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下坡(1 / 2)
我答应和大爷一起走,付生对此有些疑惑,上路的时候他偷偷问我为什么。 我给他解释了原因,守山藤是树妖,不属于鬼,关键是身躯太庞大,我们应付不了,跟着大爷他们最坏的情况就是遇到灭族李家的那个狠角色,就算同归于尽,也只死掉我一个就够了。
付生听完有些动容,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我真担心他会扑上来抱着我,赶紧改口,“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说。
一路前行,风景绝美。在仙界慢慢悠悠的散步走上一天都不嫌累,这里和人间不同,花是艳的,草是野的,飞鸟走兽如观花灯,奇珍异兽应有尽有。仙界的动植物随地域变化很大,而且多数是人间没有的,我们对它们了解很少,叫不上名字很正常。只是那些本可以入药的花草,由于不了解浪费了实在可惜,这绝对是损失一笔很大的财富。
我们上路已是中午,这里太过危险,所以赶路不能太急。走走停停时至傍晚,大家一致认为该找个地方过夜,就在我们四处寻找栖身之所时,隐约听到有人呼救,我们循声而去,翻一个坡,过一条路口见到一位跌倒的老太太。老太太见我们来了,招呼我们过去扶她。
这老太太的位置很蹊跷,在山中大路上。我们从四宜路进山,走的是小道,进入大道往东走就是城隍阁,往西可以到达吴山最高峰,老太太所处的位置就是我们进大道往东不远。这里的山路开始下行,一侧是万丈悬崖,一侧是千仞峭壁,这么危险的路段出现一位老太太着实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老太太的出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善鬼,生前乐善好施,什么原因在这里死了,死后执念太重魂魄不肯离去,留在这里提醒过往来人此路凶险。第二种就是恶鬼了,也是死后执念太重,专害过往行人。要是第二种就很麻烦,这里地势险恶,搞不好就掉进圈套里。
三爷问我看出什么没有。我说没有。
如果老太太是恶鬼,她有可能是掉崖而死,那样的话,她变成的鬼是她死时的样子,就应该有一个非常恐怖的模样。鬼眼能看出鬼的本来面目,可我看到的却是脸色苍白的一个老人。
“引路鬼?”崔客说。
“不一定,跳崖在半空中吓死也有可能。”我说。
“只有试了才知道。”孟浩说着就要上前扶老太太。
宋感灵把他拦下,“我来。”
“你……”
“你不能去,你出事了宋家就……”
“我有分寸。 ”宋感灵打断他们收了刀向老太太走了过去。我们紧跟在后面。
宋感灵正要扶,大爷拉住他,问老太太,“老人家怎么会一个人摔倒在这里?”
“是不孝子把我推下了悬崖。”老太太说。
我们心里一阵紧张,还好没有贸然出手。“后来怎样?”大爷又问。
“后来县太爷查明真相,在此处把那逆子铡了头。”老太太伤心的说。
我们一听纳闷了,老太太孽缘已了,冤魂怎么还在这里?正疑惑间,老太太催促道,“说要扶我,怎么到了跟前却又不出手?”
既然老太太没了孽债,想也不会太危险,宋感灵上前一弯腰把老太太扶了起来。见老太太平安站起来,没有什么变故,我们也安心了。
大爷问道,“老人家可知道前路怎么走?”
“前路?你们就不要走了。”老太太说完抓住宋感灵就往悬崖下跳。原来宋感灵虽然把她扶了起来,但老太太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加上他们本来就在悬崖边缘,一拉之下宋感灵半个身子探出路外。三爷眼疾手快,一把将宋感灵拉住,才使他没掉下悬崖。
老太太抱住宋感灵往下拽,我们几个也上去帮忙。老太太本来不是我们的对手,但不知什么时候从下面冒出一只手,抓住宋感灵的脚脖子,也开始往下拽。毕竟是人多力量大,我们把宋感灵拉回来,也带出了下面那只手的主人。那是一具无头鬼,应该是老太太的儿子。
崔客两下把无头鬼和老太太点掉,我们赶紧退回路中间。见诡计不成,老太太和无头鬼翻身下了悬崖。
大爷瞪了宋感灵一眼,宋感灵则装作没看见不予理睬。
“小心。”崔客一个箭步上前把我们推开,孟浩也看出事端“唰”的一声展开扇子,自下而上猛扇一把,一股狂风骤起呼啸着撞向半空中一块巨石,把巨石弹开。
原来,老太太和无头鬼刚一下去,从他们消失的地方飞出一块巨石,不偏不斜正向我们砸来。
我们刚躲开第一个,第二块石头接踵而至,砸的是崔客和孟浩,似乎在报复他们刚才的破坏行为。崔客和孟浩被迫分开,这样一来我们的队形就被打散了。
石头不停的从下面飞上来,而且出奇的准,我们各显神通边退边躲。 我们往下越走越深,崖下的石头却越丢越密,而且这坡还越陡了起来,眼看天越来越黑,继续往下走恐怕会有更大的危险。这时,宋感灵似乎现了什么,大叫,“头顶,火符。”
三爷毫不迟疑,一张符飞上半空,纸符爆裂在我们头顶红光一闪,一张血脸出现在树枝上。怪不得石头能仍那么准,那具无头鬼的头竟然藏在我们头顶的树枝上。我让付生把头弄下来。付生大叫弄不下来,“我又不会飞。”
火光消失之际,刀光一闪,只听我们头顶哗啦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打中。我们向飞刀的方向看去,竟然是那个张小哥。
“打偏了。”他说。
他竟然把近二尺长的短刀当匕仍了出去,刀没掉下来,死死的钉在树枝上。
“崔爷。”大爷唤了一声。
“是。”崔客点头,脱下褂子铺在地上,取出判官笔在衣服上画几下,然后拎起衣服一抖,只听“当啷”几声,三把飞刀掉了出来。
我和付生都看呆了,这竟然是提笔生花之术。张小哥什么都不懂,看上去一脸平淡,也不懂得节省,三爷再次一张火符照亮头顶,三把飞刀被他同时甩了出去。
只听头顶一声惨叫,树叶间“哗啦”一下,不知打到鬼头哪里了。没有巨石飞过来,四周安静了一阵。大爷催促我们快走,以免两只厉鬼再来报复。
我们急忙赶路,不敢懈怠,一直走到天色全黑月上枝头。我走的满身是汗,实在不想走了,在路边找一块石头坐下休息。他们见我不走了,也停下休息。
“安全了吗?”付生问大爷。
“应该差不多了。”
我们虽然还在下坡路上,不过坡度平缓了很多,应该出了老太太他们的势力范围。“该怎么休息呢?”我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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