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五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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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半仙”的存在本就是祖辈口中的传说,他在东汉末年受人敬仰推崇,集聚了众多厉害的门徒。

年轻时,他曾于老祖宗的“摸金门”参与倒斗活动,是寻脉破鬼方面的大师,人称“半仙”。他的道法之术让曹操这样的人物也将其奉为神明。后来的记载更是将其神化,让他有了上天遁地的本事。

只是就在其名声赫赫的时候,他悄无声息消失在了世上,没有了踪迹。有人说张半仙死在了一座古墓里。有人说张半仙长生不老,看破红尘,选择了隐遁。更有的说他入道成痴,去寻登仙路了。

我虽不知他最终的结局,但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传说中的人物,难免激动。我和陈醰相视一眼,震惊之心不言而喻,直到宝财对我们道:“你两没事吧?这种地方还有心思呆?”

我回神,真想敲宝财的脑门,告诉他:丫蛋,你还不知道自己给小道士起了个牛逼称号,让他被人喊了一千多年的张半仙!只是,眼下没时间分享这种激动的心情,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我先前所见的那个带有壁画的溶洞,在刚才混沌的过程中,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此的。

等完全清醒后,我环顾四周,汗毛直竖。

在幽幽昏黄的长明灯中,这个空间显得神秘且诡异。我喃喃自语,这里带给了我太大的震撼,我无法想象自己正置身一个全部由青铜铸成的地方。

我缓步走在这个壮观的房间,心里深深的敬佩,所有在此的精雕细琢,恐怕需要百来个技艺群的工匠才能完成。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在这空间东西两边的青铜壁上,各自站了四个女子,她们五官精致,高高在上,头戴着鹿角帽,手里拿了各式各样祭祀的法器和酒具,法器上镶有蓝红色宝石,里面装了类似泥土的物质。

在这种地方见到泥土,我觉得奇怪,正欲拿起细看,陈醰忙让我打住,说是墓穴里看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不要触碰,怕是有毒或者有危险的东西混在里面。

陈醰的提醒让我收住了手,不过祭祀的器具里放了泥土,着实让人困惑。然而对于这里最不值看的东西,我也没当回事,继续研究起那些巫女像。她们的下半身和青铜壁融在一块,上半身向外伸展,有种仙女即将飞天的效果,看着惟妙惟肖。

在我一旁的小道士十分认真看着这些青铜像,似是看出了什么,他道:“表情很虔诚,像是在做祈天仪式。”

我点头,认同他的想法,正在观测她们的五官时,我的脸对上了其中一个巫女的眸子,一瞬间,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那种电波乱入的声音。

“嘶……”我用手拍了几下脑门,小道士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但双目却在这头疼的间隙,看到了一个画面。  是那几个青铜像,她们身着黑紫色长袍,手上拿着祭祀器具。在她们的袖口里,我隐约看到了藏在里面的刀。

而在她们之中有个长得尤为妖艳的女子,她一手握着血迹斑斑的刀,一手抓着一个人头,那人头披头散,面色青白,十分狰狞,仔细一看,竟是陈醰!

我向后退了一步,不断提醒自己:假象,是假象。

我无力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青铜铸成的地面多了我的汗水,但转而这些汗水变成了鲜红的血。就在我精神崩溃,双脚不听使唤时,一只柔嫩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高,抬高。

眼前的女子很白,眉毛弯弯,眼波似水,是个十足的美人,她朝我微微一笑,随之举起了手上的镰刀。

美好的东西总伴随着残酷,我惊声尖叫,随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掏出枪,对准她的眉心,只听得“砰”一声,血如决堤的洪水在她脸上倾泻而出,她没有倒下,双眸紧紧盯着我,似乎在笑。我吃力站起身,听到她沉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惊恐回头,是那句熟悉的:“妄侵入墓,尸骨皆腐,永坠地窟……”

“哈哈……”随着一声刺耳的笑声,那道带着肃杀气的黑影随之消失,留给我的是惊险过后的喘息和不可思议。她嘴角的笑容很熟悉,像是……我心一凛,是在外层溶洞里看到几重暗影,怎么会?我大惊,这些人到底何方神圣,为什么我老看到这些幻象?

疑惑之间,我呆呆站在原地,小道士依旧在我身边研究着青铜壁,像是刚才的困顿只存在我的意念里,而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这一现,我冷汗涔涔,不禁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不过想起在现代看到石门时产生的幻觉,它以我们穿越的结果应验,我突然觉得也许这是一种预示的警告,如果它成真,那么我们几人都会惨死!

“不……不会那么巧的……”我喃喃自语,暗想是自己最近神经太过敏感,所以老是不自觉陷入混沌。

小道士看我状况不对,问我怎么了,我正欲把情况说一遍,宝财惊呼道:“老醰,公子爷!这青铜门上有那……那个飞鸟和游鱼,还有那句话!”

飞鸟和游鱼对我们来说在熟悉不过,而那句诅咒也让我刻骨铭心。原本我来此的目的就是想解开所有谜团,回到现代。但现在我所在的墓并不是让我当时穿越的石门墓,所以我的希望暂时破灭。

我走到宝财身边,我们的正前方是两扇巨大的青铜门,这门沉闷中带着冰冷,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地门。它幽幽散着寒气,本身就仿佛有什么魔力,能让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碰它身上的图纹,感受它的历史印记。

“这女魔头,喜欢的东西稀奇古怪,食人藤明明噬人血,为何她老爱用这图纹。 还有这飞鸟和游鱼,长得多奇怪啊,啧啧,这都什么品味和癖好!”宝财一阵数落。

苗族巫女插着手,冷哼一声,道:“自己不懂,还要说我先人的不是!”

陈醰听了,截口道:“你先人的品味和你一路,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鸟?”

巫女白了陈醰一眼,正欲还嘴,小道士站于我们身后,道:“这是鸑鷟,为五凤之一,传说它对情忠贞不渝,能为爱赴于阴界……”

“那这鱼呢?”显然我已对小道士的见多识广产生了绝对的信任。

“这鱼尾长而飘,形似薄纱……像是鲛尾……”

“鲛尾?是鲛人吗?”我问道。

小道士点了点头,道:“该是……只是鲛人的传说一直存于一种悲**彩……”

他这一说,我仿佛能联想到高高在上的楚国巫女和琴师之间无法相守的****。她用鸑鷟来隐喻自己,用地位低下的鲛人来代表琴师吴暇,然后把这两个图案结合在一起,寓示着二人的重聚。

这让我明白到古人出土的文物中为何会有那么多让人看不懂的怪诞的图纹,它们的存在或许和这青铜门上的图案一样,都有深层的含义。

这一看,倒是庆幸自己能到这时代体验一次掘迹的滋味,因为在现代,我们无法对一些图纹做出正确解析,这种时候真需要当代人出马给我们解释。

豁然开朗后,陈醰分析,我们所在的地方为真正意义上的前室,而通过这青铜门之后的地方可能就是楚国巫女的主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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