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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两人一起乘车去往饭店的路上。

郑远生闭眼靠在椅背上，似是在闭目养神。

夏清原在脑海里过那首歌的旋律，眉头微微蹙着。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郑远生接起来，放在耳边，并没有说话。

似是那边说了什么，郑远生嗯了一声，又静了几秒，说了句“......干得不错，还有法国那边你替我去一趟，回来给你办庆功宴。”

挂了电话之后，发现夏清原正看着他。

郑远生没有笑，回看着他，“怎么？”

夏清原摇头，别开眼。

郑远生看着他的耳根，和裸-露出来的一小截脖颈，眸色深深的，里面有汹涌的情绪在翻腾。

吃饭没花多长时间，完事之后也才六点多一点。

于是两人一起去附近公园里的江边走走。

现在正值三月末，气温开始回暖，江边的桃花已经结了花骨朵，夜凉如水，空气里似有一阵一阵的暗香浮动着。

两人并肩走着，中间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黑衣保镖不远不近的跟在郑远生身侧。

这个时候，公园里人也不少，有情侣凑到一起耳鬓厮磨的低声交谈，有老人饭后出来散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咿咿呀呀地念唱着，不远处有小孩子大声地欢叫。

夏清原只垂眼看着眼前的路，一语不发。

期间郑远生接了个电话，是他大哥打来的，说是让他抽出个时间两人一起吃个饭，他沉声应了，挂了电话，他对夏清原道，“前面是个朋友开的茶具店，去坐会儿吧。”

夏清原低声应了句，“好。”

这茶具店不大，占地也就不到一百坪，但里面摆的货却全都是好东西。

店员认识郑远生，一看到他立刻就鞠了一躬，引着他绕过精致的货架进到会客厅。

会客厅也不大，壁纸装饰却是极有品味，有一种典雅温馨的氛围。里面相对着摆了一对一看就是高级货的长沙发，中间一个茶几，上面搁着一套茶具，正对着门的墙上嵌着两扇窗，窗上有繁复的雕花。

郑远生和夏清原并肩坐着，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面色淡然的男人推开门进来，看到郑远生，脸上立刻就显出一种老朋友之间的熟稔，看到夏清原之后，那张脸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却也只是一瞬。

郑远生掀起眼皮看了温长安一眼，道，“你忙什么呢？”

温长安端起茶具去了沙发后面，夏清原这才看到那里还有一个暗门，温长安推门进去，温润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小孩子打碎了一套茶具，正收拾呢。”

郑远生没说话，不一会儿，温长安端着茶具从里面出来，倒了两杯推到两人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夏清原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温长安温润地笑，“不用跟我客气。”

郑远生不说话。

温长安看了眼窗外，道，“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我这里？”

郑远生手里把玩着一个空茶杯，道，“吃完饭散步，顺路来看看。”

温长安笑了笑，“你倒是来巧了，我也是刚过来，店员打电话说有套茶具碎了，”说着脸上显出一种惋惜心疼的神情，“太可惜了，那套茶具我特别喜欢。”

郑远生道，“喜欢就应该放到你家里亲自看着，怎么能放在店里。”

温长安无奈地笑，“之前我也没意识到。”碎了才知道心疼。

三人在会客厅坐了一会儿，夏清原一直没有参与对话。

从会客厅出来，站在货架之间的时候，郑远生拉住夏清原的手，道，“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夏清原抬眼看他，“嗯？”

郑远生道，“喜欢哪一套就拿回去，放到你家里。”

夏清原摇头，“不用了。”他没有理由无止境地收郑远生的礼物。

“怎么？”郑远生看着他。

夏清原道，“我不需要，而且，不太懂茶具这方面。”

郑远生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牵着他在货架间转了一圈，看中其中一套，对店员说，“把这套包起来。”

温长安在旁边道，“我来吧。”

郑远生随他去结账。

温长安道，“这套算我送给你家那位的见面礼，不用付了。”

郑远生笑，意味不明地，“你没看他不愿意承我的意么，等他什么时候愿意自己挑了，你再送不迟。”

温长安以一种同情的神情看着他，也不客气了，接过他的卡刷了一连串好几个零，“我看，以后有你受的了。”说话语气中有一种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