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恩谢(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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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听音,池朗宜知道余念娘的意思,他认真点头:“自然。这是皇后娘娘亲口答应的。不过……”又一顿:“皇上已经追封你父亲为天演大师,这在朝庭从未有过,地位几乎与大天师同等。而且,一直以来,朝庭以及百姓都将你父亲当作英雄,保家护国的英雄,你真的想要将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吗?”

余念娘突然之间也茫然了。

回府后,她想了许久许久。

余道生被人害死,冤死,却被人说成舍己血祭,为朝庭牺牲。但是却没有人在意他留下家中老父与孤女,无人照顾。

虽说朝庭视他为功臣,当时西北情况危急,皇帝登基不久,朝庭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战事和国事上,跟推算出西北战争即起的大天师来比,余道生的牺牲就显得很缈小。

随着时间推移,十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提起余道生这个名字。人们也早忘记了他。

但是余念娘的出现,算是唤起了皇帝封尘已久的记忆。此时,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皇帝突然发现余道生献出巨大,就像冲锋献阵的武将一样,如果没有这些人在战争的冲锋厮杀,后方元帅的指挥再好也无济于事。

余道生就是那冲锋献阵的将士,而大天师就是幕后的大元帅。

皇帝恍然醒悟,暗自自责对一个英雄的忽视,生生懊恼没有安抚英雄的家人,以致让其爱女沦为孤女。

故,皇帝追封余道生为天演大师,受朝庭供奉,得百姓敬仰,还赐了一座府弟,算是死后名利双收,也算是死后的一点尉籍。

如果余念娘将事情真相告白天下,那余道生便会从一个记录在朝庭史册中的大师,变成一个被杀害的普通天师。得到了真相,但他的死却轻于鸿毛。

余道生一生专研天道,辛苦入天道院,为的是什么?

余念娘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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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候爷离开天和茶坊回到武候府的时候,正遇上要出去的武夷,他立刻将武夷叫住:“跟我来。”

武夷从小就没见过父亲,直到母亲死后,娶了妻子,又遇上战争,这才决定北上寻找亲人。武世子没有孩子,所以,对武夷还算不错,武世子夫人无法生育,武夷认祖归宗后对其也是恭敬有加,所以,世子夫人待武夷也是亲切多有包容。

能够进武候府是多少人的梦想,可是武夷却感到很陌生,武夷的太太不止一次的告诉他:“这是你的家。”

直到后来武候爷请了各种师父老师来教导武夷,武候爷也时常将武夷叫去说话,或者考查功课,武夷渐渐这才有了家的归属感,感觉到自己是武候府的一份子,他对自己这个祖父也是更加敬重起来。

武夷恭敬跟着武候爷去了书房。

武候爷从心底来说,还是挺喜欢武夷这个孙子的,虽然从小在外长大,却是根红苗正,一生正气,又有武功底子,办事牢靠,就是嘴皮子功夫还欠缺。

武候爷看眼垂首而立站在面前的武夷,和谒的道:“坐吧。”

“是。”武夷找了个凳子在下首端正坐下,看着武候爷,一幅听训的模样。

武候爷很满意,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最近在忙什么呀?”

武夷愣了愣:“回祖父,没忙什么。”

“嗯。”武候爷淡淡的应声,又随意的问道:“本来早就想问你,不过,这阵子宫里事多,也没空。”

“祖父请说。”武夷立刻坐直身子。

“你跟余天师很熟?”武候爷看着武夷。

武夷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回祖父,其实到太原府的路上,我们一直跟余天师一道。”

武候爷非常意外:“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祖父您没问我啊。”武夷笑着道。

武候爷脸上闪过尴尬的表情,略有愧疚的道:“是我疏忽了。”

“其实余姑娘乐于助人,并不像表面看着的那么不好相处……”武夷将他们如何遇风余念娘,如何到的太原府告诉了武候爷:“……没想到,她竟然也来了京城,我们也只是见过几面,并无深交。”

武候爷眼眸深遂,从中听到了其他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余天师与宁安候世子就认识了?”

武夷点头。这些事从来没人问他,所以,他也从未主动提起,当初朝庭许多人在怀疑帮助池朗宜平安回到京城是哪个高人时,没一人想到余念娘。再者那时候武夷也不知道这些事,所以,他也没有向武候爷说过。

不过,武候爷并不遗憾,如果他知道了余念娘和池朗宜的关系,说不定当初在救治三皇子时,也不会采纳余念娘的意见,那样的话,恐怕就真会耽搁三皇子的病情。

武候爷看向武夷:“所以,设计佟伯爷那日,你才奋不顾身的去帮着追捕独眼?”

武夷点头。本来当时宁安候和武候爷商议的是只需武候爷做个人证,其它一切不用武候爷管。但是两个独眼,第一个必须要有人配合假意追拿和见证;第二个独眼却是要真正的抓住才行。

池朗宜当然有不少人手,但是要取信于皇帝却不太容易。而武夷是武候世子的独子,进宫当差也不久,与任何人都不熟,不会偏颇任何人。而武候府与皇后和佟贵妃两方都不和。再者,武夷有武功,自然就是最佳人选了。所以,池朗宜后来才很爽快答应下来。

武候爷眉眼不动,看着武夷,继续道:“那之前监视卦相馆又是怎么回事?”

武夷脸上闪过惊讶,没想到武候爷连这个也知道。

武候爷冷哼一声:“在这个府里还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武夷低下头,挠了挠头发,还是老实的道:“那是因为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有人在卦相馆外鬼鬼祟祟,那时候余姑娘刚从将军府搬出来,所以……”

“所以,你就想帮她?”武候爷面无表情的道。

武夷头埋得更低了,从他进武候府,武候府以及他爹武世子都告诉过他,他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整个武候府,包括他的一言一行,所做的事都对武候府有影响。

去监视卦相馆,皇帝有理由怀疑他受武候爷所令。

“这事余天师可知道?”武候爷又道。

“不知道。”武夷忙道,接着一脸惭愧,跪在地上:“请祖父责罚。”

“哎……”武候爷重重叹口气,却听他说道:“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呢,也太实心眼了。”口气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还有些替他不值。

武夷抬头,不解的看向武候爷。

武候爷一幅我都不想说了的表情:“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回到了武候府,又进了皇宫当差,凡事都要多想想吗?今日要不是我问你,你也不会说的是吧?哎,你若不说,余天师怎么会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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