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万二)(1 / 2)
花墨炎挑眉,看向杨锦儿,薄唇挽起了一抹弧度,“你为何现在告诉本宫?”
那语气和表情,都夹杂着一丝嘲弄之色。
杨锦儿抿着薄唇,她无法说出她的理由。她总不可能告诉他,她对轩辕逸寒余情未了,还想着能够回到他的身边吧?
“也罢,回去部署一下,既然龙炎令在他的手中,就将消息散布出去。就不信,他轩辕逸寒还能活多久!”
四年前争夺龙炎令,他竟是不知道轩辕逸寒拿到了龙炎令,所有人都以为龙炎令是在魔帝手中,自然没人敢去魔域抢夺,但是若是知道这东西是在琅月国的摄政王手中,再加上摄政王如今武功尽失,多少人都打着这龙炎令的主意。
夜色稍稍暗下来。
盛晚晚的宫门被人给敲响了,盛晚晚有些怀疑这个点,谁会来。
她起身开门,发现一身黑袍的男人负手而立,他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神高傲无比。这种神情,在盛晚晚的眼中就只有两个字来形容——欠揍!
“花小弟,想明白了?”盛晚晚挑眉,语气轻佻了几分。
“本宫答应你。”花墨炎瞧着她小脸上的得意,恨得牙痒痒的,“不过本宫也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盛晚晚稍稍警惕了几分,这人一般提出的要求肯定是不安好心。她必须要时刻堤防着。
“轩辕逸寒必须一同去。”他花墨炎故意把消息散发出去,更引得天下人皆争着来杀他轩辕逸寒,这会儿必须要轩辕逸寒出现,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这人的目的一定非常不单纯,可是这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这让盛晚晚产生了一万个问号。她蹙眉,紧紧盯住眼前的男人,那眼神带着探究之意。
“你要我家小寒寒做什么?我告诉你啊,我家小寒寒可不搞基。”
“……搞基?”花墨炎没听懂,只是颇为无语地重复了两个字。
“断袖呀,花小弟,我说了,我家小寒寒性向正常,你别对他有任何的肖想!”
“……”这女人,为什么总有法子让他觉得无言以对呢?花墨炎甚至有一种想要伸手剖开她脑袋的冲动。
盛晚晚见他不说话,完全当他是默认了,一脸同情似的摇头,“我知道你这想法一定非常痛苦吧,这种断袖的行为在这个世界应当是不被人所认可的吧,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歧视你们这种人的,在我们那儿这种行为很正常。”
“闭嘴!”花墨炎忍无可忍,终于是吐出了两个字。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隐约觉得有一种自己会被这个丫头给气死的错觉,“盛晚晚,本宫不是断袖,本宫喜欢的是女人!”说完这话,他鄙视地看了盛晚晚一眼,转身便走。
看着他高傲的样子,盛晚晚撇嘴,“一个穿花亵裤的男人,拽啥拽呢!”
前方的男人走着突然趔趄了一下,但是好在他没有摔下去,还算是正常继续往外走。
盛晚晚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撞上去下意识地就捂住了额际,“我靠,你又爬窗啊?”而且还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让她差点没有骂人。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盛晚晚不用猜测也知道是谁。
“站在门边做什么?”轩辕逸寒不动声色地问道,语气很平静。但是那眼神,显然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呃,你刚刚没有瞧见?”盛晚晚瞥了一眼那大开的窗户,她忽然想,这男人真的是爬窗户进来的吧?没有武功的男人,爬窗户估计也得费一番。不过他人高腿长,也应当是很容易。
“瞧见了。”他伸手挽过她的肩膀,将她往屋子里带。
盛晚晚和花墨炎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从花墨炎的话中,他可以猜出一些事情。
“出什么事情了呀?”盛晚晚站在窗边,发现窗外站满了黑衣的侍卫,这些都是他轩辕逸寒的暗卫。显然守卫比往常要多了一倍,这样的戒备状态,让盛晚晚的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本王武功尽失的消息,已经被人散布出去。”他淡淡道,说这话的时候不见一丝紧张,就像是在谈及今日的天气一般。
可是这话在盛晚晚的心里分量就非常足,她知道这事情都怪她。她轻轻咬住下唇,抓过他的手腕,“我看看能不能给你解毒。”
“没用。”他极快地挣脱她的手,反握住,“毒是没有解药,两时辰内就会产生药效。”
盛晚晚没有怀疑,只觉得心中内疚无比。
“晚晚,不用太担心。”他看见她担心的神色,他也有些不忍。
只是,肖澈卑鄙,他必须要比肖澈更卑鄙。他要让晚晚继续恨着肖澈,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彻底破裂。若是这个时候让盛晚晚知道他故意骗她武功尽失的事情,估计会马上悔婚吧?
