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乱（1 / 2）

p>晨曦初露。 沈诗诗似是从梦中初醒，有些怔然望着眼前的满湖暗蓝。

“萍萍……”习惯性地唤道，可才出口，她就想起自己昨晚说过，想一个人静静，不要来打扰的。

知道自己唤不到人，沈诗诗细步轻移，准备回房。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府中的侍卫也许不会多嘴，但不代表那些丫鬟婆婆不会。最近的流言蜚语够多了，她无谓再添烦恼！

“小姐。”可出乎沈诗诗意料，她才转身，万萍萍就出现了。

“你……等了很久？还是……”看到万萍萍，沈诗诗丝毫没有喜悦，相反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小姐没有歇着，做奴婢的不敢休息。”万萍萍说得理所当然。

“这不是沈府的规矩。”她沈诗诗虽有一些恶名，可未曾有虐待丫鬟这一条！更何况，她何须别人守着！

“这是萍萍的本份。”万萍萍不卑不亢。第一次，看着沈诗诗，她没有丝毫的害怕与踌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胆子突然变大了，也许是因为真的和沈诗诗接触久了吧……也许只是因为陪着沈诗诗站了一夜，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凉亭的风有些冷，会让人清醒地忆起很多事情。

“本份？”沈诗诗的脸色更沉了些，“丫鬟的本份？”

“是的。”有些讶异地感受沈诗诗的怒气，万萍萍心中不免疑惑。

“哼……”沈诗诗冷语，“万萍萍，别告诉我，你真的甘心当个丫鬟！丫鬟的本份？那可不是你担得起的。”

“小姐……”脸色顿时有些煞白，自家小姐有时说起话来，是有些不留情面，但是对她说这么重的话，却是极少的。她连当个尽职的丫鬟都不配吗？小姐……到底什么意思？

“丫鬟是不会用同情的眼观看着自己的小姐的。万萍萍，永远记住一件事情，我沈诗诗，无需你的同情。”沈诗诗愤然转身，留下有些呆然的万萍萍。

“小姐，到底为了什么？”万萍萍低着头，不敢抬头，她怕一抬头，自己会忍不住眼中的泪。

她不懂，不懂。她只是一番好意，只是看着小姐，有些心疼。只是在想，也许有人陪着，小姐会开心点。

看着昨夜一个人留在凉亭的小姐……那样孤单一个人……看上去那样的落寞……她不免想起当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也曾落寞悲哀过，当年的自己也曾孤独伤心，当年的自己总是想，身旁有个人陪着她，听着她哭诉，也是好的。

当年，没有人聆听她的悲伤，所以如今她想帮另外一个人走过她的悲伤。她可以感受到小姐的伤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也知道小姐不会告诉她，可是想帮忙也是错的吗？

“我沈诗诗无需你的同情！”小姐，难道有人同情不好吗？小姐，难道同情你也是一种错误？小姐……你可知，落魄时，我曾期待别人一丝丝的同情，却得不到的绝望？小姐，我只是……只是想帮忙而已……帮忙而已……

想着，万萍萍心中更是委屈了。她轻轻抹掉眼角的湿意，努力挥去往事的回忆，忘记现在的难受。她不是真的甘心，她不是真的出于丫鬟的本份。只是一不小心忘记自己如今只是个丫鬟而已……只是忘记她家的小姐待她不过是个丫鬟而已！一个可怜的丫鬟居然同情别人，活该被骂！活该！

擦干泪，她努力忘记刚才沈诗诗的冷语。那么多委屈她都承受了，这点小事，她何须在意！

转身，她还有丫鬟的本份要做，真正的本份……

凉亭的风渐渐小了，拂过她的脸，抹去她的泪痕……带来遥远的回忆……

“粱慕，为什么，我帮了她，她却怒气冲冲的？她不高兴了吗？”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