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猫鬼传奇(6)——论青楼里的二三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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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九叹了口气,道,“我可是结结实实尝过那双剑的威力,被它刺中可不是好玩的!”
克里斯心道,原来那晚秦禹九身上的伤便是拜剑肆所赐。
她怕秦禹九介意,便不再谈论剑肆的招法了。
克里斯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月玡儿身上。月玡儿带着几个可怜模样的小乞丐,热闹没得看了,她便带着这群孩子转悠到别处去了,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静静的看着月玡儿,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克里斯一直担心月玡儿的事儿,有人能花那么一大笔钱去杀手盟下契约,可见是非想杀掉她不可。
怎么想个法子,把这个人查出来呢?
而且必须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他永远不能再伤害月玡儿。
秦禹九也看到了月玡儿,心道:这不就是洪帮主的义妹,当初上沙门岛就是为了她!这小姑娘虽然还不及金钗之年,却也是个好颜色的,将来长大必是个绝色美人!
忽然,他听到欧阳峰小声嘀咕道:“我该拿月玡儿怎么办呢?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的秦禹九已经全然回复了功力,此时的耳力自是将这两句话听得分明。
只看欧阳峰的表情,似乎正为什么心烦的事儿焦急不已,而且与那月玡儿有关。不知道为什么,秦禹九心中却生出一股子怪异的感觉。
两个人各自心思,谁也不曾言语。
“好了,热闹也看过了,咱们该忙正事啦,喝酒!”高遵惠打破了一时的安静,他已经坐回到了桌子旁,笑着对窗边的两人道,“都过来,喝一杯!”
三人举杯相碰,仰头一饮。这个动作默默预示了某种合作关系的达成。
秦禹九寻思了一下,道:“想必二位都知道,莳萝现在所在的绣楼,当家花魁叫裴玉娘。”
那女子妖娆的身姿一下出现在克里斯的脑海里,她点了点头。
高遵惠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看着杯中莹润光泽的酒水,若有所思。
“我听说此女极为霸道,从不容任何人撼动自己头牌的位置,绣楼里经常传出各种传闻……”秦禹九说话点到为止。
克里斯想起当初自己点莳萝时,她脸上显露的不是惊喜,而是惊恐。此时再听秦禹九的话,她立刻问道:“你是说那裴玉娘会暗地里除掉自己的竞争对手?”
高遵惠撇了撇嘴,以前说话最爱拐弯抹角的人,现在说话却这么直白,真是大病一场转了性!
秦禹九道:“她做过不少有损阴德之事,楼里姑娘们哪个不惧怕她?老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得罪这棵摇钱树。”
克里斯道:“其实我已经替莳萝赎了身。她现在不过是挂牌在绣楼,是自由身;我也打点了老鸨,让她多多照应,好处自然少不了。”
“给钱的话,人人都会应承。不过,如果裴玉娘真跟莳萝对上了,那老鸨是照顾自己的当红头牌,还是照顾一个不相干的人?”
克里斯默然,看来我想简单了!说到底绣楼始终是裴玉娘的地盘,如今莳萝还是能被她拿捏在手里。上次我高调的选了莳萝,也算是当面甩了裴玉娘的脸。她若为此心生嫉恨,暗中作梗……女人被妒忌心驱使,什么阴狠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都不用她自己出手,找个想往上爬的小配妓,代替自己出手,或毁了对手的容貌,或下毒害人。万一事发,裴玉娘可以推到别人身上,与她何干?
她没想到一个青楼妓馆也这么危机重重。
下毒害人!克里斯忽然想到了自己中毒的种种经过,身子一颤,心道:谁会用暗中下毒这样的手法,难道想害高滔滔的是个女人?
克里斯比照今日之事细细一想,宫中那些太皇太后、皇后、宫妃、侍女、女官的面孔在她脑中飞快地闪过。皇城里那些女人们,以及她们背后的势力,没有一个简单的。当真是越想越惊,越想越怕,宫禁之中的阴损之事可比青楼里面要多的太多。与这些惯常于摆弄权术心机、手段毒辣阴狠的家伙们比,自己实在是嫩了许多。
在现代,自己还可以凭借着蓝瑟公司的实力,以及各种先进的科技装备,去探索极地。但在这大宋朝,想凭个人的实力到达极地,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恐怕想达成自己的想法,非举国之力不可。而要调动一个国家的资源,就需要权力,而且是绝对的权力!然而现在,后宫里强敌环伺、危难重重,一步踏错,就可能让自己断送了性命。想要去北境,想要回家,谈何容易!
克里斯想着心事,忽然发现看见秦禹九和高遵惠盯着自己。她回过神来,心知刚才自己惊惧交织,一定在面上显露了出来。从前的自己总是凭借着良好的心理素质、过人的谋略和胆识赢得商战的胜利,谁知到了宋朝反而成了一只弱鸡。看来自己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她压下满腹愁绪,缓了口气,这才道:“我刚刚只是担心自己这番安排,不但没帮到莳萝,反而害了她。”拱手又谢那秦禹九,“多亏秦兄提醒,这才让我有所警觉。”
秦禹九自然是摆摆手。
高遵惠闻言心中存了许多疑问,总觉得滔滔心中藏了什么秘密。眼下有秦禹九在场,他便没有说话。
秦禹九道:“以愚兄之意,如今咱们在暗,方有几分胜算。若在莳萝羽翼未丰之前与裴玉娘撕破脸,反倒比现在的情形还要难对付。”
克里斯点点头,道:“我请了人教莳萝乐舞技艺,也并非一日之功。当下之际,确应小心谨慎,不让裴玉娘看出端倪来。”
裴玉娘绝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花魁,高遵惠心道。他抿了一口酒,道:“最近与裴玉娘相好的是卢公子。都说卢公子十分痴迷于她,日日去绣楼寻欢!”
“我记得上次去,小姐们就说是那位卢公子在裴玉娘房中。他是什么人?”
高遵惠道:“当朝三品大员卢士宗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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