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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边跑边往后瞟,见胡老三速度越来越快,堪堪就要抓到他了,任逍遥心中不由悲戚万分,吾命又休矣!——为什么说又?
就在胡老三伸出手便能抓住任逍遥之时,场上的情势又发生了变化。
俗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当然,这话反过来说也行。许是胡老三眼见马上便能抓到任逍遥,将他按在地上胖揍一顿,心里得意起来,奔跑中也没注意脚下,结果忽然被一小块突起的小石子绊了一下……
若换在平日,被小小的石子绊一下倒也无甚打紧,可眼下正是胡老三全力奔跑之时,个人的体重,加上惯性,还有重力加速度……总而言之,胡老三出乎众人意料的摔倒了,而且摔得很严重,整个人几乎是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脸色惊恐的手舞足蹈,直朝前面奔跑的任逍遥扑去。
任逍遥奔跑中扭头一看,见胡老三居然飞了起来,不由吓得任逍遥大叫一声:“我靠!太无耻了!不准用轻功啊……”
话音未落,任逍遥反应极快的将身子一矮,整个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像只遇到危险将头和四肢缩在壳里的乌龟似的,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了胡老三低空飞行的身子,任由胡老三飞过他的头顶,最后脸先着地,摔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仅是眨眼之间便已发生了。
胡老三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胸口闷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直哼哼。
任逍遥见胡老三已降落在他前面。当即毫不犹豫的掉了个头,换个任向继续逃命,跑了几步见身后没了动静,小心的回头一看。胡老三正脸朝下趴在地上,貌似受了不轻的伤。
莫非这家伙轻功没练到家,降落失败了?任逍遥眼珠转了转,狐疑的停下了脚步。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是任逍遥历来奉行的做人原则,眼下发生的情形。很符合这条原则。
当下任逍遥转身上前,先伸出一只脚小心翼翼的在胡老三身上试探性的碰了一下,见胡老三毫无反应,仍不停的哼哼,任逍遥顿时大喜,两腿一分,跨坐在胡老三身上,一把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右拳狠狠挥出。第一拳便打在胡老三的鼻梁上。
鼻梁是个很敏感的器官,相信挨过打的都知道,一旦鼻梁受创,滋味非常难受。
胡老三本已被摔得哼哼唧唧晕头晕脑,现在鼻梁上又挨了任逍遥一拳。顿时鼻腔内难受万分,酸的苦的辣的,什么滋味都有,有心反抗都使不上力了。
任逍遥一拳下去。见胡老三也没反抗,顿时来了精神。好整以暇的摆好了姿势,拿着胡老三的脸当沙袋,擂鼓似的左一拳右一拳狠揍起来,直揍得胡老三鼻血四溅,闭着眼哇哇惨叫不已。
任逍遥一边揍一边教训他:“老子,跟你,说过,有话,好好说,你他娘的,非要,跟老子,动手!你说你,贱不贱,非得,挨打,才,舒服,是吧?”
说两个字便揍一拳,话说完,胡老三脸上已肿如猪头,鼻血糊了满脸,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再也动弹不得。
一旁的两百多名土匪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任逍遥施暴,没一个人敢上前拦阻。任才的情形他们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任逍遥胜之不武,可是任逍遥将胡老三揍得不成人形,其狠劲儿已深深的震撼了众土匪们。
罗月娘实在看不过眼了,走到场中,将跨坐在胡老三身上的任逍遥伸手一拎,拖开了几步,终于将胡老三救离了任逍遥的魔掌。
任逍遥被罗月娘拖着,手脚还不甘心胡乱挥舞,嘴里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揍死那王八蛋!说了斗智不比武,这王八蛋太卑鄙了……”
众土匪心中恶寒,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捡了个便宜把胡老三揍成那样,居然还说胡老三卑鄙……
罗月娘气得狠狠踹了任逍遥的屁股一脚,恶声道:“给老娘闭嘴!”
任逍遥被罗月娘这一踹给踹醒了,四下环顾,见众土匪纷纷古怪的看着他,而不远处的地上,胡老三正躺着一动不动,脑袋被揍得臃肿难看,血肉模糊。
任逍遥见状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指着胡老三,问罗月娘道:“他……他怎么了?谁……谁干的?”
众人闻言差点没吐血,好嘛,把人揍成这样,你倒成了没事人,跟失去了记忆似的,蒙谁呢?
罗月娘硬生生的忍住一脚踹飞任逍遥的冲动,咬着银牙,从齿缝里迸出三个字:“你——说——呢?”
任逍遥悚然一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道:“难道……难道是……我?”
