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哥哥原来是野种(今日5000日更一万五~两万)(1 / 2)
“晚儿,他好歹是你哥哥。叀頙殩伤”老夫人虽然气恼花少荣太过冲动,但还是不忍见他这般下场。况且,花思穆自幼腿疾,花少康又葬身大海,如今花家便也只剩下花少荣这么一个健全的嫡子了,叫她怎能不心疼?!
“老夫人,不是晚儿不愿意帮三哥开罪,只是,三哥上告的人正是我,若我还这般不顾一切去救他,未免也太大度了。晚儿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肚量能原谅三哥。”花落晚一脸平静道,俨然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出面。
闻言,花铭宥也自知自己的要求太过强人所难,可是,要被处死的可是他的儿子。狠下心来,他猛地跪倒在花落晚面前,道:“落晚,便当为父求你!”
花落晚吓得连忙站起身来,脸上却是一脸平静道:“父亲,你这样做可就折煞到我了。”
可是花铭宥却是一咬牙,狠狠道:“你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橼”
花铭宥身为安伯侯,那是何等骄傲,可是这会儿,却是跪倒在花落晚脚下,这场面着实叫人震惊。老夫人看着心疼,却也没有叫他起身,而是对花落晚道:“晚儿,虽然这件事难免太过为难你了,但是你念在他是你三哥的份上、念在你父亲这般求你的份上,便就应了吧。”
便连老夫人都开口了,花落晚应当答应下来,可是,她却把目光放在了花落晴身上,微微笑道:“大姐,你以为呢?”
听到花落晚叫她的名字,花落晴浑身一颤,面色稍稍有了一丝变化,却是开口道:“虽然他是我三哥,可是落晚你也是我妹妹,三哥既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那落晚也没有理由一定要帮他。我认为,一切且看二妹你自己的决定。嚓”
她这话倒是说得中肯,可是老夫人与花铭宥听起来却极是不舒服,老夫人狠瞪她一眼,冷声提醒道:“那可是你亲哥哥。”
花落晴一窒,佯装镇定道:“晴儿这是帮理不帮亲。”
闻言,花落晚低声笑道:“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父亲,请恕晚儿也无能为力了。”说罢,便又转向老夫人道,“晚儿答应三姨娘今日要去看望她,便就先行告退了。”
在老夫人与花铭宥紧锁的目光中,花落晚翩然离去,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徒留花铭宥跪在地上,只觉膝盖向是被利箭刺中一般,一股生疼遥遥直入心口。
花落晴见状,连忙上前要将他扶起,可是,花铭宥却是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怒斥道:“你当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么?竟然能说出这等话?是不是要等着帮你三哥收尸的时候才会觉悟?!”
花铭宥从未打过她,可是脸颊上的疼痛却不及心里来得痛苦。花落晴不可置信地望着花铭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她隐忍着没有让自己落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下来,却是说道:“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三哥,可是,我们凭什么去求她花落晚?求了她便会答应救三哥吗?就算她答应了又如何?皇上当真还会卖她花落晚面子?父亲,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与其去求她花落晚,不如来求自己!”
“你懂什么?!”花铭宥简直气极,“落晚如今贵为和安郡主,又有和亲使命在身,还是少荣这事的主要人物,只要她一句话,皇上必然会大事化小,从轻发落。”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的花落晴哪里能听进去这些。她捂着脸颊冷声说道:“父亲!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你现在的眼里却只有她花落晚?并不是只有她才能救三哥啊!”她死咬着唇瓣,神色大为受伤,可却又信心满满道,“纵然没有她花落晚帮忙,我也一定会救出三哥的!”
说罢,便是连礼节都忘了,迳自跑出了净香院。
花铭宥痛苦的闭目,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显得颓然至极。如今的花家,接连出了这样多的事,他早已觉得浑身乏力、疲惫不堪。不是他的眼中只有花落晚,而是如今,那花落晚已经在无形中爬到了令人仰望的地步。纵然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也不得不看她几分脸色。可是花落晴,却怎么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花思穆轻捧着茶盏,比起颓然的花铭宥与一脸神伤的老夫人,他却要显得平静许多。他自然知道,以花落晚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花少荣狠下杀手,定然是他将她逼到如此地步。便真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么,她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是,让他比较好奇的是,听花落晴的意思,她似乎早已笃定花少荣会安然无事。除了八皇子龙珏,还有谁会在背后保他?梁家?这不大可能,梁孟德怕是巴不得花铭宥断子绝孙。
会是谁呢?
他轻抿一口茶水,思绪却是万般流转。
便就在这时候,老夫人突然开口道:“思穆,你与晚儿一向交好,不如你去求求她?”
她一脸焦虑,俨然也是拿花落晚没办法。想起当初那个初初入府,凡事小心翼翼、态度毕恭毕敬的花落晚,如今却成了这府上连主人都位置惧怕的人物,他却是不知应当开心还是忧心。
“老夫人,这件事只怕思穆开口也无用。”他颇为无奈道,“不过听落晴方才的意思,应当是有法子来救三弟。你便静观其变就是,担心再多也是枉然。”
听到这话,花铭宥眸色一沉,冷眼瞧着他道:“哼,你自然是希望少荣不要活下来了!”
语气里透着十足的鄙夷。
花思穆只觉心口一窒,抬眸的时候,确实极冷地望向他,冷声道:“他的生死与我无关,又何来希望与不希望?你若当真关心他,不如去找那八贤王,或许念在旧情,能网开一面。”说着,他转而一副方才想起的神情道,“啊!我忘了,就是那位八贤王亲手将花少荣送进大牢的。啧,果然,一脚踩多条船,船可是会翻的。”
最后一句话对花铭宥来说无比讽刺。
的确,正是他安排花少荣与端王龙珏相遇,刻意拉近距离,从而得到龙珏这一脉的支持,便就是日后太子荣登大宝之时,亦能从龙珏这里获得不少的好处。
可是,他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太子会被废,花家会莫名与龙烨扯上瓜葛。须知,龙珏与众位皇子关系都不错,唯独与六皇子龙烨不合。
所以,当花思穆以这种嘲讽的语气来说这件事的时候,花铭宥只觉一阵气血翻腾,赫然一掌拍在桌上,怒骂道:“你……逆子!”
可花思穆却只是冷眼瞧他,淡淡道:“侯爷,您大概贵人多忘事,早在十多年前,你便冲着我说过,我是野种,既然是野种,又何来逆子一说?”
“你……”花铭宥瞪大眼睛,竟是被他驳斥的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他的确对他说过那样的话,在年幼的花思穆满腹才学、惊艳整个大诃都城之时,他一句“野种”让这个意气风发的小才子大为受创,从此一蹶不振,隐退人前。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花思穆的眼中开始浮现冷意,到最后,竟逐渐疏离了所有人,虽身在花氏,却犹如一个独立体一般被隔绝在那清冷的斋月楼。
冷眼望着暴怒中的花铭宥,他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老夫人不忍,出声喝止:“好了!你们俩父子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想起这件事,老夫人的眉眼间也尽是复杂。她心疼花思穆,却又不得不认同花铭宥。原以为她对花思穆的宠爱会淡化他们之间的怨恨,今日看来,那不过是隐藏多年的炸药而已。
花思穆垂眸,低声道:“思穆告退了,老夫人您多保重。”语毕,便就自行扶着轮椅轱辘离去。
等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老夫人无奈地一声长叹:“你又何必旧事重提呢!”见花铭宥不语,她复而又道,“他终究……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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