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后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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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一共五张,都是初十这一天的,早晨一张方子,有“额风,痫甚重”的字样,用的是祛风镇痉的要药天麻和胆南星。?rane?n? ???.?r?a?n??en`

午间则只有脉案,并无药方,脉案上说“神识不清,牙关紧闭”。未时则有两张脉案,一张说“痰涌气闭”,并有遗尿情形,另一张说:“虽可灌救,究属不妥。”

傍晚一张方子,已宣告不救:“六脉将脱,药石难下。”具名的御医先是左院判庄守和,以后又加了个不甚知名的周之桢,而一直很红的李德立,竟不在其列。

“听说是前天晚上起的病。”左宗棠问道,“该有初九的方子啊?”

“初九的方子没有发下来。”

“爵相,爵相!”又是王文韶来打岔,“找个地方坐一坐,商量大事要紧。”

“上南书房坐吧!”宝銞一面说,一面举步就走。

南书房近在咫尺,大家一坐下来,除了淳王以外,只有大学士全庆和协办大学士灵桂,在道光二十九年遇到过恭慈皇太后之丧,大致还记得:

弥留之际,王公太臣已奉召在寿康宫外守候,听宫中一乱,随即进宫哭临。但是,此刻是不是也赶到钟粹宫去“奔丧”呢?

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但同时也都为自己作了答复:等一等再看。疑问不只一端:到底什么病,何以有癫痫痉挛的现象?

照方子看,昨日午间,病势已极危险,何以不通知王公大臣,而且消息不传?既崩以后,又为何相隔四个时辰才报丧?

此外,初九的方子未曾发下,以及如此重症,不仅未传召已名满天下的薛福辰、汪守正请脉,甚至一向在御前当差的李德立,亦未与闻,这不都是在情理上怎么样也说不通的事吗?

到底还是宝銞久在军机,经的事多,站在中间向四周小声交谈。

嗟叹不绝的部院大臣说道:“趁如今还未成服,有许多公事该当赶办的要赶办,该当预备的要预备,请诸公先各回本衙门去交代司官。

今天西边一定会召见军机,等见了面下来再说。”

于是部院大臣暂时散去,宝銞与他的同僚回到军机处去会议,第一件事是即刻派人赶到昌平去通知恭亲王——恭王福晋上年病故,这时正在昌平下葬。

“真是想不到的事!”宝銞用一种戒备的神色说道,“这趟办理大丧,咱们得要处处小心,别弄出意外麻烦来。”

说着就瞟了左宗棠一眼,意思是警告他“多言贾祸”。左宗棠当然明白,他有许多话想说,此时都硬咽了下去,坐在一旁是生闷气的样子。

“照我看,丧事一定会铺张,山陵大事,又得几百万银子。”他向军机大臣户部尚书景廉说道,“秋坪,你得早早筹措。”

“是啊!”景廉搓着手说,“我正在为此犯愁,一下子哪里去弄这笔巨数?”

“好在也不是一下子用,只有慢慢儿想法子。”王文韶说,“如今得先拿恭理丧仪的名单拟好,只怕回头见面,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

皇太后之丧,恭理丧仪的王公大臣照例派八员,公同拟定的名单是:淳王、恭王。御前大臣贝勒奕、额驸景寿,大学士、协办大学士灵桂、礼部尚书恩承,最后一个是汉人,刑部尚书翁同和以师傅的资格,参与大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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