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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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忌惮着暗哨,怕打草惊蛇,秦九带着闻风蹑手蹑脚地穿过树林,潜伏于各式便于隐藏的角落,却到底无法翻进去一探究竟。

待天色破晓,两人悻悻地离开,走了好长一段路后,秦九方问:“方才的情况,你都记下了多少?”

闻风犹豫片刻,才有些不确定地说:“看过的地方都记住了,离得稍微远一点,看不清的地方,拼拼凑凑,也能大概弄了解营地外围大半的情况吧?”

听了他的回答,秦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既是如此,你当即带两个人下山,将之悉数画下来,待将军到来之时,将之交给将军。”

闻风顿了顿,方点头应下,问:“大人,那您……”

“我还有要事要办。”不等闻风再问,秦九便干脆利落地说,“你先去吧!”

闻风心中一动,模模糊糊地想到了什么,只是碍于自保天性,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领命去了。秦九微不可查地转了转手中的匕首,半晌后,竟是原路折回,来到一处大树下,挖出被牢牢包裹的九云营地军士衣帽,以及一枚令牌,将之悉数换上,又将自己的衣物卖好。

秦九探索一天一夜,早就将四周布置牢牢记下,又趁着这个人还没完全清醒地时机,几个翻身,带来一丝微风,摇曳了火把的光亮,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九云山脉上党驻军的营地。倘若闻风看到这一幕,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秦九的动作实在太过熟稔利落,就好像……有谁告诉了他,哪里有暗哨,哪里没士兵一般。

越过视觉的死角,秦九压压帽檐,往不远处一间较为宽敞华丽的帐篷走去,巡逻的兵士刚要拦,秦九就将握在手里的令牌轻轻亮给他们看。对方一个伍长模样的人立刻神色大变,恭敬了许多不说,也再不敢阻拦,连盘问都没有,就直接让他走到帐前。

面对阻拦他的亲兵,秦九也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地交出自己的令牌,不消片刻,先头去通传的亲兵便走了出来,对秦九比了一个手势:“请——”

秦九轻轻颌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对着位于首座,生了一个鹰钩鼻子,眼睛也略微凹陷,因而显得阴郁无比,不讨人喜欢的中年男子行了个礼,道:“见过大人。”

“你为将军亲卫之首,比起我也不差什么,无需太过拘谨。”出人意料地,这位男子的口吻与神态,与他给人的印象倒差了不少。只见他望着秦九,正色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九云山脉乃上党重地,哪怕对付申再信任,按照大齐世家的惯例,都得派个自家人——族人也好,家奴也罢,去当主将的副手,许泽自然也不能免俗。这位阴郁男子名唤许臼,乃是九云军营之中的一位屯长,也是上党许氏血缘极远,家中也早已没落的一支族人,论辈分,他还得喊许徽一声堂姑。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许臼自然也不例外,哪怕许泽没交代给他什么特殊的任务,但从付申到知晓他身份的士兵,无不认为他拥有检查之职,能够随时给许泽打小报告。桀骜一点的将官倒也罢了,绝大部分的人对许臼那是毕恭毕敬,哪怕骂也在背后骂,当面绝对不敢得罪。这也是为何秦九出示了手中的令牌之后,无人阻拦更无人怀疑他的原因——这令牌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一个在许臼那里,一个在许泽那里,许臼每次派自己的亲信办重要之事时,都会将此令牌赐予。那个伍长看了令牌,压根没想过这是第二份,只以为许臼又派亲兵出去办事,如何敢拦?

秦九之所以没告诉闻风这一件事,完全是不相信这家伙的人品与保证,才花了一个晚上多番试探。哪怕是现在,对于闻风的投效,秦九仍旧不置可否,但此时不是考虑区区一个闻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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