武功尽失的假消息散布出去对他也有一定的好处,最大的好处就是让花墨炎以为,他是个废人。他才好进行下一步。
盛晚晚抽出自己的手,捧住他的脸,“亲爱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肖澈。”
他没说话,紫眸中闪动着最迷人的光华。他静静凝视着她这张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小脸上,“晚晚,我不需要你对他怎样,只需要你嫁给我。”
“我没说不嫁你呀!”她听着,生怕他是担心她嫌弃他不举的事情,急切地说道,“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嫌弃你不举的事情。你也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男人的脸渐渐转黑,真想把这丫头给压在身下狠狠教训一番,让她知道后悔!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放开了她。
“小寒寒,你别太自卑了。”盛晚晚还不知死活地继续劝说。
轩辕逸寒忍了一下,没出声。
“我会默默支持……唔唔?”话都还没有说完呢,男人忽然凶猛地低首攫住了她的唇,堵截了她的声音。用凶猛来形容真的丝毫不为过,盛晚晚想,这样如果能够让他觉得好受一些,她牺牲一下她的嘴巴也没关系了。
只是深吻下,她完全没有力气和心思去思考别的事情。
这就像是野草,怎么拔除都没用,一发不可收拾。
轩辕逸寒蓦地分开了彼此,气息乱了。
“早点休息。”他低哑的嗓音,擦过她的耳际,轻轻叮嘱道,“记得关窗。”
盛晚晚都不记得他是在何时离开,更不知道她傻站在这儿多久了,摸了摸有些疼的唇瓣,她的嘴角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
望春楼有一条非常出名的画舫。
盛晚晚故意把人给约在了画舫上,这位李将军就是之前因为浩王的事情抓过她的那位李将军,她印象尤为深刻。现在她可要报复回去,那可真是让她兴奋。
她早早带着花墨炎来到了画舫中,问了一旁的姑娘要了这儿专职的春楼姑娘的衣裳,一件比一件轻透。
“哎哟喂,这衣裳真正是……”盛晚晚举起一件,再对比了一下花墨炎,“这衣裳会不会被你撑破?”
花墨炎的脸色略微铁青。要不是看在今日轩辕逸寒会出现,为了拿到龙炎令,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丢人的事情!看着这一件件太过妖艳的衣裳,他忍无可忍,“不能选一件别的?”
“也行啊,这件呢?”梨晲站在一旁,将一件相对来说比较正常的递给了花墨炎,语气中还憋着一丝笑意。
花墨炎看见这小太监穿着男装出现,有一种被人给坑了的感觉。
“盛晚晚,这个太监长得不错,你怎么不让她来!”他指着梨晲,语气带着质问。
隐约觉得是盛晚晚故意恶整他才会这么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他会武功的原因!
盛晚晚皱眉,“你不知道我家小梨子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你让她怎么对付坏人啊?而你,嗯哼,你这么武功盖世的英雄,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
借口!都是借口!
花墨炎真正是想要骂人,可是盛晚晚已经不由分说把梨晲选出的衣裳塞入了他的手中。
“好了,花小弟,赶紧去换吧。等你帮我办成这事情后,我就把第一个月压制毒素的药给你。”盛晚晚笑米米地看着他。
“本宫不会穿,让她留下来。”花墨炎朝天翻白眼,指着梨晲吩咐。
盛晚晚咦了一声,转过头来以眼神询问梨晲。梨晲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她相信,梨晲应当是不会吃亏,她也就没有多嘱咐,抬步往外走去,心情当真好到极点,不免吹起了口哨。
这艘画舫很大,足以容纳一百人,能够在画舫上看姑娘的公子们,都是在皇城中有头有脸的人。而今日,画舫上的人尤为多。而且盛晚晚发现,和往常不太一样。
来这儿的,各种打扮的人都有,显然有异族的人。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抬步走到了前方坐下,刚巧听见了邻桌的几人的对话。
“看来这些人都是为了这龙炎令而来。”其中一名高个子的黑衣人说道,“呵,竟是没想到这龙炎令在他轩辕逸寒的手中。”
“不过这摄政王手段可不是一般的残忍。”
“怕什么,他现在武功尽失,那不等于是个废人了,你还怕这么一个废人?”
