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光与影（1 / 2）

被工业废水污染的河流，漂浮着死去的河蚌和鱼类的尸体，无论远近，水质都是那般浑浊。偶尔会看见几只水蜘蛛跳来跳去，水葫芦飘来飘去，还有几截树枝，挂着破烂的衣服，也许是一具尸体也说不定。

夜晚如约而至，冰冷的月亮，挂在天际，俯瞰着这场人间的闹剧，不发一语。

也许，亿万年前，这颗星球也发生过一样的事情……

夜晚，萨那城外还能听见刺耳的枪炮声，时远时近。反叛军目前群匪无首，但是这些人拼起命来，也让政府军吃不消！

政府军在萨缪尔的领导下，对叛军开展毁灭性的打击，力图将大部分领土一次性收回。反叛军的损失是空前的，战斗打响仅一天，重要的红海穆哈港口就失守了，首都萨那也重回政府军手中。

堤坝上时而有三两士兵巡逻，不时也会……

“biangbiang……”

“不许动，出来！”

“双手抱头，转过去，瞅什么瞅，说你呢！”

孙和布兰登隐匿在岸边的草丛后，慢慢潜行到桥下的涵洞里。远处准备趁天黑跑路的萨那城居民被巡夜士兵发现，真倒霉！

“报告长官，逮着几个非法出境分子，该如何处置！”帅克四等兵跑到达文西中士前说道！

“一律枪毙！”达文西中士目露凶光，毫不犹豫喊声道！

“救命，救命啊！”那三个被抓住、捆绑得严严实实的人，一看面带猪相，就知道他们挺富态的，估计是某个富翁和他的两个儿子！那两个涉世未深的小青年一听见军人的话，立刻被吓到魂飞魄散！

“就只有这些吗！”达文西中士目光凌厉地打量着那个中年男子，而后一直瞪着他，瞪着他把手伸进裤子里，还以为他要为人民献身，谁知道给掏出了两枚晶莹剔透的宝石！

“老实点！”列兵拉兹把富翁的两个儿子看押地服服帖帖的，要多趾高气昂就有多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堂堂大列兵（最低的军衔）！

“等着吧，我大舅可是政府军作战指挥部的副参谋！”大青年嘀咕着，可就这么个动作被列兵发现，一枪托打得脸都歪了，牙也掉了几颗，脸上沾满了血！

“哎哟呀……”

“兵匪一家亲，你不知道吗？”

孙偷笑着，小声对布兰登说道，两人躲在桥墩的阴影后。

“我们先休息会儿吧……”孙把手枕在脑后，侧首望着远方，闪烁着星辉的夜空，一派祥和宁静。

布兰登漆黑的双瞳凝视着更加深邃的黑暗，缓缓说到：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死亡，毒品，奴隶交易，妓女，国家，政治，权力……“

“威尔金森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孙转过头，注视着布兰登的眼睛，坚毅、充满魄力、果断，冰冷……

“他问我，这个世界最奇怪的是什么……”布兰登听着，有着好奇的眼神，他从未想过，法诺特会提出这种问题来……

作为Phantom的成员，他们不应该有任何多余的想法，那样只会让他们反应迟钝，葬身战场！接受任务，完成任务，就是他们唯一被认可的价值！

“我的回答是……人！”孙眨着眼睛，望着远处的萨那城，回忆着最开始的那一天，那个瘸腿的、可恶的…老匹夫！

“威尔金森难得地笑了！”

“他居然说我只答对了一半，你知道他的那个怪里怪气的答案是什么吗？”

孙有些激动地说着，就好像威尔金森在他面前一样……

布兰登舒缓了面容，饶有兴致地听着孙的讲述。

“他说，正确答案是……”

“我！”

“En？”

显然，这下不仅是布兰登糊涂了，连孙自己也糊涂了……

“醒了吗？”

孙朦胧着睡眼，背靠在湿冷的水泥柱，忍不住想打一个喷嚏，嘴型和面部变化了数十种形态，总算把打喷嚏的冲动给压下去了！

“现在是凌晨4点11分，估计那些士兵都睡得很香甜，咱们得赶路了吧……”

布兰登起身，天边还是一片幽深的黑暗，虫鸣很清晰，水上的波纹很美，总会让布兰登想起那素白的褶裙，还有那个像红玫瑰一样长满刺的女人……

“贝希，贝希……”

孙似乎感觉到了贝希的心跳，或者他正在做一个梦，梦醒了，贝希就在他的身边。

“Be·quiet！（小声点）！”孙蹑手蹑脚地绕过政府军士兵的营帐，不时注意着身后，生怕被人从后面拿着枪给爆了菊花……

“咔嚓……”

营地点燃的篝火里，燃烧的柴帮断了，发出咔嚓声！

“是谁！”

“有敌人入侵，一级戒备！”

果不其然，孙机关算尽，还是误了卿卿性命！

“愣什么，快跑！”

布兰登现在是一只领头羊！可孙面露难色，他的体力没布兰登那么好，由于肚内空空，又得疲于奔命！

“苍天，饶了我吧！”

“嘣……”

一发155毫米的榴弹炮掉落在两人前方，爆炸后的一声巨响，直接懵逼！前方硝烟四起，战火纷飞，通往废弃工厂的灌木丛，竟是政府军和反叛军的交战地！

“砰砰砰……”

“bababa……”

“pangbong……”

经由战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两个男子步伐矫健地穿行在枪林弹雨中，看服装，既不是政府军，也不像反叛军！这两人是打酱油的？！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交战双方的作战指挥部都给看得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