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1 / 2)
p>月挂高空,夜已凉,绿园一角,烛火亮。 人影匆匆。
齐安一直静坐一旁,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沈诗诗,默默喝着茶。茶很香,茶味却又是极淡的。这茶,闻久了会有种熟悉感。莫名了许久,他才明了原因,这茶香,和记忆中的相似。又一次想,这黎长远是真的放下了,所以才如此坦然。又猜想,或许他从未放下,所有才在生活的点滴中保持着过去的痕迹。
不经意看向黎长远,此人此时,庄重非常。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为沈诗诗把脉上。这是今晚第几次,她为沈诗诗把脉了呢?三次,还是四次?他黎长远竟然也会有如此不确定的时候。这沈诗诗到底又是怎么了?
“王爷,您要不先去休息?”多福又在催促了。
“不急。”喝茶润喉,淡而无味。这茶如何入得了口?为何偏偏有人会喜欢这样的茶,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蓦然想起,这沈诗诗却是闻茶香却又不怎么喝茶的,那么这茶倒是很适合她。可为何却从未见她喝过?也是怪事!
“王爷,这里有黎大夫在,应该可以放心。”多福看看床上看上去不是很好的那位,又看看眼前似乎气定神闲的这位,着实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急。”已经隐隐带着些怒气了。
“是,王爷。”多福识趣地退开。在王爷身旁很多年了,所以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明哲保身,更何况,这里有黎大夫,出了事,也有人照应。就是有些不明白,王爷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担心王妃吗?是在担心吗?可那镇定的样子却又是不像的。
“王爷,查不到。”一人匆匆而来,行了个礼,在齐安身旁压低声音,是孟连。
“再查。查到为止。”放下茶杯,杯中的茶又近一半空了。这茶味很淡,他偏偏喝了很多。
“是。”孟连匆匆而来,急急而去。
“不用加了。”淡淡轻语,止住多福倒茶的动作。那茶,他是不宜再喝的……再说,他已经喝得够多了。
“是。”多福恭敬地退开。不禁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这王爷何时叫孟连查事去了?查得又是什么?大概是王妃吧。想着,又看了一眼沈诗诗,不禁叹道,这王妃还真多事啊!
多福还在感叹中,齐安却已经起身了。
“走吧。”轻轻移步,连看都没有往沈诗诗方向看一眼。
“是,王爷。”多福更是不明白了,王爷对这王妃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他是无法猜透了。还是以前的王爷简单,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他看得明明白白。如今,却有太多的心思,看不穿。
出了沈诗诗所住的院落,齐安顿时感到了更深的凉意。由于冷意突然袭来,他不经意抖了一下。
有些愤恨地加快了步伐,他的心情又焦躁了几分。不禁又想到,那沈诗诗也是极为畏冷的。还记得那尚且带着温意的日子,她却是手脚冰凉,早早用上了披风御寒。这样的一个人,怎会连夜离府,不知所踪?
“王爷,看来,王妃早上没有应约,是有原因的。”多福本是自己寻思着,却不自觉说出了口。
“嗯。”轻轻应着,然后想起了早上的震怒。
昨晚观棋谱,早已将胜负放开。沈诗诗说的没错,她是名师之徒,有高人指点,常年卧榻的他,其实真的输得不冤。只是,这相较之意也是有的。哪怕偶然赢得一子半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何况,约已定。
可是一向他不爱喝的参茶,他都喝完了。手中的棋谱几乎再翻过一遍了,她沈诗诗还是没有出现。
沈诗诗是嗜睡的,他知道。可午时将近,她再嗜睡也应该有个限度。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所以,他几乎是冲向沈诗诗的院落的。
他那时的表情应该挺可怕的,因为看到了万萍萍极为震惊和惶恐的眼神。那丫鬟一点也不像是沈府里的人,任何表情都表现在脸上。不像黎长远,不像那个老管家……不像只见过一面的四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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