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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广玉不肯给出准确的答案,沈父也无办法,不过他相信司家既然让他来沈家,肯定也不会是个不靠谱的。
司臣这时说道:“沈伯父,带路吧。”
沈父沈柏辉见他维护自己的老婆,笑了笑,“走吧。”
沈元恺很担心自己的爷爷,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赶紧跟了上去。
沈小姑就被关在沈宅里,沈柏辉带着楚广玉等人往宅子深处走,老远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叫骂声以及砸东西的声音。楚广玉和司臣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女人在沈家也没讨着什么好。
沈柏辉和沈元恺听见这声音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沈柏辉脸色冷淡,沈元恺眉心微蹙,脸上全是厌恶。
后院十分破落,看起来就像一个堆放杂物的地方,不过窗户和门框上都封上了铁条,那个女人的叫骂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沈柏辉回头对楚广玉说道:“她就在里面了?要我打开门看看吗?”
虽然小香树给人看病本来就不是真用眼睛看的,打不打开门根本没关系,但楚广玉可不敢表现得太神乎奇技,只说道:“打开看看吧。”
沈柏辉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亲自上前在门上开出了一个小窗户。
在他打开窗户的一刹那,就见一个女人猛地扑了过来,可惜即使开了窗户,外面仍然有铁条拦着,她根本不可能出来。
沈小姑明显已经气疯了,看见沈柏辉这个现任当家也不惧,双手抓着铁条破口大骂道:“杂种!!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杂碎休想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沈柏辉根本不在乎她的骂声,沈元恺到底是年轻人,听见她骂人顿时气得不轻,如果不是那铁门拦着,他绝对要跑过去给这疯女人两巴掌。
“小楚你给她看看吧。”沈柏辉没有再打开门的意思,看得出来这一家人对这个女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楚广玉于是抱着小香树上前一点,司臣担心他,也紧紧跟在他身边。那女人还想伸手过来抓挠楚广玉,被司臣一个利眼扫过去,沈小姑似乎被吓着了,手顿时就缩了回去。
小香树这时说道:“她是被人用了暗示一类的法术,这种法术并不强大,主要是放大她内心的*所至。”
楚广玉于是把话转述出去。
听到这里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沈柏辉也不配站在这里了。
“你能帮她解开这种暗示吗?”沈柏辉沉声问道。
小香树说道:“我就能解开,只要让她闻一闻我的香味就可以。”
楚广玉看了司臣一眼,司臣在某些方面的观察力是非常敏锐的,尤其是对于老婆的一举一动,于是不动声色地轻轻点头。
楚广玉这才对沈柏辉说道:“可以。”
沈柏辉当然看见了两人间的眼神交流,不过人家是小两口,又都是司家的人,现在又是他们在求人,他就算看见了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那就麻烦你了。”沈柏辉道。
楚广玉这才抱着小香树又上前一步,司臣紧紧地跟在他身边,防止发生意外。小香树散发出自身淡淡的香味,很快整个院子里的人都闻到一丝浅浅的幽香,只觉得浑身精神一震。
女人的叫骂声瞬间小了一些,她揉着额头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惊恐地四处看了一圈,喉咙里尖叫一声,冲着外面叫骂道:“你们、你们对我干了什么?”
众人还以为她没恢复神志,楚广玉也有些疑惑,还是沈柏辉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是醒了。”自己这个小妹他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是被下了暗示,她自己要心中没这样想过,又怎么会轻易中招?
楚广玉挑眉,被他抱在怀里的小香树也用它嫩嫩的声音说道:“确实醒了。”
沈柏辉的脸色十分阴沉,不过司臣两人到底是外人,最后什么也没说,微笑着点点头说:“今天辛苦小楚了,家父的病,还希望你能多多费心。”
楚广玉和司臣都知道他这是送客的意思,也没有多留,“好的,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沈柏辉叫了人把沈小姑带走,他还要去追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确实没有多留他的意思,就让儿子送客了。
沈元恺没想到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庭丑闻,最后竟然会变得这样复杂,看着父亲和司臣还有楚广玉淡定的脸,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你爷爷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切记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再靠近他身边。”三人走到沈家大门外,楚广玉叮嘱道。
“好,爷爷的病,就拜托你了。”沈元恺的脸色很沉重,他确实非常担心自己的爷爷。
楚广玉点头,沈元恺还没忘记要给他酬劳的事,分别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楚广玉也不客气,直言道:“这样吧,给你小姑解释暗示的事,合作上你直接给我们让半成利?如何?”
沈元恺:“……”你怎么能把钱财看得这么重呢!咱们都是高雅的人,谈钱是不是太俗了点?!
楚广玉笑眯眯摊手,“我就是个死要钱的俗人啊。”
沈元恺:“……”
事后沈元恺向自己的父亲说起这件事,沈柏辉挑眉,笑说:“看来司臣家小子找的这个男孩是个聪明人,并且是个精明人。”
沈元恺洗耳恭听。果然沈柏辉继续说道:“别人都认为人情债难还,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有人帮我们做了什么事,都是不敢也不会直接要钱的,而他主动说要钱,也是在卖我们沈家一个好,不要人情要钱,是在告诉我们他是可以合作的,看来他已经看出来什么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沈元恺就不了解了,不过他觉得,楚广玉两口子就只是死要钱嘛!神烦!
