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大叔,你够不要脸的(一万)(1 / 2)
“你……”她慌张看向他,眸底衍生出一丝胆怯。
就在她准备躲开他的束缚时,他把她按在椅子上,另一只大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风筒。
“沙沙”作响的风筒声乍响,不少热气吹到她鹅颈,舒舒温暖的触感,把她的心神拉了回来。
他这是,亲自帮她吹头发?
不不不,这怎么行。
她受宠若惊按住他的手,却听到他发出严肃的冷喝,“别动!”
她没反应过来,当真不动了,但三秒后,才想起自己的原意,清了清嗓子,余光撇向他,不好意思说道:“大叔,我自己来就行。”
但厉靳南没有搭理她的话,自顾自帮她吹着头发。
楚乔心觉得别扭极了,背脊一直梗直,一点都不敢乱动。
他手掌很大,扣住她的长发,修长的指时不时触碰她的肌肤,冰凉的触感,就如他给人的感觉,疏离冷漠,拒人千里。
厉靳南眸底攒动着认真的光,她光泽柔顺的长发,手感极好,在热风的吹动下,万千发丝如撩人的妖精,在他手间绽放。
房间里十分安静,就只有风筒作响的声音,两人一个坐下,一个站着,柔和的壁灯照亮他俩,投落在墙壁上的黑影,暧昧地教缠在了一起。
楚乔心微微低着头,双手揉捏着自己的十指,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头炸开。
厉靳南极有耐心,由热风到冷风,有间断性切换着,直到帮她把头发吹到八分干,他才收起风筒。
接着,他又给她处理伤口。
坐在她身旁,把药用箱打开,对她说道:“伸出左脚。”
她一脸茫然,还没回过神来,睁着大眼疑惑盯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厉靳南直接抬起她小巧的左脚,一边打开药用箱。
楚乔心才明白他的用意,速度缩回小脚,“大叔,我自己来就行。”
自己和他算不是很熟,他们也不是朋友,一男一女的,他如此细心帮她处理伤口,吹发,令她感觉很奇怪。
厉靳南看着她不乖地动来动去,剑眉一皱,语气沉甸甸染了分警告意味,“自己抬回去原位。”
“大叔……”她还想挣扎一下,但他的眸却闪动起不悦的花火。
她迫于他的凶光,乖乖把脚重新放在他大腿上。
灯光照亮了纤细的长腿,令她看得清晰,脚背和膝盖处,都磕出两道不大不小的伤口,许是泡了水的原因,已经发白发肿。
她暗叹一口气,自己真是活受罪了。
他手法轻柔熟稔,扣住她脚裸的大手,温厚的掌心,烙贴在她肌肤上,温温凉凉的触感,直往她心弦撩拨。
许是在上药的时候,他用力过猛,心神油走的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嘶”地一声,欲要把脚缩回去。
他反应极快,迅速扣住她的脚,抬起眸,看向她,轻声问道:“弄疼你了?”
从他真切的眼神,她居然捕捉到一丝,类似于柔情的调调?
“没……还好!”她委婉应了句,眸光有些散动。
“那我轻点!”厉靳南再次低头,给她处理脚伤。
伤口被他细致涂了药膏,待脚伤处理好后,他又问道:“还有哪儿伤到的?”
楚乔心动了动手臂,感觉到左手臂传来一阵痛感,她实诚说道:“手臂貌似有点疼。”
“我看看!”他靠近她,帮她卷起长袖,看着连成条状的伤口,眉心拂过一丝严肃,用纯粹的口吻,说出暧昧的话,“脱掉!”
“嗯?”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诧异看向他。
“衣服,脱掉。”他神情不像开玩笑,刻板无杂质的眼神,反而让她觉得,想多了的,是自己。
“大叔,你居然让我脱衣服?”她有点难以置信,脱口而出的话,连她自己听后,都觉得面红耳赤。
厉靳南眸底一讶,最后化成无奈,摸摸她脑袋,“真是荦腥丫头,你手臂的伤,蔓延到背部,我让你脱衣服,只是帮你处理伤口。”
他细细解释着,好听的磁音,在这个夜色格外性感。
他的话,令她哑口无言,撇撇小嘴,嘀咕道:“谁让你不解释清楚!”