盛晚晚听见别人这般议论自己的男人,很生气。她捏住茶盏,手背上青筋暴起,忽然脑子里划过了一抹奇怪的想法,她起身坐到了刚刚在议论的几人桌前。
“各位好汉,你们也是为了拿龙炎令而来的呀?”
几人略微有些疑惑,这个突然出现搭讪的人是什么人。
“你又是何人?”
“我啊,我不过是刚好来凑个热闹的,龙炎令,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哪儿哦。”盛晚晚的眼里闪过了一抹诡谲的光,她的嘴角笑容扩大,不用想也知道,这龙炎令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说出去的。
她的话让四周不少人都投来了目光,大家几乎都竖起了耳朵来听,恨不能凑过来搭话。
这事情除了轩辕逸寒自己的人知道外,就是她和夜倾城了。哦不,她忽略了一人,那就是前不久才被废了武功的杨锦儿,杨锦儿又是听命花墨炎的,很可能这消息是得到花墨炎的指使散发出去的。
若是往常轩辕逸寒没有失去武功,这消息传出去天下人也不敢有所动静,可是这会儿他轩辕逸寒武功尽失的消息一旦出去,轩辕逸寒那随时都面临着被杀的可能。
不管怎样,这事情都是因为她才造成的,她不能让自己的男人独自陷入这样的危险中。
“在哪?”几人一听,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哪里会多想一下盛晚晚的话。
“喏,我告诉你们,那画舫的尽头有一间更衣室,更衣室里有位美人儿,美人儿是摄政王新看上的女人,那女人就拿着摄政王的龙炎令。”
她话音刚落,这几人立刻抓起武器就往前方走去。几人未曾多想,只有一个念头,夺得龙炎令就能统摄天下,这是他们唯一的念头。
看着几人过去,盛晚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花小弟,这丫的还真是够卑鄙的,不过她盛晚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此刻更衣室里的人都被赶走了。
梨晲抱着手臂,等着眼前的男人把衣裳脱了,等了半天,见人还杵在原地不动,她眉毛抖了抖,“太子殿下,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连宽衣都不会吧?”
“身为奴才,这事情难道不该是奴才来做?”花墨炎等了半晌,却见这小太监一副看好戏似的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瞧着,让他忍无可忍。
梨晲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笑容来,“太子,我可不是你的奴才。”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奴才?”花墨炎嘲弄了几分。
梨晲冷冷扫了过去,她现在很想揍人,这人果然是欠揍!她挽起衣袖,将手中的衣裳抖开,二话不说就直接套在他的身上。
衣裳刚套上去,这更衣室是在画舫的尽头,以帘纱遮挡,帘纱却在这时被无数把刀剑给砍碎!
“刘二,你抢什么,龙炎令又不会长脚跑!”
“你懂什么,这女人跑了怎么办?”
外面的嘈杂声很大,帘纱碎成片片落地,梨晲瞧见了外面站着五六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眼便瞧出来者不善。
“美人儿,把龙炎令交出来吧!”大汉瞧见了花墨炎,此刻刚好看见已经穿上女装的花墨炎,自然而然就把他当成了女人。
梨晲憋笑很痛苦,但是还是退居到一旁,默默地忍着笑,觉得内伤都要忍出来了。她隐约可以猜测出来,这事情是谁干的。
花墨炎的脸黑了一片,四周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美人儿生气了,你别怪哥哥们粗鲁,赶紧把龙炎令交出。”
“找死!”花墨炎那妖冶的红唇轻抿,一挥袖,黑气顿时窜出,迅速将人全数击飞了去。
五六个人在这强劲的黑气攻击下,根本无法抵抗,顿时就飞了出去,摔在了湖中。
听见前方的动静,盛晚晚不用猜测也知道发生了何事,她眼底狡黠的光划过。她当然知道为什么花墨炎今日特别要求轩辕逸寒出现,这种太明显的动机,当她傻的吗?
她放下茶盏,听见了一长串的脚步声渐近。她知道,今天的主角就要上场了。
“哎哟,李公子,你可来了,今日我们来了位美人儿,李公子可要见一见?”那姑娘按照盛晚晚的吩咐,将台词搬上。
这位姓李的纨绔公子,和李将军还长得真有些像,五官格外相似,只是这人看上去要年轻一些。
盛晚晚握着茶盏放于唇边,遮盖了唇边的笑意。
好戏,似乎才刚刚开始。
……
“美人儿在哪,赶紧叫上来陪小爷喝一杯!”对方也坦然,一撩衣摆故作潇洒地坐下,一副大爷似的说道,“小爷我最近很久没有瞧见什么让人兴奋异常的美人儿了!”