与沈元恺告别,楚广玉与司臣两人回家的路上,他才将自己的猜测对司臣说了出来。
司臣沉默了良久,等着红绿灯的时候,握住他的手说道:“回去问问爷爷他们再说。”
楚广玉点头,这种事上,他们确实不能托大。
司老爷子听过他们的话后,也赞同楚广玉直接要钱的做法,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得很好,尤家非等闲之辈,咱们的盟友越多越好。”
楚广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尤家,做事是不是太露骨了,他们就不怕真会造成被所有人抵制的局面吗?”四处得罪人,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大家族族长所为。
司老爷子沉默了良久,才回了他一句,“可能是老家长快要撑不下去了吧。”
楚广玉眉毛高高扬起,司臣在旁边给他介绍道:“尤家的老爷子比爷爷年纪还要大,下面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年纪也不小了,三儿子是老来子,四十多岁,据说性格很疯,和尤家老爷子年轻时很像。”
司老也点点头,“不止是像,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本来尤老头就很宠爱这个老来子,后来又见他与自己这样像,老头子更宠爱了,结果就宠出了一个小魔头,当年时局与现在不同,尤家势力如日中天,闯下了一堆祸事,要不是最后那件事闹大了,犯了上面的忌讳,尤家也有些兜不住,这老头哪舍得把人送走。”
老爷子看来对尤家很有几份不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接着又一句不再多说,司臣和楚广玉也什么都不敢多问。
“沈家老头,你能看就给他看吧,不能看也不用勉强,知道吗?”老爷子拍拍他的手说道。
“知道了。”楚广玉乖乖点头。
从司老的院子里出来,楚广玉就联系了白鹤。
白鹤听后沉默良久,才说道:“既然是这么厉害的东西,看来我得过来一趟了。”
楚广玉知道他不愿意来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北京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界,白鹤听了他的顾虑后倒没觉得有什么,笑说:“没事,出来走走也好,听说你又买了一堆玉石?正好我的差不多要用完了,到时候去挑一点。”
“也好,我让秦叔安排人送你过来。”白鹤还挺喜欢坐车的,不过据说他不太喜欢飞机,因为他总忍不住想从飞机里跳出来自己飞……
秦叔接到他的电话后,果然当天就安排了自家信得过的人开车亲自将他送到了北京,转天下午的时候人就到了。
白鹤化成的人形还是非常耐看的,司家的人都很喜欢他,宋兰馥知道他是楚广玉的朋友,让人提前给他安排好了房间。
不过白鹤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去给昏迷在床的沈家老爷子看病的,楚广玉不得不带着他又去了沈家一趟。
司臣提前给沈元恺打了电话,就准备开车带两人过去。
临走的时候,宋兰馥走出来叫住了楚广玉。
“妈,有什么事吗?”楚广玉赶紧走回去,担心地问。
宋兰馥叹了口气,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你们得注意一下。”
“妈,您说。”
“你那个奶奶来北京了,不知道她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宋兰馥说起这个老太婆时,脸上十分不屑。
楚广玉皱眉,这老太太这个时候来北京做什么?因为楚嘉德那件事吗?可楚嘉德的事不是已经投靠他的大靠山解决了吗?
宋兰馥拍拍他的肩膀,笑说:“你也不用太在意,要对付这么个乡下老太婆,妈还是有点手段的。”
“好,那就麻烦妈帮我关注一下了,等我们回来再说。”楚广玉也笑了起来。
“嗯,去吧。”宋兰馥点点头,内宅的事自有她们女人来解决,男人还是该去外面做大事。
楚广玉重新回到车上,司臣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楚广玉摇头说道:“回来再说。”
司臣点点头,开车把两人送到沈家。
沈元恺接到他们的电话,就早早回来接待他们了,看见车上多出来的人,眉毛就挑了起来,没办法,白鹤人虽然没有楚广玉和司臣那么帅得露骨,但他身上却独有一股诗韵,一举一动都仿佛带着仙气儿,沈元恺做为一个纨绔,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还正经没见过这样的。
白鹤冲他微微笑了一下,沈元恺顿时眼睛都看呆了,楚广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说道:“引路吧,老爷子的病不能再拖了。”
沈元恺咳了一声,回过神来邀请几人往里走,一边说道:“我小姑确实清醒了,她承认爷爷昏迷不醒是她下的□□,不过她说自己是无辜被人利用的。”
楚广玉对于沈小姑的话并不参言,无辜不无辜沈家人自有定论,他们在这件事上,也只是一个外人。
白鹤问道:“那她手里还有那种药吗?”
沈元恺摇头,声音有些发沉,“我们也问过了,她说她拿到的药也很少,全都用掉了。”
白鹤点点头,楚广玉等人不打算多问她背后的事情,他们只是来给沈老爷子看病的。
到了沈老爷子的病房,他仍然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联接着许多仪器,看起来有些吓人,楚广玉示意白鹤进去看一眼。
白鹤看过后和小香树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至于解药,他说道:“我手里还差几味药,需要你们去找回来。”
“需要什么药,你说。”沈元恺赶紧说道。
白鹤让他拿了纸笔,不但给他写出了药名,还在旁边画了需要的药材的外形,标注了生长习性和生长环境等等。
“要找齐这些恐怕需要些时日,我先给老爷子吃一点药,让老爷子能撑到你们把药找回来为止。”白鹤说着就取出一个玉瓶,里面是一种药液,轻轻掰开沈老的嘴巴,一点点喂了进去。
本来昏迷的人是不知道吞咽的,不过白鹤有自己的手段,那浅绿色的药液竟然一滴也没有撒出来,全被他给喂了下去。
药液喂下去后,沈老原本泛着青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一些红润,原本一直紧紧近着的眉心也松开了,人虽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但看起来却似乎平和了很多,仿佛只是躺在床上睡着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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