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前途尽毁,婆婆摊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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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是为了让你们能安心地生活,才必须抓住这群怪物,我们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他们似乎在进行一个大型秘密活动,即时对咱们蓉城就是大危害。目前我和阿洋配合得很好,我们在无极大队时就一直很有默契,我相信我的战友不会出卖我。”

卫父突然冷笑,“你的战友不会出卖你?你可说得轻巧啊!你那个副队长郎帅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他已经顶替了你的队长职务,步步高升了。也就只有你自己天真单纯,还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人家当哥们儿,你知道什么叫人心割肚皮吗?”

“爸,我懂。可是,你似乎并不能理解我。”

卫东侯拧了拧眉头,

“你是怪我们人老了,都活糊涂了,不知道要除暴安良,不知道当官要为民做主?!”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把你奶奶你妈都气得高血压心脏病大发,你才会收敛点儿,乖乖在家做个让人省心的儿子啊!就连你娶进门儿的那个丫头,也一样是个不省心的主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好好的蜜月突然跑回来是因为什么,我们这个家,迟早要被你们折腾光!”

卫东侯瞳仁一缩,沉声低喝,“爸,你怎么骂我都成,这事儿跟环环没有任何关系。”

卫父似乎也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大吼,“怎么没关系!要不是因为她,以前你跟雪儿恋爱时从来没在出任务时闹过那么大的过失还中了病毒,自打你开始跟她在一起,你违反军纪,私自出逃,惹得满城风雨,还被抓进青龙基地做实验,折腾得一条小命差点儿就没了。

要不是因为乔语环,你会丢掉你的大校军衔,丢掉你部队上的所有职务,脱下你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脱下的军装,变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甚至连我老卫家的前途,都被你们给毁了!”

恰时,刚走到书房门口的女人们,都被卫父的这声吼,给震得僵在了原地。

接着听到卫东侯沉重的反吼,“爸,你觉得你的儿子我,是个怪物?!”

卫母心中疾痛,忍不住就推门而入,看到书桌前的丈夫时,一声惊呼,“老卫!”

卫父铁青的脸色突然一片苍白,抚着右腹,身子蹭着书桌一点点落了下去。卫母奔上前一把将丈夫扶住,已是泪如雨下,又哭又担心得不得了。

两头劝说,两头都冷硬着一张脸。

那就像年老的自己,在看着年轻时候的执拗的自己一样,着急,无奈,愤怒,惊慌,后怕又心疼。

偏偏,父与子,天生似乎就站在了一个时光的对立面,各自坚持,互不相让。

“唉,这是怎么了这是?东子,你,你什么时候退役的呀?儿子,你有什么事儿好好跟东子说,着什么急啊,你忘了你肝不好,动不得气的嘛!哎,这出什么事儿了?东子,你快跟你爸道个歉啊,什么怪物不怪物的,那都是气话,说说就过了,别往心里去啊!环环,你快来劝劝东子……”

卫太后这方急得,劝了儿子劝孙子,还想说什么就被老伴给拦住拉了出去。

语环拉住卫东侯的大手,用力地握了握,“东侯,爸爸情况不对,最好赶紧送医院看看。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说,好不好。”

卫东侯看着父亲苍白痛苦的表情,眼眸缩了一缩,却没有立即反应。

语环吓到了,急忙捧住了男人的俊脸,拉下他的头看着自己,柔声道,“东侯,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啊,我相信你。你振作点儿,先带爸爸去医院。”

卫东侯的眸光终于动了,仿佛恢复了理智,在家庭医生做了紧急诊断后,急忙抱起父亲赶往医院。

一路上,语环坐在男人身边,紧紧地握着那只大手,那么紧毅强大向来泰山绷于面而不改色的男人,竟然在微微发抖,那手指都是冰凉冰凉的。

后坐上,卫母抱着卫父,一直抹眼泪,喃喃地说着许多只有夫妻之间才会说的话。

语环听在耳中,难受在心里,那些争吵也反复在脑海中来回播放。

都是因为自己,东侯被迫退役了,连卫家的前途也没了吗?

