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1 / 2)
重生前姜糼容执笔写过字,这具身体先前拥有的琴棋书画等才艺似乎残留着,不用时没感觉,要用了却顺顺当当就出来了,纸上出来的是古繁体字,行文也颇符合这个社会拗口的书信往来方式。
靖海关离京城路遥千里,季唯现在不知是什么官,即便已任京畿提刑,也管不到靖海关这边的事,会不会来姜糼容也没底。
姜达宠爱杨姨娘,丧事办得极隆重,又值冬天,不怕尸体腐臭,请了和尚念往生经,要念二十一天,二十一天后才落葬,季唯若是肯来,倒是可以赶在落葬前到来。
温姨娘百忙之中还过问了几次姜糼容的饮食寒热,颇有主母风范,姜糼容只淡淡应付着,不冷不热晾着她。
半个月后,姜糼容估摸着季唯要是来会到了,假托等京城里李昂派人来接她,使玉婵不时到大门外打听,却一直没有接到人。
二十一天了,明日,杨姨娘就要入殓了,这天下起大雪,天格外阴沉晦暗,漫天的雪花使眼前分外模糊起来,耳边和尚的颂经声幽冥里传来一般,姜糼容自失地摇了摇头,看来,季唯不会来了。
也是,又不在管辖下,还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写的信,会过问才是怪事。
“小姐,前头闹起来了。”玉婵从外面飞奔而来。
“闹什么?”姜糼容口中问着,不等玉婵回答就往外奔,台阶沾了雪滑溜溜的,她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了。
“杨姨娘的兄弟来拜祭时带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说杨姨娘是被杀不是自缢。”玉婵惊惊乍乍的。
那人定是季唯。
不直接上门查探,先接近杨姨娘的娘家人,由她娘家人带进姜府来,既名正又言顺,端的好机谋!姜糼容暗赞。
“如玉是被谋杀?你胡说。”姜糼容远远就听到姜达尖锐的叫喊,不觉皱眉。
“是他杀。自缢之人当是面色苍白涕蜒流注,可死者脸部青紫肿胀还有点状出血,口鼻内有血性泡沫,分明是被勒死的,还有……”
还是裂金断石的清冷声音,背影挺拔修长立如翠竹。姜糼容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
姜达和季唯等人对着杨姨娘的棺椁说话,温姨娘眼神闪烁游移,最先看到姜糼容,目中精光一闪,朝姜糼容扑过来,大声嚎哭道:“小姐,你好狠的心,你反对老爷扶正如玉妹妹便罢,不该下狠手害死她啊……”
这反应真够快的,这么快就把杀人罪名推自己身上,幸而自己刚发现时没揭穿,姜糼容正想出言反唇相讥,姜达抢前一步扇了温姨娘狠狠一巴掌,厉声喝道:“糼容手无缚鸡之力,哪有力气杀人,再胡言乱语,我杀了你。”
“老爷……”温姨娘被一耳光扇倒地上,捂着脸颊委委屈屈低泣。
“姐夫,杀我姐姐的如果是令千金,你不能包庇啊!你忍心我姐姐枉死吗?”杨姨娘的兄弟又是凄叫责问又是哀求。
姜糼容气结,自己这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然后惹祸上身了,幸而有季唯,前一世那样离奇的案子,他也一个月不到查出真相抓到凶手,如今更不用说了。
季唯缓缓转身扫了姜糼容一眼,他这时才得十七岁,眉眼更加秀致,比前世那时多了艳色少了刚毅,只是更加漠淡,眼神清冷得没有半丝温度。
“姜小姐?”他问道
姜糼容点了点头,直视那双幽深的眸子。
季唯瞟了姜糼容一眼很快调转目光,看向姜达,道:“劳将军把服侍死者的人叫来我问话。”
“你是什么人?怎么管起本将军的家事?”姜达蛮横起来,很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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