这话,让那伺候的姑娘下意识地看向盛晚晚,见盛晚晚点头,她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来,抬步就急匆匆往画舫的尽头走去。
此处画舫是轩辕俊耀的地盘,因此按照轩辕俊耀那人的审美观,画舫上的布置奢华极致,就连那帘纱都是上好的丝绸遮挡。
这会儿帘纱被一只玉手挑开,一个个都安静下来了。
即便是今日冲着龙炎令和轩辕逸寒而来的人,都纷纷好奇不已地抬头来看。
虽然是为了龙炎令,若是能顺便瞧一瞧美人儿,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那只玉手,盛晚晚猜测是梨晲的。
帘纱挑开,众人皆瞪大眼眸瞧,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噗——”盛晚晚触及到了那出现的人脸后,那喝下的茶水也一时没有忍住就喷了出去。她真的没有想到,这张脸,着实太……
吓人了吧?
梨晲的化妆技术不至于这么糟糕吧?
此刻的花墨炎,那白希的两颊处染着大红的胭脂,眉心还点了朱砂,最可怕的是那双平日里妖冶的凤眸,这会儿竟是画成了烟熏妆,吓人不已。
盛晚晚喷茶水的同时,不少人还发出了一声“切”的不屑语气。
唯独这位李公子,一脸惊为天人的模样,蓦地站起身来,椅子划过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让不少人都投来了怪异的目光。他几步冲上去,一把握住了花墨炎的手,满脸痴迷的神色,“美……太美了!姑娘您真是仙女下凡!”
“噗——”盛晚晚第二次喷出茶水了。
待喷完,她扯过一旁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的茶渍,感觉整个人都被雷住了。
花墨炎那一脸嫌恶的神色,几乎是立刻甩开了对方的手。
被甩开了手,李公子也不恼,继续贴上去,那只咸猪手还开始摸了上去,“仙女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就是长得有些高了点。”
花墨炎的眼中满满都是厌恶的光,他现在做的这事情真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比上次被拉下裤子时的情况还要丢人!他四下观望了一阵,发现并没有紫袍男人的身影,他现在只能忍着。
梨晲憋着笑,走到了盛晚晚的身边,以手肘撞了撞盛晚晚的腰际,“看吧,这是这位李公子的口味。”
“可真够重的呀!”盛晚晚不免同情地摇头。
画舫外,一家酒楼二楼。
紫衣的男人临窗而站,深邃的目光落向画舫,他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酒盏,薄唇轻勾。
“爷儿,花墨炎当真穿上了女装!”叶宁兴奋地双眸大亮,他刚刚在门口笑了好一阵子才入了屋内。
轩辕逸寒嘴角勾起的弧度深了几分,“嗯,通知李将军了吗?”
“已经通知了,待那位李公子把这事情说出口,李将军应当就该到了。”叶宁说到这里,心中对太后的崇敬之情那可真是如大海一般广阔,再也遮挡不住。
太后真是太厉害了,怎么能够这么有才呀!
……
“仙女姐姐,来,坐下吧,喝口茶。”李公子伸手挽住了花墨炎的腰际,那咸猪手可就没有停过各种谐油。
花墨炎忍得内伤快出来了,心中哀嚎,轩辕逸寒那混蛋怎么还不出现,他都牺牲到这般田地了,那男人怎么还不滚出?
他刚坐下,李公子就献殷勤一般地将酒水端给他。
“李公子,我家小姐不善言辞,今日李公子若是能够回答我家小姐的问题,我家小姐说晚上就伺候李公子了。”一旁的梨晲凑过来。
这话让花墨炎看过来,他的眼神充满了危险,那眼眸深处隐隐还藏着一股杀气腾腾。
可惜梨晲一点都不为他眼底的杀气所影响。
李公子一听,脑子一热,忙点头,“姑娘请问,赶紧问,李某必当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李公子的哥哥,李将军是不是正和宏王串通好好,准备通敌叛国?”梨晲的话格外犀利。
这话问出口,让四周莫名安静了。
盛晚晚在远处干着急,又不能上前来说什么,只能用眼神给梨晲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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