见众人一齐肯定的点头,神情中满是鄙夷之色,任逍遥一拍脑袋,仿佛刚想起了这事儿一般,恍然道:“啊!原来真是我干的!哎呀!”
无视众土匪的鄙夷眼神,任逍遥忽然表情一变,得意的一挺胸,朝着众土匪恶声道:“没错!就是我干的!你们谁还不服,给老子站出来!老子再跟你过几招!”
众土匪动作一致的摇头。
论武力,谁都能一巴掌将任逍遥拍地上,可大家却都不愿意上前跟他动手,原因无它,穿新鞋不踩臭狗屎,任逍遥人品太差,土匪们实在不愿跟这样的人动手,赢了没成就感,输了……唉!输了,胡老三的榜样还躺在那儿呢……
任逍遥见众土匪不敢上前挑战,不由意得志满的大笑道:“服了,你们就老老实实认老子做二当家的!”
众土匪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终于唉声叹气的单膝跪倒,无精打采的齐声道:“拜见二当家!”
任逍遥仰天大笑三声,接着双手虚扶,笑道:“各位兄弟太客气了,起来,都起来,我这人其实挺平易近人,真的……”
说着任逍遥指了指仍处于奄奄一息状态的胡老三,笑眯眯的道:“……瞧见了吗?本当家的向来是以德服人!”
众人恶寒无语:“…………”
任逍遥的价值观认为,以德服人这几个字挺好解释,不服就打到他服为止嘛。
尘埃落定,众土匪已被任逍遥无耻的人品彻底收服,罗月娘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忽然扶着额头,呻吟般哼了一句:“完了,他娘的!我青龙山从此休矣!”
任逍遥:“…………”
土匪们草草跪拜了一下,二当家的就职大典便结束了,接下来的保留节目就是……大吃大喝。
以任逍遥的性子,新任二当家当然得大发银子,用以邀买人心,可惜任大少爷如今身无分文,二万多两银票早已被罗月娘搜了去,发给土匪们了,所以现在的任逍遥,除了向土匪手下们奉送免费的笑脸外,别无他法。
直到现在任逍遥仍有一种置身梦里的感觉,我怎么就成了土匪二当家的?一切似乎合情合理,可又处处透着不可思议。整件事让人感觉非常荒谬,任逍遥的生活轨迹好象完全脱离了原有的轨道,驶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前任。
赵俊,我留在这里是为了等赵俊。
任逍遥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只要将自己被绑票这事儿的前因后果都查清楚,老子立马撂挑子闪人。这种破地任,若非有个漂亮养眼的女土匪头子秀色可餐,任逍遥连一天都待不下去。
可惜了,这女土匪头子还真只能看看而已,别的主意是想都别想,通过这几日与罗月娘的相处,任逍遥大概也摸清了她的性格。
罗月娘跟百里芸不同,虽然她们脾气都很火暴,可百里芸的火暴脾气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任性刁蛮的小姑娘在耍小性子而已,就像夏日午时的一场阵雨,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而罗月娘的火暴,在一定程度上却是受了生活环境的影响。试想在一个群狼环伺,虎视耽耽的土匪窝里,她一个娇滴滴的绝色女子。若没有铁血的统治手腕,和泼辣的性格脾气,怎能驾驭得住这群桀骜不驯的土匪手下?这一点,从她眼都不眨便接连处死好几个叛变的手下能看出来,任逍遥敢打赌。换了百里芸。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狠辣冷酷的,百里芸每天将诛人九族挂嘴上,可这句威胁人的狠话什么时候兑现过?
人与人的命运不同,一个是高高在上。金枝玉叶的公主,一个是心狠手辣,为了自己和手下们的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女匪,这两位截然不同的女子居然都被任逍遥遇到了,任逍遥心中感慨之余。不由暗自期待,老天安排罗月娘与他认识,或许,可能,难道,他与罗月娘之间还有下一步的……发展?超友谊的那种?嘿嘿,如果真有后续发展,本少爷一定要试试几种新奇的姿势……
一只手重重拍上了任逍遥的肩膀,疼得任逍遥直咧嘴。
“又傻笑。又傻笑!”罗月娘不满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唉!老娘现在真有点后悔了,也不知让你做二当家究竟是福是祸……”
任逍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你撤了我吧,最好现在就撤,反正我不稀罕……”
前厅内杯盘狼藉,土匪们都已喝得东倒西歪。罗月娘端着酒杯。大大咧咧的在任逍遥身边坐下,直言问道:“说真的,你不是要走了吗?为何又忽然决定留下来了?咱们这穷山沟有那么值得你流连忘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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