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脑补(1 / 2)
姑侄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过些时候,听着外面声响倒像是有人回来了。
同住这里,莫过于都是后宫女人,大家平日还都算邻居。徐婕妤觉得奇怪,“外面是谁回来了?”
她稍一探头,就望见李婕妤和马才人各自进了屋,走时是说说笑笑,回来全没了这样气氛。
“这是怎么了?不说是去柔福宫赏花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家先前还都主殿里给陪坐,只有等主位说散了,她们才能有其他事做,串门串门,说闲话说闲话。
徐婕妤姑侄俩人是得了允许早退出主殿,也没说多久话,想着其他后宫解散后再相约去柔福宫串门,这时候乘轿连柔福宫宫门都到不了。
徐婕妤自有宫女去打探了回来,“两位娘娘说是宫道上瞧见国舅爷,为了回避,就返还了。”
皇帝大舅子小舅子不少,可能把后宫当自家花园逛除了王丰广这位王国舅,别无他人。
徐婕妤也惊吓到了,“这里是后宫,岂能有男子走动?”
“娘娘小声些,”徐婕妤是初入宫,仆从却宫中时候久了,“这是中宫娘娘家人。”
“就算是……”徐婕妤抱怨了句,然后也想明白了 。
世家女不都是世事不知白莲花,徐道媛一旁也此事大惊,多两位世家女内心就鄙夷起暴发户皇族来。
确实,后宫制度还未像后几个朝代那般扭曲变态时候,氛围相对宽松,也因此史上有不少私密靡腐宫掖事。
脑补结果就是姑侄俩把皇族和王氏想得越发龌龊。
徐婕妤一面庆幸今日有侄女来看自己,否则也是跟着其他人去串门,必然也得闹个没脸。现场版必定比从两位后宫妃嫔说出来无礼,都是女子,谁都不会说自己被冲撞了。
事实上,王丰广这混账确实人渣了点,但人家还不至于到蠢,调戏后宫妃嫔,给他姐夫戴绿帽子这种事皇帝再护短,知道了都要抽死他。况且这群妃嫔们还是集体出行,王国舅也不敢大摇大摆就冲上去调戏一群娘子军。
这年头民风彪悍,妹子战斗力也不弱,国舅爷早前些年就吃过一妹子女子单打了,实没胆再来个女子团打。
奈何王国舅名字已经臭名昭著了,除了他家人和皇帝姐夫还能闭着眼给他说瞎话,其他人没一个愿意再搭理。
徐婕妤对皇家为鄙夷了,原本就觉得自己嫁得可怜,现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对侄女提醒道,“你待会儿回去,使人打探好,避过了走。”
徐三也不糊涂,应道,“多谢姑母。”又想了想说,“不如姑母使人去和富春公主说一声,有这等事,也好早避开了。”哪怕是未婚夫妇,也没有出嫁前这么没有忌讳见面。
徐婕妤看了她一眼,话音淡淡,“你倒总这么为人家着想。”
“都是幼时手帕交,也那么多年情分过来了。”
徐婕妤嘲道,“你倒把人家当手帕交,人家可不怎么待见你。”
“阿萤心肠不坏,”徐道媛微笑,论起养气功夫实比她这位姑姑好得多,“实诚,又明理。这个宫中能讲理人也只有她了。”
“你说她实诚?”徐婕妤以为她侄女糊涂了,“她哪里是‘实’,哪里又‘诚’过?她一个良人所出庶女,能有今天……”绝不会像明面上这样规矩。
真正实诚人,这个圈子里混不到顶层。
徐道媛仍然缓缓说话,“说一个人实诚,就必要这个人和木头似,才能叫实诚了?阿萤……”徐道媛很客观评价,“宫里人,若想日子过得比别人好,若说她真是‘无暇无垢’,侄女自然是不信。但这个宫中做事,若还有讲理,那就只有她了。”
看看皇帝就知道,秦石昌是想把国家机器私有化他家民营企业,“皇亲国戚”当道,管你是不是能人志士,只要是不让“大老爷们”高兴,全都统统打发赶出庙堂。
“八娘至少是个讲理人,看她如何处事便知道为人。”徐道媛说道,“实诚,她口中要么不做承诺,承诺必兑现。再观她对侄女,虽是小处不喜,可大处上她给过侄女难堪吗?”
换了别贵族女子,不喜欢一人,不是当面打回去,就是背地里损人了。
秦流萤这点上来说买卖很公道,别人没惹着她,甚至还对她透出善意,她就绝不会为了自己一点女孩小计较去胡乱发作。
徐婕妤嗤道,“你这么说,这还是个好人了?”
“好人不好人,事事要说得这么绝对也就没意思了,”徐道媛说,“人活世界上谁又是‘无垢’呢?谁又是‘无辜’?观人看人不是这么个看法。”
这话从一个有着白莲花外表妹子口中说出,略有惊吓。
这也就是秦流萤服她原因,长了张白莲花脸,若心思真和白莲花一样脆弱,也早就没了能作为才女底蕴了。这样上来看,徐道媛倒真能称得上秀外慧中。
徐道媛和姑姑说道,“本来就是有了情分,便不是为了这个,姑姑若宫中自处,结交了公主也是好。她自是一向公道。”
徐婕妤有点不愿,“宫中立足,我不倚靠了高位,难道还要倚靠了她母女了?”
不去攀帝宠,也该去抱紧皇后或者华妃大腿,事实上徐婕妤目下这两位中如何做个抉择还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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