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汤之殇 19(1 / 2)
早在老板娘自言自语嘲讽时,安德鲁便已留了心,老板娘是个女人,如果要说得再细一点,她只是个为了永葆自己的容颜以及敛财的疯女人。
一个疯女人,如何能构造出这样的血池来。
血池。
虽然看着只是个用尸块以及腐血构成的池子,可是要让这样的池子具有永葆青春的效用,只是一个人。
绝不可能办得到。
想要让一个人永葆青春,一辈子定格在最美的时刻,那是不可能的。常识之下,谁都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然而这些所谓的常识,却有那么些人,总有办法将这些所谓的常识一个个打破。
老板娘要的青春永保,要像传说中的血腥女伯爵一样,利用处女的鲜血生生世世巩固她的容貌。如果只是依照常识而言,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发生,可要是换一个思路,让某个人用他的法子,帮老板娘达成她的期盼。
那么。
也不是彻底的不可能。
让幻想中的虚幻渐渐成真,甚至有办法抹杀那些女孩的存在,让人无法感知到她们的气缕以及求救。
这样的人。
很不巧。
安德鲁正好知道有一个人。
能办到。
血池里的女孩,老板娘说那些女孩是她青春永驻的源头,可当意识到这一件事可能是某人的杰作后,安德鲁知道。
那些女孩,与老板娘的永驻青春,恐怕没有半分干系。
老板娘跟那些偶得恋幸得以浸泡在血池内的女孩,之所以发现自己的皮肤瞬间细嫩柔滑,恐怕缘由都是因了应天。
那个总能将不可能转变成可能的可怕男人。
不知道应天用了什么办法,又是取走了怎样的代价替老板娘将幻想中的梦境转为现实,不过在听了老板娘说的那些喃语后,安德鲁还是能肯定。
这件事必然是应天所为。
应天,又是那个让他恨得巴不得与之同归于尽的男人。虽然心里头已经坚定这一件事必然跟应天脱不了干系,可安德鲁还是忍不住出言询问。
询问老板娘。
这样的事。
究竟从何处学来。
因为他知道,应天做事从来都是讲究目的,那个男人,几乎不会费神去做无用功的事。这些女孩,这些浸泡在腐血中,半生半死困在池中的女孩,必然有应天自己的算思。
那个男人,一向都是如此,安德鲁知道。
只可惜面对着安德鲁的询问,就算是对上那一双非人的阴诡双眸,老板娘的回答仍是。
不清楚。
不清楚,不知道,也不记得,这个法子老板娘知道是一个人教她的,女孩们气息的抹杀,也是一个人施展的,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能办到这些,又是怎么办到的。
老板娘却记不起来了。
迎对上的那一双诡阴的眼眸,让老板娘不禁感到恐惊,惊恐之下心中的隐秘自然也就脱口道出。然而她脱道出的那一切对于安德鲁而言,根本无用。
这个老板娘,记忆恐怕已叫应天消抹干净,既然记忆已是消抹,那么她对于安德鲁而言。
也就没用了。
视线的冷对,探询出的却是一些没用的话语,既是没用,这个老板娘,也就不用留了。
顿停在跟前,明明那诡阴注视下的恐惧在心头冲游了许久,然而现实中,不过一瞬之事。当确定从老板娘的口中不可能得到想要的回答后,安德鲁也不愿继续浪费自己的时间。身子在老板娘跟前顿了一下,随后错挪下视线,当眸眼下错时足尖落了地,下一刻人突然瞬闪朝着旁处闪去。
就在安德鲁的身体朝着旁侧闪去时,血管紧随而至,没有料到安德鲁会突然避开自己的身体,当血管意识到安德鲁的身后遮隐着竟是老板娘时,已来不及了。
所有的血管犹如团聚在一起的巨型火车,直接冲向老板娘,将老板娘的身体撞穿。意识还在,甚至还能感觉到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头颅被冲折,因了攻击的力道,高高的甩抛起来。
头颅在空中抛转,老板娘的眼睛甚至还能移动,下移着双眼朝着下方看去,老板娘只来得及看到俯速穿过的血管,以及自己那被血管冲得支离破碎的身体。
支离破碎的身体,那是印入老板娘眼中最后的画面,当头颅抛掷最顶处并且下落摔倒地面时,老板娘的意识也彻底散了,独独只有那一双瞪大的眼,好像还在看着面前的一切。
老板娘,必须死。
只不过不清安德鲁是因为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还是根本不愿意下手杀人,借由血管的攻迅以及体型太大不好及时调整角度的不变,利用血管,夺了老板娘的命。
夺走老板娘的命,只能算是告慰那些泡浸在血池内半生半死的女孩,可对于血管来说,却无半分效用。本以为只要老板娘死了,这些在血池内肆意滋生的血管也该毁了,没想到老板娘的死根本不会影响到它们,反而因为老板娘的死亡,血管显得比之前更加暴躁。
这些躁暴的血管,如果真的失控,谁晓得会不会有其他糟糕的连锁反应。
老板娘的死对于血管非但没能遏制反而使它们更加疯狂,安德鲁显然也没料到,看着那更加躁狂不安不停甩摆着触手的血管,安德鲁听见君以诺说道:“怎么?以为老板娘是这些血管的根由,只要老板娘死了,一切就解决了?”
话中,倒是不自觉的掺了几分讽意,也是这样的讽意,叫安德鲁很是无奈。没有看着君以诺,不过无奈的话却也说了。
“我哪知温泉旅馆的老板娘跟这些血管没有半点牵连,不但没有牵连,反而还是限制血管让它们不会狂躁失控的存在。现在情况这么麻烦,你就不能稍微收一点嘲讽的心,帮我想想法子,怎么让这些东西安定下来。”
老板娘跟血管之间必然有所牵连,不管是谁,恐怕看到之前的那一幕都会如此联想。然而事实却往往喜欢超乎正常人所想,老板娘并不是血管的根源,不只是非它的根源,竟然还是克制血管,让它不至于躁动克制不住的存在。
千算万算,到了最后竟然还是输给了应天,说实的,在发现老板娘的存在与否跟血管并无关联时,安德鲁也是暗自懊悔。
他这儿心中倒是真的觉了懊悔,反观君以诺那儿,在听了他方才那一番无奈的话后,竟是微了一顿。刚刚那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好似曾在什么地方听过,明明应该觉着是出自那个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之口,可就在如今的这一瞬,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说过这话,君以诺竟然记不起来了。
只是觉了心中说不出的诡异,很是不喜这样诡异的顿愣,当心境平复之后君以诺直接不悦的皱着眉,而后说道:“帮你想想法子,我凭什么要帮你?”
一句话,直接噎得安德鲁说不上话,他就该知道,君以诺就是这种脾性。现在的自己别说让他信任了,甚至还挺遭他讨厌的,让他帮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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