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赌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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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轻轻一抬手,将她扶起,笑道,“是好些日子没见了,哀家一直惦记着你。你这挺着个大肚子,便不要多礼了,这靖北侯府的金孙,若是有个好歹,哀家可赔不起。”

话里隐含了笑意,好似还和从前一样,但是兰溪却知道,不一样了,再也不一样了。

但她还是笑着起了身,将太后让到主位上坐下。

秦妈妈已亲自沏了热茶,端了上来。

“太后娘娘让人备着的好茶,因着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臣妇是无福消受了,却是正好拿来招待太后,倒也便宜。”

“你这丫头自来是个会说话的,也很是贴心,所以哀家才一直很是喜欢你。”太后的笑容似含着感叹,而因着这感叹,笑容便淡了好些。而后,她目光一个清扫,落在不远处的书案之上,“听说你前几日向他们要了画纸颜料?”

兰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宫里自然是好,但成日里就这么坐着难免无聊,所以便寻摸了些事情来做。我身无长处,就这一手画技还勉强过得去,就当自娱自乐,打发时间罢了。”

太后却反而听出了兴致一般,轻挑眉梢道:“哀家早前便听谁提过,你这画技就是你父亲也赞不绝口的,只是一直未曾有机会一见,今日倒算凑巧。哀家的画技虽是不过尔尔,但这看画还是会一些的。不知可能让哀家看一看你的大作?”

“大作谈不上,不过是随手画画,打发时间罢了。不过若能得了太后点评一二,倒是臣妇的荣幸了。秦妈妈……”兰溪凤目一闪,转而笑着唤了一声。

秦妈妈自然会意,不一会儿便是从书案上捧了一张画作来,恭恭敬敬递到了太后的跟前。

太后低头一看,却是骤然一惊,继而便是劈手将那画纸夺了过去,埋头细看。

兰溪嘴角未变的,沉静的笑,垂放在裙上的手却悄悄握成了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之中。从要画纸颜料的那一天起,她便有了打算,便是等着今天,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紧张。

气氛,有些怪异的沉寂。秦妈妈几个人更是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殿内,安静到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太后终于将目光从那张画纸上移开,转而复杂地落在了兰溪的身上,只一张脸上的笑容却已倏忽不见了。

“还说什么随手画画,打发时间,你真是太过于自谦了。你这样的画技,难怪你父亲兰景芝也要赞不绝口了。哀家曾见过你二叔祖的宜山秋行图,不!应该说是哀家很熟悉你二叔祖的宜山秋行图,可是刚才,却连哀家也分不出你这幅画的真假,只能说明,你是下了苦功的。”

兰溪并不言语,微微笑着,到目前为止,太后口中的言语,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太后还是以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似是探究,更似是透过她,在看着其他的什么。片刻之后,太后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你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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