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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裴大奶奶问道。
裴羽没敢把话说满,“我也不是很确定,再看看吧。”
裴大奶奶没有追问,却因裴羽的话心头一喜。作为姻亲,谁会希望萧错与崔振斗个死去活来。裴羽既然有这种说法,便是发现了什么苗头。她只希望裴羽的看法能够变成事实。
这时候,在小暖阁睡觉的瑾瑜醒了。虚张声势地干哭了几声之后,便安静下来。
裴羽笑道:“等阿瑾吃完奶,吴妈妈就把她抱来了。”
裴大奶奶点一点头,“这两回过来,瞧着阿瑾倒是不怎么爱哭了。”
裴羽失笑,“都熟悉她的脾性了,大事小情都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再哭可就真该打了。”
“打?”裴大奶奶打趣道,“你才舍不得。便是你舍得,姑爷也会跟你翻脸吧?”
“那倒是。我啊,哪一个都惹不起。”裴羽这样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裴大奶奶由衷道:“你和阿瑾都是有福气的。”
反正阿瑾一定是非常非常有福气的女孩子。裴羽笑盈盈的想着。
姑嫂两个又说笑了一阵子,吴妈妈把瑾瑜抱了过来。
瑾瑜一双大眼睛透着刚睡醒的朦胧,皱着眉,嘟着小嘴儿,有些不高兴。看到裴羽,她表情未变,只是抬了抬手臂,示意要找母亲。
“每次睡醒都是这样。”裴羽笑说着,把女儿接到怀里,亲了亲那白嫩嫩的小脸儿,“舅母来看你了,高兴点儿。”
“阿瑾,”裴大奶奶柔声唤着瑾瑜,“让舅母抱,好不好?”
瑾瑜纤长的睫毛扑闪两下,一臂搂住裴羽的脖子,一臂抬起来,把手放到嘴边,要吃手指。
裴羽连忙握住女儿的小手,和声道:“不准。”这习惯在最初无可厚非,人们都说小孩子都是这样,但是现在一点点大了,手摸到东西的时候很多,再吃手指兴许就要连同灰尘一起吃,这习惯扳过来。
瑾瑜更不高兴了,小手在母亲手里拧来拧去,嘴里也发出不满的呢喃声。
“不准。”裴羽加重语气强调一遍。
瑾瑜嘟起了小嘴儿,身形都随着挣扎的小手扭动起来。
“怎么不听话呢?”裴羽把那只小手一下一下地按到瑾瑜腹部,“不乖了?是不是?”
没想到,瑾瑜竟觉得有趣,咯咯地笑起来。
她一笑,裴羽和裴大奶奶、吴妈妈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在这同时,如意翘着尾巴跑进了室内。瑾瑜一看到它,立刻忘了先前的事情,小脸儿上的笑容愈发璀璨,嘴里咿咿呀呀的。
这就算是打过叉去了。裴羽放开了瑾瑜的手。
“这可真是一家人。”裴大奶奶笑道,“这么小就喜欢大狗,跟你和姑爷一样呢。”
“如意和吉祥也很喜欢阿瑾。”裴羽和声道,“有时候,阿瑾在大炕上睡着,它们两个就扒着炕沿儿看。”
“的确是招人喜欢。”裴大奶奶提醒道,“日后你得上心约束着,别让阿瑾欺负它们,更不能让它们没轻没重地跟阿瑾嬉闹。”
“这事儿你只管放心。”裴羽抿唇笑道,“皇后娘娘早把它们管教出来了,我只要管好阿瑾就行。”
裴大奶奶放下心来,“那就好。”说着话,从甘蓝手里接过一碟子肉干,一块一块地喂给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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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走进御书房。
崔鑫笑呵呵地奉上茶点,便领着服侍在室内的太监垂首退了出去。
皇帝盘膝坐在大炕上,炕桌上摆着一局棋,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位置,“正好,跟我下两盘儿?”
“行啊。”皇后脱掉绣鞋,上了大炕。
皇帝将残局收起,把装有白子的白玉棋子罐递给她。
两个人一面下棋一面说话。
皇后问道:“怎么这么清闲?”
“清闲?”皇帝失笑,“累了,缓缓神而已。”
皇后一笑,说起蓝月宸的事情,“蓝氏就册封为从一品郡主吧,太后也同意。”
皇帝有些意外,剑眉微扬,“前两日不是还说只给个挂虚名的三品县主么?从一品的郡主,可没有挂虚名无封地的——最起码,在我这儿不会有。”
“前两日不是还没见到人么?”皇后落下一子,抬眼望着他,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见到人之后,我挺喜欢的,自然不介意好人做到底。”
皇帝笑笑地打量着她,“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嗯,我跟太后商量好了,明日一早,太后下懿旨。”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愈发柔和,“太后最不爱掺和事情,正因此,办这种事情倒最合适。”
皇帝睨了她一眼,“你就是要绕个弯子,不想送人情给崔振。”这要是换了裴羽,她早就急赶急地办妥了——让她册封蓝氏的事情,她可是拖拖拉拉了好几日才着手去办。
“是又怎样?我跟他又不熟。”皇后理直气壮的。
皇帝轻笑出声,“凭太后,怎么可能找得到蓝氏?”崔振都不需想,就知道是她的主意。
“崔振想得通,但别人不一定想得通——这样我心里好受点儿。”
皇帝提醒她:“蓝氏要嫁的人是崔振。”
“那是两码事。”皇后小手一挥,“他以后要是不善待蓝氏,看我怎么收拾他。”
皇帝哈哈地笑起来,心说你就拧巴吧,也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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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后下懿旨,册封蓝月宸为明欣郡主,从一品。
至于理由,懿旨上说的是太后偶然出门时旧病发作,蓝月宸恰好经过,并及时设法为太后缓解病痛,太后这才得以安然回宫。
越两日,太后再下一道懿旨:为崔振与明欣郡主赐婚。
崔夫人和几个儿女反对长达数年的这段姻缘,就这样定了下来。
对于太后第一道懿旨,大多数人不以为然,都说太后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别较真儿。更有胆子大的开玩笑,说太后与皇后婆媳情深,眼下这分明是被皇后带的不着调且全无忌讳了——皇后的拿手好戏就是称病,现在倒好,她老实了,太后把她故技捡起来糊弄人了——压根儿就不相信太后出门发病这个说法。
说白了,人们都明白,太后的旨意是不需推敲的,皇家给崔振和蓝氏体面才是需要重视的。
裴羽得知之后,愈发笃定自己之前的猜测:帝后分明是在变着法子化解萧错和崔振之间的仇恨。
先是皇帝要两人一同查案的事情,其实本无必要,但还是这样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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