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朝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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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与北宋的领土争端问题可谓是由来已久,北宋自太祖皇帝开国,统一南北诸国,西夏便以一地诸侯之身份割据河西、陇右诸郡,后北宋直接掌管夏州,危急其割据实力,遂于北宋仁宗皇帝年间揭竿而起,立国号为夏,因国址于西,故称西夏。自西夏开国以后连年与宋朝和辽朝战和,谋求在大国夹缝之中生存。宋神宗熙宁年间,宋军对西夏用兵,史称熙宁开边,是宋朝对西夏掠夺领土规模最大的一次,后哲宗皇帝即位,再对西夏用兵,大兵直逼西夏国都中兴府,是西夏政权存亡最为危急的一次,后因宋哲宗突然驾崩,加之宋军粮道被劫,后路被断只得撤兵。其后,徽宗皇帝即位,任用蔡京童贯等人,蔡京与童贯邀功,童贯掌兵西边,连年与西夏征战,屡败西夏军,一度逼近西夏国都左近之灵州城下,后因辽朝干预,宋徽宗迫于辽朝压力只得罢兵,答应西夏请和,然而两国之间在边境上的争端从未停止。

话说朝堂之上蔡京一党以西夏元昊堂行刺赵枢为由,谎称西夏大将晋王察哥衅边延州路,怂恿徽宗赵佶对西夏用兵。而徽宗赵佶则对又可以再创一次熙宁开边的不世之功感到极大欣喜。

就在徽宗觉得自己可以建功立业之时,一名身着紫色常服的留着胡须的中年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滋事万万不可!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内之不整,安以事外?当下,江南匪寇方腊等人洗劫粮仓,杀害官兵,祸害乡里,应遣大兵平定,不应再另开边事!”

“张御史!此言差矣,对西夏用兵实乃不世之功,江南这些毛贼流寇又算得了什么,不成大患,而时下,西夏对我延州诸路用兵,形势危急,时不我待!臣恳请陛下发兵直取西夏!”附和蔡京的另一名大臣在反驳了张姓御史之后对徽宗赵佶说道。

此番,听了御史的进言,好像也有一番道理,这下开始有点犹豫了。毕竟内乱可是件不小的事,唐朝就因为内乱而逐渐走向下坡路,酿成藩王割据,黄巢起义的悲剧。宋朝极少出现内乱,所以这些事即便昏庸若赵佶,但也得小心应对。

“陛下!之前,我大军征伐西夏,屡挫强敌,西夏不得已向我求和,而今,西夏非但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竟向我衅边,必是有备而来!我若此次用兵于西夏置江南流寇于不顾,待成大患,我大军于西夏难舍难分之际,必使我大宋陷入首尾难顾,腹背受敌之境地,届时,契丹若趁虚而入,我大宋必万劫不复!列祖列宗打下来的江山将陷入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之局面,臣请皇上三思啊!!!”张姓御史说完便跪下向宋徽宗叩首。

这句话更是动摇了宋徽宗讨伐西夏的决心,毕竟没讨着功绩不要紧,要是把大宋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死了可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陛下,自古平定流寇内乱必是旷日持久,虚耗国库,若短时间内无法平定方腊流寇,则待西夏大军夺取其河西失地之后,兵犯陇右,虎视中原,则我更是首尾难顾。孰轻孰重,应先彻底讨伐西夏,而后兵锋转向剿灭方腊,方使我大宋以虎踞龙盘之势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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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派人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个你死我活,旁边的皇族看得无聊忍着哈欠一直在犯困,而赵枢则是像看斗鸡一样看着这两拨人马的唇枪舌剑。

在后世,赵枢偏爱宋朝,曾不少看过相关的史书和影视剧,在他的印象中,徽宗皇帝年间,自童贯大败西夏之后,西夏向宋朝企和,宋夏两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相安无事的,至少在赵枢所处的这个时代是没有战事的。但因为自己贪恋汴京繁色,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元昊堂在半路行刺,才让邀功的蔡京等人找到了向西夏出兵的借口,或许历史将从这里发生改变。

按照自己后世对北宋的了解,宋朝和西夏在这个时间段是相安无事的,而后来揭竿而起的方腊起义军也在不到两年就被宋军剿灭,根本就没有像监察御史张所所说的那样危急。

反正以后世的眼光来看,方腊等人聚众起义也是在一年后,在这之前也没见赵佶怎么派兵去管江南,大宋朝廷照样能够将他解决掉,何必急这一时呢?

“启禀父皇!这河西陇右之地自汉唐以来本就是我汉家江山,今为夏人所窃取,夏人本是我大宋臣子,后竟行不臣之事,幸赖先帝宽怀,未将之剿灭,反每年恩授岁赐。而夏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思图报,安边守土,竟屡屡犯我大宋,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此次不彻底铲平西夏李氏党项一族,则他日还将来犯,则我西边永无宁日,是谓,长痛不如短痛,待我大军将西夏铲平之后回头剿灭方腊,我大宋将永享太平盛世,此后无论北辽契丹亦或东夷女真皆不敢衅我大宋,必俯首称臣耳!是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等蔡京和张所一党吵得不可开交、难舍难分、口干舌燥之际,赵枢从皇族队伍中站出来发挥他高中的文言文底子,向徽宗进言道。

蔡京、张所一干文武百官几十个人的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赵枢,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想过皇族会有人来参与朝堂争论,在他们眼里,这些皇族纯粹就是一群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纨绔子弟。

同时,更加惊讶的应是徽宗赵佶,他知道自己的五儿子建安郡王爱读书,可那都是死读书,背书倒是厉害,可问到实质性问题的时候则是一脸懵逼百脸茫然的,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见解。

但赵佶的心却被赵枢这句话给坚定了,我儿子和丞相都说有用,你们这些下官再在杞人忧天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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