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误会矛盾(1 / 2)
几日之间,先是皇后小产,后又莉妃突然暴毙,整个皇宫被悲伤的氛围浓浓覆盖着。宫里无论宫女、太监,大到太监总管,小到刚入宫的小太监,都按要求穿上了白色的丧服。
慕幽国自开国以来,便有文规定,皇后驾崩,皇上罢朝3日。妃子逝世,皇上罢朝1日。举国同哀。都城内,老百姓们,每家每户都挂上了白色灯笼,人人都换上了素色衣服,腰上绑着白带。所有歌坊、乐坊、妓院,均关门歇业。
曾经繁华热闹的都城,沉寂的犹如一座死城般寂静,处处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落霞宫里,宫殿中央摆放着一个偌大的棺材,下人们为莉妃换上了红色寿衣,化了精致的妆容,将她平坦的放在棺材之中。
宫女、太监跪成两排,围在了棺材旁,哭得歇斯底里。主子突然暴毙,做下人的只得重新寻个主子,运气好的不过是换个新主子,运气差的就被安排到浣衣局,再无翻身之日。
冷逸辰在落霞宫安排好之后,就快步离开,去了凤栖宫,莫菱自落水,小产之后,就一直晕厥,至今仍未醒来,他真的放心不下。
在落霞宫参加丧礼,也只有萱妃、颜妃和宁妃,以及一些小主子了。
凤栖宫,装饰奢侈而豪华,没有因为莉妃的丧事而简化了宫里的装饰。屋檐金碧辉煌,四边檐角微微上翘,檐角处摆放着三只吉祥兽,分别是凤、狮子、天马。寓意皇后的身份尊贵无比。
凤栖宫寝殿内云顶以李桦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床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特定的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灯,每每到了夜里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采用的冰凉的白玉石,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
冷逸辰急切地坐到了床沿边,掀开粉色纱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放心的笑了笑。
幸好,没有发烧。
正巧此刻,欣儿从医药房端来了太医院特别炖制的中药,送到皇上身边,冷逸辰拿起药碗,轻抿一口,微微皱眉,不悦地说道,“药凉了,倒了!命太医院重做!”
“是...”俯身告退,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那日,被萧太后赶去了浣衣局,无日无夜地不停地洗衣服,时不时被公公调戏,时不时被嬷嬷欺辱,她真的是怕极了!日日夜里,均是被梦魔所困扰,她真的害怕极了!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昨日,若不是皇上向太后,为欣儿说情,她又如何能从浣衣局中,出来呢!
他身着一袭白衣素服,腰间裹着白色腰带,简单的装扮,依然抹去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他,脸如桃杏,眉目如画,眸如星辰,俊美的令人陶醉。从小就被贵族小姐、千金小姐迷恋倾慕,他却是淡然冷漠,从未放在眼里,从未装进心里...直至在夷州城,遇到了她....
冷逸辰伸手,为莫菱掖了掖盖在身上的被子,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眼里满满的心疼与焦虑。
“菱儿,快点醒来好不好?陪朕说说话,好不好?”他心如刀割、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他多么希望此刻躺在床上,受伤昏迷的是自己,而不是莫菱。
向来心细如她,聪慧如她,若是对亲情、对家人的渴望,莫莉的小小伎俩,如何能骗得到她?!有岂能伤到她?!或许她知道莫莉的不怀好意,心底却不肯承认,隐隐怀着期盼,到头来却是被伤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菱儿,你又是何苦呢?
莫莉谋害皇后,残害皇子,死罪难逃,若是欣儿都不在身边,那她真的是孤孤单单一人了,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
两天了,莫菱昏迷了两日,他便陪了她两日,批改奏折、衣食起居,统统都移到了凤栖宫来,即便是大臣有要事商议,也是在凤栖宫内的侧室中。
这两天里,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面容憔悴,眼圈微微发黑,透着苍白无力之感,一直陪在她的身侧,生怕莫菱醒了,第一个见到的不是他,菱儿会生气的!
欣儿端着梅花托盘,托胖之上,放置着一个白色小瓷碗,瓷质细腻通透,器型美观典雅,彩面润泽光亮,碗内盛着刚熬好的中药,冒着缕缕白烟。
冷逸辰从托盘上,拿下小瓷碗,用小勺搅了搅,动作轻微缓慢,取了一小勺,送入口中,不禁微微拢起剑眉,又搅了搅,吹了吹去,待药温度降低至适宜入口,方才一勺一勺喂给她,特别得细心入微。
药喂完之后,用锦帕为她拭去嘴角残留的药汁。
皇宫里,人人都说皇上,冷若冰霜,淡然淡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万年冰山,可是在欣儿的眼里,皇上对小姐可谓是关爱备至,呵护备至,自入宫以来,还从未见过皇上对其他的妃子上心过呢~!
夜幕降临,深夜的皇宫,凉如水,冷如冰,沉闷死寂。莉妃暴毙,皇后小产,让整个皇宫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整个下午,冷逸辰都没有离开床旁,更是未曾闭眼,一直坐着,看着,守着。单手支着脸,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睡着了。
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近3天的莫菱,在皇上、欣儿的悉心照料下,终是醒了,她刚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冷逸辰。见他单手支着头,身上又没有披着披风,吃力地撑起身子,拿了身旁的外衣,给他披上,却是将他弄醒了。
“恩?”朦胧地睁开双眼,方见莫菱醒来,竟是一个激灵,激动地忘了身体依旧虚落的莫菱,伸手抓住她娇弱的双肩,“菱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皇上...弄疼臣妾了...”吃痛地咧了咧嘴,微微颦眉。虽是醒了,但身体仍是虚落,根本就受不了冷逸辰的力道。
“疼?哪里疼?”紧张地放开手,紧紧皱眉,像极了个做错事的孩子,满满的亏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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