她背过身子,葱指下落间,衣衫纽扣全数解开。
她能感受到身后那抹薄凉的目光,犹豫了片刻,手指微微发颤,脱下一角的衣服,露出酥肩。
凝白的肩头,泛着迷人的光泽,特别是在如此温柔的灯色下,勾了出一片旖旎,令人遐想。
他眸光略沉,调控好情绪后,开始专心帮她处理伤口,血渍都已经凝固了,他要一点一点剔掉,手道有点重,楚乔心全程只能紧咬住牙。
好不容易,伤口处理完,他的手忍不住多留恋了一下,她滑嫩凝白的肌肤,稍后,才帮她穿上衣服,细匀一句,“好了。”
楚乔心迅速把衣服的纽扣扣上,松了口气。
孤男寡女在一块,不让人联想翩然是假的。
她重新转过来,他已经把姜茶端起她跟前,“喝掉。”
冷冰冰的两个字,似乎没有多余的感*彩。
楚乔心出于好奇,忍不住问道:“你煮的?”
厉靳南一边收拾药用箱,冷冷应了句,“难道是鬼煮的?”
她翻了翻白眼,但还是乖乖把姜茶喝完,等他走出去时,顺带拿上瓷碗。
刚走到门前,他停了下来,凉眸多了丝深究,“人生是圆不是方,这个棱角没了,或许你能走得更远,尝试忘了他吧!”
料不到他还会和自己说话,楚乔心愣了下,细思能发现,他这句话,的确经得起推敲。
说完,他也不等她有何反应,扭开门锁,准备走出去。
“大叔,等等!”楚乔心连忙叫住他。
他回头,平静的俊容,似乎从每一个方位看,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谢谢你。”楚乔心美眸漆黑,远远看去,依然能看到其闪动的光华,她声音很轻,就如一缕薄薄的风,吹入人心。
厉靳南唇角勾起清浅的笑意,“三更半夜,别再进错房间。”
说着,关上了门。
楚乔心脸色涨红,又懊恼又无奈,他若有所指,她明白他的意思。
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由于左肩受伤了,她只能右侧着睡,原以为心事重重的自己,难以入眠,却想不到,她在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沉稳酣甜。
连夜大雨,雷鸣夹闪电,却干扰不到楚乔心丝毫。
大叔说得对,人生是圆不是方,磨掉一个棱角,她或许能走的更远。
翌日,晨光薄暖。
经过一夜风雨,天空被洗涤得异常干净,朝霞爬满了半壁天际,渲染开浓艳的色彩。
一夜好眠的楚乔心,悠悠转醒。
敞开眸睑,在思绪还没全部收拢前,她安静盯着天花板,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她长长叹了口气,眼睛一闭再睁开,眼底已恢复一片清明。
洗漱过后,她走下楼。
却惊讶发现,厉靳南居然起得比她还早,已经在厨房做早餐。
想着连续两次都是如此,她不好意思走了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具挺拔的伟岸,不得不感叹,颜好的男人,天生就自带魅力光环。
愣了下,走进去后,来到他身边,看着他熟稔的切着红萝卜。
她挠挠后脑勺,清清嗓子,“咳咳,大叔,那个,有需要帮忙的吗?”
“需要!”他没看她一眼,专心捣鼓着手上的东西。
“嗯?需要我做什么?”她心里总算舒服些许,积极卷起袖子,欣然问道。
“到饭厅坐着,安分等吃。”
“啊?”楚乔心愣了,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大叔,也爱讲冷笑话。
“还不快去。”他语气多了丝催促,令楚乔心觉得,自己被人嫌弃了。
“哦!”闷闷应了声,她无奈走了出去。
他余光瞥了她的背影一眼,嘴角渡开一抹笑,与阳光交织,形成亮眼的光点。
早餐虽很简单,一碗鸡肉面,一只鸡蛋加苹果,这个简单的组合,却营养丰富。
楚乔心盯着红通通的苹果,厌恶问道:“大叔,我能不能不吃苹果?”
她这人,最讨厌就是吃苹果。
“不行,健康。”
“歪理。”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与她的粗鲁样儿相比,对面的厉靳南,却慢条斯理的尝着早餐,自然天成一股优雅,就连简单吃一顿饭,都会迷死人那种。
但她眯了眯眸,麻利发现,他黑眸,似乎染了些红血丝,而且今天的声音,似乎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不由问道:“大叔,你感冒了?”
他微微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极力否认,“没有。”
‘阿——欠!’
好了,这下尴尬了,敢否认,却还打了喷嚏。
她偷偷瞄了厉靳南一眼,发现他还真遇事不惊,从他那张俊脸上,找不出一丝尴尬。
她撇撇小嘴,好吧,就当什么都听不到。
突然,厉靳南离开了位置,重新走回来,手里多了串钥匙,“你的车。”
“你开回来了?”楚乔心接了过去,异常惊讶。
昨天刮风下雨的,他……
不对,不可能!