……

卫父气急攻心,犯了老毛病,需要住院观察几日。

问题似乎不大,毕竟上了年纪经不住折腾,以往那位威严精干的书记大人突然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瞧得卫家人心里也很难受。

医院的事儿安顿好后,卫家两佬便先回去了。

卫母住在了病房里,照顾丈夫。

卫东侯则守在门外,没有离开。本来叫语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走,语环说还想再陪陪丈夫,不肯离开。

这大概是两人结婚后,第一次面对家中因为两人结合而暴发的内部矛盾。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事实真相接踵而至时,仍然让语环有些不堪重负,自责深重。

坐在白亮的走廊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久的沉默,宛如凝窒的极寒,冰封了太多太多说不出口的疼痛。

有一些痛苦和难过,似乎只要不说出口,就能粉饰太平,得过且过,无关紧要,也许就会在明光的流逝中,渐渐淡漠了,失去本来的颜色。

若淡漠不了,消失不掉,一旦被提起,那种积蓄的痛就会排山倒海地将人整个儿淹没了。

卫东侯最后那块痛吼,让语环更深刻地感觉到,没有什么比那更痛更让男人无法承受的了。

他有多么热爱自己的军旅事业啊!

就算当初他再多么后悔,想要挽回自己,在部队发来任务通知时,他再怎么不舍,还是离开了去执行他的任务,去尽他身为军人的一份职责。

他把部队的习惯都不自觉地带到了集团公司里,原来是因为再也无法回到那片橄榄绿的世界了。

他虽然不能回去了,可是他还是用着自己的方式,去保卫着这片大地上的每个人,每个家庭,去圆自己的一个梦想——保家卫国。

她知道,自己比起男人的事业,要轻那么一点点。

她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一个有担当有能力有责任心的男人,在正值青春茂年以事业为重,那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她愿意为他退居二线,这似乎是早在六年前答应做他的地下情人时,就已经做好的思想准备了。

军嫂不是那么好当的,她却以此为荣。

谁叫她爱上的就是一个军人呢!

可是此时此刻,在今晚,突然知道男人已经彻底褪下了那身光荣而自豪的橄榄绿军装时,她的心,也因为那一句“怪物”,碎了一地。

他被自己最尊敬的亲人如此喝骂,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多么痛苦啊!

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因为连她自己都是造成这一切苦果的原因之一,她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她能帮他什么呢?

她搅尽了脑汁,也付出了这么多,仍不能被认可,她还能为他做什么呢?

语环反反复复地想着,掏空了心,思来想去,只有沮丧无力,没有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上已经安静得没有人再经过。

突然,一声空鸣在寂静的环境里响起,格外醒耳。

语环先是一愣,继而尴尬地咬着下唇,起身想要尿遁去,却立即被一直一动不动的男人给抓住。

她低下头,他仰起头。

她眼眶还是湿红的,他眨眨眼只觉得眼眶干涩得要命。

半晌,两人相对无语。

咕噜一声鸣响,从语环肚子里传出,打破了平静。

两人突然就笑了起来,这一笑,似乎这前的种种纠结不快,在散在了对方温润柔和的眼光中。

卫东侯握紧了语环有些冰凉的小手,说,“傻丫,肚子都饿了也不知道叫爷一声。走,咱们吃宵夜去!”

语环怔了一下,忙说,“不用了。我出去买,你在这儿陪爸。我一会儿就回来。”

卫东侯不同意,拉着女人就大步朝外走,神色之间似乎已经恢复了,还笑说,“这都深更半夜的了,放你一个女孩子满大街地找吃食,你还让不让爷安心哪!爸这儿已经没事儿了,有我妈就够了。”

“可是……”

“行了,老婆。不用担心,当初我被卫雪欣甩掉,我爸骂我比今晚还凶。还有之前,我参军时把我妈给气哭了,我爸还拿军鞭抽了我一顿。再往前,我们小时候住在京城那会儿,我把院子里住的小姑娘的裙子都撕破了,他还拿着军鞭满大院地追着抽我,搞得全院子的人都来劝,连比他大一级的师长都没劝住。那阵仗,可比现在大多了。没事儿!”

