。”特里斯骑士用脚试探土壤的松软度,稍微用点力气就留下很明显的鞋印。
鲁弗.维斯特赞同地轻轻额首,“你说的没错,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考虑到绞死的人是破碎面具的成员,盗走尸体的人很可能来自同一个组织。”
“你或许不知道,那些黑暗世界的秘密结社组织,尤其是拥有独特源泉的强有力的组织,不会允许自己成员的尸体被外人得去,因为竞争对手或者盟友很可能从解剖学和炼金术方面下手,破解提取那种源泉的获得方法,甚至还原出大部分被可以掩藏的真实面貌。”
“例如传说中被诸位大领主联手打击溃灭的破碎面具,他们有一支人数不详的秘密武力,暗中清除反叛者和任务失败者的尸骸,就是害怕他们所谓得自阴影之王的暗影之力被组织外的人获悉根源的秘密。”
维斯特队长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巡夜骑士可以处理的,尽快交给暗警厅,那些暗夜骑士会对付他们。破碎面具刚刚死灰复燃,就损失了一位成员,尽管里面参杂了商人联合会上不了台面的阴谋暗算,可是一旦流了血,事情往往就会变得十分棘手。”
不知不觉之中又学到一课的奥德里奇沉默着没有说话,错综复杂的案子让这位不久前还是庄园领主和乡下骑士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特里斯擅长猎杀野兽和骑士之间的战斗,身为领主对统圌治术和诡诈的人心也只是谙熟而已。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被商人弄的差点倾家荡产,连领地都要踏入转手易主的绝境。他来到伊斯特伍德城才几天而已,经历过的事情却比乡下领地一年还要丰富多彩。
‘我要继续学习,甚至从头开始,如何适应这个灰暗阴霾笼罩天空和人心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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