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发糖(1 / 2)
思忖片刻,刘禅决定还是先将马超搬到床上,待天明了,再去请军师过来看看。
而眼下她要做的,便是将马超弄到床上,但这智障虽然看着很瘦削单薄,体重却一点都不轻,到底是习武之人,体格跟常人不一样。
她废了好大的劲,也只能将他脑袋挪动了半分,身上根本抱不动。想了想,刘禅抓住他无知觉的手腕,奋力往床边拖。拖了两下,整个身形总算稍稍移动了点,她也不敢使大力气,生怕把这两只手拉脱臼了。就这样,一丁点一丁点的挨,勉强将马超安置在了床沿边上。
此时,天色是一点都不早了。
桌上那只白烛,点的差不多了,还剩个指头大小,估摸着再有一两刻钟就没了。门缝里,有幽风吹过来,吹的烛火一晃一晃的。晃的眼睛花,刘禅搁下马超的臂膀跑过去,将门帘放下来,挡住了那点风,烛火终于稳定了。
她跑回床边上,正要把马超往竹床推,却见他如扇长睫覆盖下的眼帘轻轻阖动了一下,接着秀气的眉毛一皱,面上一拧,陡然睁开眼。水光潋滟的眸子,泪汪汪的:“痛……很痛……”
“醒了?”刘禅一惊,手上不由自主的使了点劲。
“呲——疼——”马超低叫一声。
“哪疼?脸上?”刘禅戳戳他的脑门。
“后背。”
“……”刘禅默默抽回双手,他后背疼,估计是刚刚拖他的时候蹭到了什么东西。唉,脸上疹子还没消,身上又出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马超可怜巴巴的坐起来,反手过去摸了摸背上,一摸,又是好一阵龇牙咧嘴,秀气的眉眼纠结成一团。
“怎么了?难不成背上很严重?”刘禅皱眉,又有点郁闷,“马超你不是很能忍的吗?今天晚上怎么老叫唤,跟个姑娘似的。”
马超满脸委屈:“……上回忍着,小主公你打了末将一巴掌。”
“……好罢,还记仇。”刘禅干咳两声,又板着脸道,“不跟你计较,把上衣脱下来,给我看看背上是何情况。”
闻言,马超立即毫不犹豫的解了腰上系带,手腕一动拉开了上身的白袍,这种时节,容易出汗,常人一般都只穿一件袍衫,马超也不例外。轻轻一扯,白袍如雪一样沿着起伏的胸膛滑落,落至腰际,露出细白的皮肤来。
刘禅见状,立时不自在的别过了脸。眼角余光瞥见马超露出的上半身,十分白皙,倒也没想象中那么干巴巴的,还是有点肉的,至少看上去紧实精瘦。脖颈到肩上再到胸口,再到小腹,线条都十分优美修长。整体来说,肤色太白,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太过削瘦,显得身材单薄了点。
“呲——疼——”马超喊了一声。
“哦,给你看背。”刘禅立时回过神,心里忍不住哂道,刘阿斗呀刘阿斗,又不是没见过男的,至于看个上半身看的入迷吗,再说这智障才多大,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如此,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又偷眼瞄过去,一瞄,没见着白皙的胸膛,倒对上了马超水光潋滟的眼睛。
“小主公,你走神了。”
“……我知道。”刘禅尴尬的应和一声,转过身子,凝着神,往马超的后背看过去。
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白皙的背上布满了横横竖竖的伤口,有的深有的浅,深的皮肉翻飞,浅的出了一薄薄的一层血。再缓缓将袍子往下拉,扯下来几块血皮,马超面上一震,似是疼的扭曲了,五官都紧巴巴的皱在一块。
“怎么会这样……”刘禅呢喃着,目光投向了凹凸不平的地面,昏黄的烛光下,隐约可见地上零零碎碎竹篾子。这些竹篾子十分碎小,跟发簪差不多粗细,想来应是昨夜赵云修床修剩下的。马超背上会受了伤,多半就是因为她刚刚拖动他到床边的时候,不慎扎了许多竹篾子。
这种竹篾子,就是一根扎肉里都疼的发慌,更别说那么多根,难怪马超会疼的受不了,使劲叫唤。
刘禅望着他不断流血的后背,再看他面上散布的红疹子,心里产生浓浓的愧疚感,总觉得自己跟马超八字不合,不对,是相冲,碰一起准没好事,不是她受伤就是他受伤。改天,还是去找诸葛亮算一卦。她琢磨着,终于意识到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马超,怎么止血?”
马超疼的冒冷汗,紧紧咬着牙关道:“草药。”
“草药?”刘禅发愁,急急道,“大晚上的去哪找草药啊?”
马超认真的,一字一句道:“……军……师……家……中。”
“……”
刘禅又急又气,“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
“什么?”
马超缓缓道:“打盆清水,把伤口洗净,再用布条包起来,可顶一时之用。”
“清水?布条?”刘禅一听,转身便往外跑,想着好像厨房里还是哪有水来着,布条,布条随便撕个衣裳就行了。
马超倚在床沿边上,半阖着眼帘,脸上一片苍白,红疹子鲜艳欲滴,嘴角泛白,偏他还微张着唇问:“小主公,是谁受伤了要止血?”
“……”
妈的智障!
刘禅简直要吐血:“傻子,看看你后背。”
“哦……”马超一脸虚弱的撇过头,向肩侧一看,只见脊梁骨那一片,血肉模糊,沟壑丛生,惨不忍睹。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马超看的心惊肉跳,只觉得身上愈发疼痛了,而且脸上似乎在发痒,沙沙沙——好想用手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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