“我叫拖车公司帮忙的,刮风下雨,谁这么脑壳被夹,冒雨把车开回来。”
他面无表情,淡然说着。
这句话,却把她噎住了。
大叔这不是在讽刺自己,昨天神经兮兮去西堤淋了几个小时的雨么!
但那稍的自己,的确像被脑门夹了……
看着那串钥匙,她默默说了句,“谢谢。”
心里却有点不甘,楚乔心你这个傻帽,被人骂了还要说谢谢!
吃完早餐后,她回了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重新走出来时,刚好看到厉靳南走上楼回房。
两人的房间,其实就在对面。
她站在门边,眸底划过一丝思虑,对他说道:“大叔,我走了。”
他反应不大,轻轻应了声,打开房门。
两人擦肩而过时,她又听到打喷嚏的声音,不得不微微驻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已经走进房间。
走下楼后,她还是不放心,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走到客厅,又从茶几下的柜子,翻出感冒药,一同放在茶几上,看到上面还有笔和便利贴,估计是他随时作记录所需。
她又执起笔,在上面刷刷留下几笔。
一切完成后,她才放心离开。
当厉靳南下楼时,楚乔心已经驶车离开了别墅。
他换下宽松的家居服,穿上工整西装的他,又恢复禁谷欠总裁的调调。
目光扫及茶几,发现上面似乎有些不一样,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感冒药和一杯水,附带还有一张便利贴。
“大叔,感冒了要吃药,小孩都懂的道理。”
字迹娟秀,笔锋凌扬,还真应验那一句字如其人,字迹和她性格的确很像。
把水端在手中,他迟疑片刻,默默把药片吃掉。
**
楚乔心一夜闹失踪,现在总算恢复状态的她,生怕吓坏姨妈和团团,从央景园出来,第一时间往医院方向驶去。
阳光明媚,今天高空放晴的天气,和昨日大相径庭,或许,很多事情,经历了风雨,总会迎来新的开始。
楚乔心一路穿梭在马路中,车厢悠扬夹着Adele粗犷低沉的女嗓,每一个音符都似乎自带了感情,她没有选择听过于哀伤的歌曲,挑了些轻快的。
她突然想起上次偶遇的那个男人,貌似叫——
简翼轩?
对,是一个很特别的名字。
有些人,匆匆一遇,你就能一辈子记住他的名字,而有些人,你使劲用力,想把自己塞进他的生命里,却始终擦肩而过,背道而驰。
她怅然叹了口气,舒展眉心。
自嘲般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还没到上班早高峰,她仅用了二十分钟,来到莱茵医院。
在上去前,还特地去了医院餐厅,打了两份早餐,才走上去。
楚团团这时候已经在打点滴了,姨妈刚好打水回来,看到她回来了,板着一张脸,冷冷哼了声,“舍得回来了?”
楚乔心点点头,“嗯。”
她走进去,把两份早餐放在桌上,又把自己买的新鲜百合,摆弄到窗边的花瓶里。
楚芸瞥了眼早餐,又哼了声,语气尽显不屑,“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早餐?要是我俩等你的早餐回来,早就饿死了。”
躺在床上安静挂点滴的楚团团,一听情况不妙,立马扬起小脸,看向楚芸,嘟嚷道:“姨姥姥,麻麻心情不好,您别生她气了,好吗?”
楚团团虽然不知道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麻麻居然消失了一个晚上,但一看今天回来的麻麻,眼睛红通通就像小兔兔的眼睛,鼻子也是红红的,一看就知道那是哭过的迹象。
他断定,麻麻心情肯定不太好!
楚芸白了他一眼,“闭嘴,躺下!”
这个小东西,总在不该的事情,帮着楚乔心说话。
这丫头,要是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长心的。
在姨姥姥的威严怒瞪下,楚团团只能乖乖躺好,抿紧嘴巴。
楚乔心知道,姨妈心里有气,摆弄好百合后,她走了过去,在楚芸身边坐下。
楚芸生气,心里怄气,别过脸,不看她。
她知道姨妈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磨磨她还是变软的,搂住她手臂,声音柔绵,“姨妈,昨天是我的错,对不起,别生我气好不好?”
楚芸碍于有楚团团在场,拨开她的手臂,看了楚团团一眼,警告道:“给我老实躺着,没打完点滴前,不许起来。”
她又看向楚乔心,“你给我出来!”
楚乔心乖乖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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