卫东侯喋喋不休地堵住了语环的嘴,车子直接开到了芙蓉大酒店,点了一堆大餐送到九一一室,进了屋后,他一头躺在那张舒服的贵妃椅里,大爷地吆喝着要摩擦。

语环笑笑,脱掉外套,走到他身后,给他摩擦脖子,脑袋,颈项,然后爬上沙发,脱掉他的外套,压下他的腰,双手在那副硬实的背脊上,来回滑动,敲打,手法十分熟练。

很快,就传来了男人舒服的鼾声。

她心疼地抚抚男人紧蹙的眉头,帮他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拿来被襦盖上,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好像,时光突然回到了那六年里的每一个难得的相聚时光。

她看着心爱的人儿就睡在身边,触手可及,心里甜蜜幸福,满足又感动,真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永远远不结束,永远都属于自己。

可是那个时候,她很清楚他并不属于自己。他可以属于很多人,属于他热爱的事业,他的妹妹,他的家人,他的老百姓,唯独不能属于她,连多一个小时都是奢侈,他总是在她醒来前悄然离开。

而现在,他好像还是无法属于自己。做为他的妻子,她无法为他排忧解劳,他把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像退役这么大的事儿,她还是在这样激烈的情况外意外得知。

知道了又如何?

她也没法帮助他,除了这样陪着他。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无力,好似做什么都没意义。

虽然成了夫妻了,更了解彼此了,却也发现两人的世界有更多的不同,很多难以调合的矛盾,层出不穷的问题,似乎一天比一天多。

她该怎么办,才能让他开心起来,变回曾经那个骄傲自信,意气风发的卫东侯呢?

……

这晚,卫太后被老伴拖回家时,也忍不住问起卫东侯突然退役的事儿。

卫老爷子不太想说,卫太后窥出老伴的心事,便也没问。

睡觉时,卫太后也忍不住感叹,“东子和他爸的矛盾,由来已久,我倒也不担心。他们从以前就这样,闹了骂了吼了打了,就过了。就是环环,这丫头才来咱们家,恐怕今晚的事儿把她吓着了,去医院的路上,我就没听她说过一句话。”

卫老太爷沉默了一下,叫老伴儿回头开导一下语环,也为语环心疼。

卫太后应下后,翻身就睡下了。

但不大会儿,突然又叫唤老伴。

卫老太爷应了一声,显然是还在想事儿,根本没睡着。

卫太后就说,“老伴儿,今晚我和环环伺弄老王送的那些花的时候,环环告诉我她外婆的事儿,那菊花还是她外婆为她培育出来而命名的。我听着她外婆的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不过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叫乔瑜珍,你给想想,有没听过这个名儿?”

卫老太爷念了一遍,一时也想不起来什么,“这名儿,我也觉得有些耳熟。得,太晚了,先别想了。等明儿养足了精神,再来想。”

给妻子掖掖被角,老俩口就没再说话了。

卫太后很快睡着了。

卫老太爷还想着儿子和孙儿的事儿,心里念着妻子给的人名儿,突然灵光一闪,忆起了一件事儿。

……

隔日,语环一早借酒店的厨房,给卫父卫母做了清淡的早餐,和卫东侯一起送到医院。

为怕父家父母不接受,便称是家里大厨师做的。

卫母红着眼出来,看着儿子手里拖的一大提食盒,点了点头,让送进病房去。

回头就对语环说,“我有事要跟你谈谈,你跟我来。”

卫东侯一听,叫了一声。

卫母瞪了儿子一眼,“我这做婆婆的跟儿媳谈谈照顾公公的事,难道也不成了?”说着就拉着语环离开了。

语环忙给卫东侯打招呼,让他别担心。

卫东侯心里虽不安,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做得太过,反会招来反效果,遂按下担忧,进了屋。

卫母拉着语环到了无人的角落里,看了看四下,确定没有路过的,才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开了口,“乔语环,我也不想废话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卫家因为你,出了多少事儿。东子被迫退役,没有因为之前擅自离开军营来找你而受处分,还能保留以前的军功和荣誉,已经算是上面宽恩了。东子他爸本来就要升任到京城了,也因为东子的事,被迫放弃了升迁的机会。以他这把年纪,要再等机会也不是没有,可到时候能不能成,那还要看时机。总之……”

卫母拉杂了一堆,语环最后问,“那您想我怎么做呢?”

卫母拧着眉尖,说,“我以为你该有些自知之明,你的家世和身份,从头到尾对东子和卫家没有任何帮助,你觉得你适合跟东子继续在一起吗?”

语环心里一阵遽痛,哑然失声。

------题外话------

嗷嗷,卫妈妈忍无可忍开始护短啦!下集看咱们环环如何见招拆招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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