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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诚很是纳闷的问李清照“良人,阿弟这是怎么了,竟然还没过来?往日里听到鹏举的名字比谁跑的都快。”
李清照也有些奇怪“是啊,鹏举过来三四天了,他居然还能坐得住?”
岳翻正拿了笔在一旁练字,听到这话咧嘴一笑“阿兄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还专门让我给五哥捎话,让五哥一定等几天再走……”
几个人相互看看,都觉得李想的行为十分古怪,不过他一向古怪,大家也没多想,天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捣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腾不出手,又舍不得岳飞走,才特地让岳翻传话的。
众人稍微念叨了一下这件事儿也就放下了,谁都没多想,谁知道第才过了几天便出了事儿,这日大家吃过哺食,被李清照派去给李想送冯四跌跌撞撞的跑回来,说小郎君出事儿了。
李清照一看冯四灰头土脸的样子就吓得够呛,这模样简直像从土堆里挖出来,这是怎么了啊!冯四气喘吁吁的说小乙哥不知道捣鼓了什么些东西,结果那东西就炸了。硬是把三尺厚的窑洞顶儿都给炸塌了…小乙哥被土埋了半个身子,倒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房子都炸塌了人被土埋了还没有大碍?李清照气坏了,阿弟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当即把两个孩子都丢给乳母,让人找了马,准备亲自去看看李想在弄什么。其他人也坐不住了,赵明诚岳飞岳翻纷纷跑到后院,各自牵了自己的马出来,一路狂奔着跑到了莲湖村。
莲湖村挨着一条河,李想的纸坊就坐落在河边,不过他们住的地方离河比较远,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远远地就能看到那片灰突突方正正的房子上面一片烟尘,李清照十分纠结“这房子盖得真难看。”当初房子工坊开工没多久天气就冷了,李清照便说来年过来看,谁知道天气还没彻底暖和,她就怀孕了。所以李想的纸坊开了一年半了,她还没来看过呢!
赵明诚没有吭声,但是心里极为赞同妻子的意见:阿弟盖的这破房子真不是一般的难看。
几人走到门前,正好看到一脸土的钱奎出来,一看见他们就笑“赵先生,李娘子,五哥儿,六哥儿,你们这会子往这儿跑什么啊?脏死了,回去还的洗澡。”
李清照忙问“钱大郎,阿弟没事儿吧?”不问还好,一问钱奎儿就忍不住笑“阿郎没事儿,没事儿……嘿嘿嘿嘿……”
大家伙儿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下了马把马拴上,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赵明诚就忍不住从袖子里拽出个手帕捂了鼻子:这层院子倒没有塌,可是脏兮兮的,整个院子全都灰突突的到处都是土,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子灰土气,闻着难受极了。几人过了二道门,李清照也忍不住拿出手帕堵鼻子了:实在太呛,空气里都是灰。
几间方方正正却有着圆弧形的窗户拱门的南北向的七孔大窑洞倒是没事儿,不过左手边儿的三间小窑洞却塌了一件半。这东西全是黄土盖的,塌了之后满院子都是尘土。
“左边,左边,对,九哥,就在你脚底下呢,使劲儿一拽就出来了!”李想的声音有点哑,精神倒还不错。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四个人顺着声音费了好大劲儿才在地上找到了李想的身影。也难怪大家找的费劲儿,地上乱七八糟的摆了许多浮了一层土的物件儿,李想身上全是土,靠在个灰突突的破箱子后面一点儿都不显眼。
李想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扭头去看大家伙儿,灰突突的脸上可能用毛巾草草擦过,一道儿黑一道儿黄的十分好笑,身上的衣服更是完全看不出本色儿来。整个人想从泥地里□的萝卜一样浑身的泥土。更为喜感的是他的头发就像被人拽过的萝卜缨子似的,一大把乱七八糟的立在脑袋上……整个人乌漆麻黑的一片,偏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见几个人过来就笑弯了眼“阿兄,阿姐,鹏举,翻云,你们怎么来了?”
李清照十分没好气的说“把房子都炸了,人都给埋里头了,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你究竟在捣鼓什么东西!能把房子炸塌。”
李想不说话,只是呵呵的傻笑,然后冲着看起来不那么灰头土脸的小桃喊道“小桃,去我屋里把我柜子里那个小瓷瓶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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