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剜心命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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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画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升的高了,阳光透过窗纸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眨眨眼,她看清楚这正是沁香园自己的房间。

一扭头,枕边的紫黎已经不见了。

后脖子酸疼酸疼的,瑰画躺着晕了一会,慢慢回过神,想起了自己晕倒时的情景。

那时天都未全亮,连下人们都还在睡着,怎么邱婉会出现在后花园?又是谁将自己打晕了,带回房间的呢?

这是否与邱婉有关?

看来邱庄确实有些古怪,或许自己一开始的不安之感是有道理的,需马上与尚弦商量商量才是。

想到这里,瑰画坐起身来,掀起薄被才发现自己仍穿着清晨散步时的衣裳,她自嘲地想,自从来到人间,晕了这么多次,这次倒是一夜无梦,晕得十分踏实。

正想着,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看见瑰画坐在床上发呆,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姑娘醒了,蝶衣伺候姑娘洗脸吧。”

瑰画对这个叫做蝶衣的小丫鬟有些印象,似乎是在昨晚的晚宴上看到她在邱婉身后伺候着,见她拿着毛巾要给自己擦脸,瑰画忙接过来,说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蝶衣也不坚持,笑着退到一旁为瑰画倒水,瑰画见她对自己晚起丝毫不见怪的样子,心中一动,问道:“尚弦和紫黎呢?”

蝶衣答道:“两位公子一大早便出去了,二小姐也去香铺照看生意。紫黎公子吩咐蝶衣仔细伺候姑娘,说姑娘一向嗜睡,起的时辰要晚些,不要吵醒了姑娘。”说罢,眼神还暧昧地上下打量了瑰画两眼。

什么?说她赖床?

瑰画见蝶衣的表情,只当她暗自笑话自己懒散,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个紫黎,怎么老是给她添乱,才认识几天,自己的名声都被他给败坏尽了。

哪知这表情在蝶衣眼里,又变成了另一种意味。

原来真如管家所说,这瑰画姑娘与紫黎公子当真有一篮子的j□j啊……

瑰画随意吃了点东西,在沁香园转了一圈,又跑去后花园细细走了一遍,除了打理整齐的花草,干净整洁的凉亭,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眼见太阳西下,却迟迟不见尚弦与紫黎回来,她实在无聊的很,心里又有诸多疑惑,便干脆出门逛逛。

邱庄位于赢水镇的南面,走过不远便是赢水镇最繁华的街路了,长长的一条街,路边各式摊位很是热闹,昨日去邱庄的路上,瑰画便见识过一次,只是此时街上的人好像少了一些,许多人行色匆匆,透出几分萧肃之气。

瑰画走了一会,也没碰到尚弦与紫黎,眼见天色渐渐暗淡,夕阳西下,许多摊贩开始收整东西,竟是要早早收摊了。

路过一个古董摊位,瑰画意兴阑珊地低头翻了翻右边的玉佩。附身无数,也见识过不少人间珍宝,其实对这些首饰珠玉并没什么太大兴趣,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好看,花样多,可是却没什么用,不能救命,哪像鬼界的宝贝,虽看着不起眼,却有大威力。

“姑娘可有喜欢的物件?”小贩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汉子,见瑰画停下脚步,不由陪着笑道:“姑娘手上拿的这块可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样式是前朝最流行的龙心锁雕纹,镂空的地方光滑圆润,绝对不是凡品啊。”

龙?瑰画兴趣缺缺地放下。

“请问,这琉璃簪子怎么卖?”

耳边响起男子温柔低沉的声音,好听但是陌生,瑰画却听得动作一滞,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黑衣如墨,青丝半束,君子如玉,气质若兰,男子容貌英俊,生的一表人才,便是与尚弦紫黎相比,也毫不逊色,而最特别的是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只一眼看去,便似被卷入沉潭漩涡,不由自主地移不开眼。

小贩见男子气度不凡,像是有钱人,眼睛一亮,忙道:“公子好眼光啊,这琉璃发簪可是我家传的宝贝,不仅样式好看,还可避邪挡灾哪,有云游的仙道高人曾指点过家母,说得此发簪庇佑,定是百邪不侵。与公子有缘,只十五两银子便卖了。”

男子见瑰画呆呆看着自己,抿嘴一笑,将发簪放了回去,“虽然精致,但也不若你说的那般稀奇。若真有奇效,我看你倒不如自己留着避祸了。”

瑰画这才看清楚,那琉璃发簪是柔媚的流线型,簪头是半开的莲花,层层花瓣晶莹剔透,花蕊渲染一抹艳红,很是别致。

小贩这是才看到他随身带着一把碧青色的长剑,剑穗上部发白到了尾部却是深深的墨绿,腰上又别了块青黑色的木牌,面色一变,知道自己是遇到行家了,苦笑道:“我看公子好风姿,原来是青阳山来的仙人,我这是小本买卖,公子何必认真呢。”

见男子的眼神再一次像自己扫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瑰画面上忍不住发热,这男子气息轻灵,像是修道之人,但并无半点仙气,若说是仙人,却是不可能的。

男子低声笑了笑,忽然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贩,说道:“也罢,我买了,余钱不必找了。”

小贩乐得嘴都合不拢,忙点头哈腰地收起钱,瑰画自觉丢脸,哪还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思,转身欲走,却被男子伸手拦下。

夕阳的温热被一片阴影遮住,她回过身,却见男子笑意盈盈地拿过发簪,自然而然地抬手将其插/入自己的发间。一抹凉意拂过头皮,酥j□j痒的,她诧异地看向他,却听他低声笑道:“今日与姑娘有缘,便将此发簪赠与姑娘。”

二人并不相识,这番动作本是极其轻浮,虽然瑰画向来不将这些人间礼法放在眼里,但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也难免几分别扭,可他做来却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没有半点猥亵之意,叫人说不出半点不敬之处。

眼前的俊脸没有一点熟悉的地方,这是个全然陌生的人,瑰画不禁面皮发胀。别过眼不再去看男子深邃的眉眼,瑰画也不推脱,淡道:“那就多谢公子美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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