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泅水者(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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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头赶看辆马车以每小时二十四公里的速度从公路上过来,把他隔在了街心草坛边。在这里,他遭到了路北边汽车里人的取笑,但再过十到十五分钟他就能过去了。从这里他只需再走一小会儿就可以到达兰开斯特村边的娱乐中心,那里有几个手球场和一个公共游泳池。

这里的水面反she人声的效果,给人造成的光影悬浮的幻觉与邦克游泳池的情形没有两样,但这里的声音更高、更噪、更尖,并且刚一迈进拥挤的围墙大门他就遇到了严格的管制:所有游泳者在使用游泳池前必须先淋浴。所有游泳者必须先在洗脚池洗脚。所有游泳者必须佩带识别标志。他淋浴了一下,在一种混浊的带刺激xing的溶液里洗了洗脚就走向水边。池水发出氯气的臭味,在他看来游泳池就像一个yin沟。两个救生人员坐在两个了望塔里好像按着一定的节奏吹着jing笛,并通过一个广播系统咒骂着游泳的人。奈迪以渴望的心情想起了邦克游泳池里的蓝宝石般的池水,并觉得如果游进这种黑不溜秋的地方他可能会被污染——他本人的亨通和魅力就会遭到破坏,但是,他提醒自己,他是一名探险家,朝圣者,而这里只不过是露辛达长河之中的一段堵塞的小弯。他一肚子恶心,愁眉不展地跳进了含有氯气的池水,为了避免与别人相撞他还得在游泳时将头抬出水面,即使这样他还是东挨一脚,西挨一拳,被溅得满脸是水。当他游到浅水区那一边时,两个救生员一齐对他喊:“嘿!你,你没有带识别标志,赶快从水里出来。”他出来了,但他们再无法与他纠缠,他穿过在阳光熏烤下散发着油气和氯气气味的发臭的水雾,钻出坚固的铁栏杆,走过了手球场。越过一条马路他便进入了哈洛伦庄园的林地。林里没有清理过,他高一脚低一脚地艰难地走着,一直走到草坪和他家游泳池的修剪整齐的山毛榉围墙前。

哈洛伦夫妇是他的朋友,他们是一对以被人怀疑为**者为乐的家财万贯的老伴。他们是热情奔放的革新家,但他们并不是**者,然而,当他们有时真的被指责为颠覆分子时,他们反倒似乎觉得欢悦和振奋。山毛榉围墙是黄se的,他想,这些树和利维的枫树一样可能也害了枯萎病。他连喊两声“哈罗”,一方面向哈洛伦夫妇通知他的到来,一方面减轻一下他侵入私人领地的罪过。哈洛伦夫妇由于种々未曾向他解释的原因从不穿游泳服。说真的,谁也做不出适当的解释。他们赤身**是他们一往无前的革新热情的充分体现;他也礼貌地脱下自己的游泳裤,然后步进树篱的缺口。

哈洛伦夫人是一位白面银发的肥壮妇女,他正在看《纽约时报》。哈洛伦先生正用一只大勺从水里捞山毛榉树叶。他们见到他似乎并不惊讶,也不生气。他们的游泳池可能是这一带最老的,是一个用石块彻成的由一条小溪供水的长方形建筑。它既无过滤装置也无抽水机,池水像小溪一样呈暗金se。

“我正在搞越野泅渡。”奈迪说。

“什么!从没听说过有这种先例。”哈洛伦夫人惊叫。

“噢,我是从韦斯特黑齐的游泳池开始的,”奈迪说,“准走了八公里多长了。”

他把游泳裤放在深水区的池边,走到浅水区这一侧又游了过去。当他抓住池沿正要上岸时,他听到哈洛伦夫人在说:“奈迪,我们一直为听到你的重大不幸而深感痛心。”

“我的不幸?”奈迪问道,“我不知道你指什么。”

“怎么?我们听说你已经卖了房子,而且你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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