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自成瓮中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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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卫青答应一声,箭搭在弦,只听“嗖”地一声,那阵前正按照外交辞令一丝不苟地背诵的匈奴使者闷哼一声,便是栽了下来。而后汉军军中箭矢齐发,那使者身边跟着的几骑,立刻连人带马都被数不清的箭镞穿在了一起。

“无耻!”远远地看到这一幕的匈奴军臣大单于愤怒地大喝一声。平ri里两国冲突,匈奴人都是不宣而战,因而常常被汉人诟病,说自己蛮化未开之人,不懂规矩,不守礼仪,虽胜,不足为人所称道。但是,这回自己才学会这战前喊话的一套,怎地使臣还没将辞令背完,便是迅捷嗝屁了呢?

“南蛮!不守君子之道,不知礼义廉耻!可恨!可鄙!”军臣紧握着马鞭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几个亲兵愤恨道。他的夫人是文帝初年前去和亲的大汉公主,对这儒家学说颇有研究,军臣耳濡目染,渐渐地也变成了一个文化人儿。

“对面带兵的是谁?给我向大汉皇帝发函,严斥此人劣行!”

“禀大单于,对面汉军的统帅,据说正是当ri平安县城中的守将,汉朝的太子殿下!”

“什么?”军臣闻言大吃一惊,然后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带血的破布,这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死得时候唯一留下来的一点痕迹,而他那活蹦乱跳,吃喝piao赌样样在行的宝贝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么一块儿破布,正是拜对面那天杀的狗崽子所赐。

军臣老单于仰天悲恸一声,举着那块破布摇摇指着对面汉军道:“众军听令!生擒主将者封王!斩其首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杀啊!”

“杀啊——”

如此战前动员言简意赅,却是鼓动xing十足,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匈奴战士,胯下骏马生风,腥红着眼睛,嘶吼着便是朝着刘戎他们杀来。

刘戎按照计划指挥部队层层抵抗,且战且退,后军变前军,阵盾锐士殿后,善she的材官厥张she其左右。匈奴人好不容易冲破一道防线,立马便是陷入刘戎早已安排埋伏好了的另一道防线里面。汉军在匈奴铁骑的冲击之下,看起来明明是在溃败,可在大部拼命向后边逃窜的同时,又总会自后面反向而行杀出一队汉军死死地咬住追赶着的匈奴人。匈奴人猛冲狠杀,这队汉军方才支撑不住向后溃退,方才那似乎是夺路而逃的汉军之中,又总会又突然窜出整整齐齐的一队,拼命拦住追杀的匈奴骑兵。

就这样,汉军在前面用脚跑,匈奴大军在后面骑马追,眼看汉军崩溃在即,都用不着两翼包抄也可以轻易将其击溃似的。可这么退退打打,循环往复,这汉军竟是始终不能被匈奴人歼灭。这一路下来,溃逃的汉军死伤逾万,匈奴人亦是自损数千,追追打打,竟是将汉军尽数“逼”进了一处狭窄无路的绝谷之中。

“修筑工事!抓紧布防!”在刘戎的声嘶力竭之下,一些汉军竟是纷纷自背上解下一个黑乎乎的,似刀不是刀,像剑不是剑的奇怪铁具,争先恐后地在地上挖土夯墙起来。这东西是刘戎按照后世的行军锹的样子设计后,命全长安的铁匠连夜赶制的工具。这古代社会手工冶铁业的能力有限,动员了全长安的所有铁匠连夜赶制,也不过是铸造了五百柄质量参差不齐的铁锹而已。

但是,聊胜于无,刘戎需要利用他们尽快将这同样是连夜赶制的炸药尽数埋在这片峡谷之中。

一切准备就绪,匈奴大队也杀了过来,好在峡谷通道狭窄,匈奴大队施展不开。汉军又层层设置阵盾,后面又又强弩箭矢漫天,匈奴人几番冲刺,死伤无数,却是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

虽然一时歼灭不了汉军,但是匈奴大军阵中,众将领却是无不兴高采烈。这么多年来,虽然匈奴大军屡屡劫掠边关,可那对付的也不过就是千把几千人的郡兵、民兵而已。真正与汉军数万数十万规模的交战,自冒顿大单于白登之战以来,七十余年来再也没有发生过。其实,这次开战之前,匈奴军中也是意见分歧巨大,更因为平安县城一战,匈奴人损兵折将,这与汉军决战的勇气更是跌了许多。想不到,这回初次交锋,汉军便是如此不堪一击,才这么一会儿就尽数龟缩到了这个绝谷之中,成了瓮中之鳖。

“大单于,此地乃是绝谷,汉军龟缩于内,无粮无水,不出三ri,必然军心涣散,到时候,我大军一鼓作气,必然能够将其尽数歼灭在这绝谷之中!”匈奴左贤王阿尔泰言道。

在所有的匈奴王侯贵族称号之中,左贤王的地位最高,一般由匈奴太子居之。但是,这阿尔泰在平东胡,攻乌孙,统一草药的过程中功高震主,又兼军臣那个被刘戎炸死的草包儿子实在不够料,军臣怕他不在身边被人谋害,这才将左贤王的封号给了阿尔泰,以笼络其人心。

“哼哼,汉人是羊,我匈奴是狼!羊如何能与狼相抗衡?汉朝皇帝不知好歹,遣兵来战,真是自寻死路!”军臣也是怡然自得,虽然这汉军仗着地势,一时难以攻下。可他们缺粮缺水,已然成了案上鱼肉,绝然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这回,等自己拿住了那汉朝的狗太子,再好好地用他的人头祭奠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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